红薯是有些多，姜衡让姜青云跟着一起去镇上，一路上那嘴就没停过：“堂哥，你没看到他们对我感激的眼神，真得好可怜啊。”
姜衡扫过他一眼：“做生意要有原则，第一点就是看人看东西质量和价格，不是看人可不可怜，要是东西不行。”
“呵呵，你小子就给我等着！”
姜青云打了个寒颤，连连保证道：“堂哥你放心，你交代的事我记着呢，东西确定没问题后才能给钱，不然会扯皮。”
“知道就好，做生意在能力范围内，优先选择给老年人一点照顾可以，但这有前提的。”
“要是对方人不行，只是看起来可能就不能帮，不然只会给自己惹一身麻烦，一定要给我记住了。”
姜青云嗯了一声，傻笑两声看起来就好骗。
姜衡白了他一眼：“第一次验货我跟你一起去，合适的以后你去提货，要是有人耍滑头的直接撤，第二次就不跟他们合作。”
“明白了堂哥，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两人说着话很快到了镇上，姜青云第一次来这个院子，东看看西看看眼神里都是好奇：“堂哥，这院子是你们租得嘛，风水看着就很好诶。”
“一点泥巴都不会有，还是镇上更方便，等我以后多赚钱了，我也要来镇上买院子。”
“堂哥，你知道这院子一个多少钱吗？”
姜衡一边忙活着把红薯放地窖里，一边慢条斯理道：“四千多一套两进院子，你要是想买的话，凑齐四五千块钱就成。”
姜青云僵硬转过脖子，瞬间不吭身了，四千多块钱，那对他来说就是个不敢想的数字。
“……哎，买不起。”
“没出息，买不起是现在的，又不是以后买不起，梦做做有不要你坐牢，有什么不敢想的。”
“也是哦，那堂哥你啥时候买。”
姜衡扫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关你屁事，干活，晚上在这里住一晚上，明早上再回去，晚上别摸黑路回去。”
姜青云像是没听出冷言冷语，笑得很开心：“堂哥，你真是面冷心热。”
“滚！”
晚上司念做了腊肉，腊排骨，还有家里青菜做的鸡蛋汤，姜青云等他们动筷子，才开始吃了起来。
不住夸着：“堂嫂，你这厨艺真是绝了，我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以后你去当个厨子凑成，还可以支个摊位做生意。”
“堂哥你觉得呢。”
姜衡平静道：“不觉得，你堂嫂的手是用来写文章的，人都拿稿费了，做什么吃食手都容易粗糙知不知道。”
“再说了，做吃食多累人，赚钱法子多得是，没必要做小吃累死人。”
“稿，稿费？堂嫂什么时候当作家了。”
司念脸都红了，不好意思道：“没，没有的事，就是过了一两篇告知，然后拿了二三十块钱不多真得，不算是什么作家的。”
姜衡理直气壮道：“这怎么能不算作家，能过稿子，这就说明了媳妇你有这方面才能，要是我写的话，我都过不了稿子。”
“……你，你就哄我，趁热吃饭吧。”
嘴上是那么说着，脸上都是笑意，显然被夸得很开心。
糯糯举着小手不甘示弱：“还有我，叔叔我也赚钱了，我画那个发带可以赚钱，厂子里要我的发带图纸哦。”
“我赚了一二三四五……嗯，就是很多钱，反正很多钱，我以后要当画家。”
司念柔声道：“上次不是还说要当飞行员，现在是又变了啊，你这小家伙性子变得可真是够快的。”
姜青云看看那一家三口，默默低着头扒饭，哎，他现在是连个奶娃都不如了，那以后不会跟着奶娃后面学吧。
嗯，稍微有点面子上过不去。
姜衡见他不吃菜，直接给他夹了两筷子，开口道：“吃饭，别一天天的胡思乱想。”
“对了，你大哥最近做什么呢。”
“奥我大哥，他在追主任的女儿，说要是追到了的话，那以后他就可以靠着老丈人，嗯，当上供销社主任了。”
姜青云毫不犹豫把亲哥给卖了，这本来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反正他感觉大哥很难追到，主任的女儿哪里会看上泥腿子。
“不过堂哥，我觉得大哥很难追到人。”
姜衡看了他一眼：“哦，为什么？”
“你想想啊，一个供销社主任的女儿，而且还是个独生女，人家要什么样对象没有，为什么要找个乡下的。”
姜青云顿了顿，神秘兮兮道：“除非，人家是要找个上门女婿，那有可能是要放低要求，不然不可能找我大哥的。”
“是嘛，这一点你倒是看得透彻，不过你大哥没看透，以后的事可不好说啊。”
“我也觉得不好说，反正没那么乐观。”
几人吃完后，姜青云带着糯糯骑大马，院子里都是咯咯的笑声，厨房里两人收拾着，时不时伸着头看两眼。
“这个青云，倒是比之前看着顺眼多了。”
司念抿唇一笑：“嗯，比以前做事稳重多了，以前有些孩子气，到底是长大了能干活了。”
“我看也是被刺激的，一个家里兄弟两个，一个有正式工作了，难免不会被拿出来比较，时间长了另一个就懂事了。”
“稳重，都是在打压之下才有，平时被宠溺着长大的人，是很难成熟起来。”
司念看着他，眼底有些心疼。
姜衡见状笑了起来：“都过去了，现在没有人能让我吃亏，我也不在乎那些，谁在乎我，我就在乎谁。”
“谁不在乎我，我就随时可以放弃掉。”
“嗯，我只是觉得你以前，要比青云过得更不容易。”
“都过去了，人得朝前看。”
姜青云是单独的房间，都是铺好的新被褥，躺在床上没多时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也都是吃饱喝足才离开镇上回家。
*
另一边大喇叭家，就没那么安生了，白天要照顾女儿月子，晚上要出去摆摊，没几天就折腾够呛了。
感冒身子不爽利，看着地窖里那么多红薯，还不能不去摆摊，越想人就越是痛苦。
大喇叭打着喷嚏，嘴里碎碎念：“苦啊，这做生意还真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