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是什么东西？”
张旭若有所思。
“这个纯粹神性所化的细胞的意识？还是某种其他的东西。”
“我...”
由四周水体构成的巨大人脸以一种机械的嗓音说道。
“你可以理解成我是这个细胞的意识...也可以理解成世界意志在孕育这个天地异象中投落的意识回响。”
“你本应在抵达细【细胞核】位置的时候才会真正见到我。”
“但是你首先发现了这里是活的，再加上你是蓝星人类。于是我便过来见你一面。”
张旭目光一动。
对方特意提及的“蓝星人类”，说明这个身份是有优势的。
世界意志归属于蓝星，人类是在蓝星诞生的智慧生命种族，相当于亲儿子。
“既然你有意识，就不能把纯粹神性给我。”
“或者只让蓝星人类进行这个试炼，没理由肥水流到外人田。”
“这无法做到。”巨大人脸依旧机械的做出回答。
“这是规则。”
“什么规则？”张旭目光凝凝。
“就是规则。”
张旭眉头拧了起来。
显然这是无法跟他说，或者无法说的内容。
张旭不再纠结这方面，正打算询问其他内容时。
那个巨大人脸眸光微抬，忽然道：
“时间到了，我该离开了。”
“等等，最后给点提示吧。”
巨大人脸目光落在张旭的身上。
明明一直表现的十分程序化，就像是没有自我意识的智能。
此刻那双瞳眸中却仿佛浮现着什么东西。
“岁月洪流中，没有什么是永恒不灭的，唯有基因双螺旋在生物的代代传承中静静转动。”
“厮杀吧。生命的进化是无比残酷的，每一个生命的存活，脚下都是尸山血海。唯有站在食物链顶端，才有资格去俯视其他生命。”
留下这句话后。
巨大人脸迅速崩灭成粘稠的液体消失不见。
张旭轻吐一口气，谜语人真是讨厌。
“刚才的对话你们都听到了，你们怎么看？”
张旭想听听众女的意见。
眼下这种情况超出了过往的认知，多个角度多个思路。
当然自从灰雾出现后，一切的基本认知都在修正。
异能在某种程度上是瓦解了蓝星的科学体系。
众女一阵沉默，刚才的对话她们确实有听到。
但要她们发表什么想法，一个个喉咙却像是塞了团棉花一样，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其实没有必要想那么复杂。”
最终是杨白依（教授）开口打破了沉默。
“刚才那个意识不是说了‘厮杀’吗？”
“一路杀过去就是。”
“以前我们被表象所迷惑，但现在再来看的话——
这个被世界孕育出来的天地异象，分明就是在模拟细胞生物诞生的过程。”
“宏观角度上，覆盖数个城市上空的巨大水体就是单细胞出现的摇篮，原始的海洋。”
“在原始海洋中，第一个单细胞出现，以此为起点，细胞体系的生命开始出现，一直进化到如今的高等动植物。”
“而杀戮本是生命除了进食和繁衍外，最基本的规则。”
张旭一拍掌。
杨白依的话他听进去了。
最重要的意思也领会了——
反正就是一路杀过去，然后把“纯粹神性”抢到手就行。
这个解法他会！
果然这个才适合他，动脑子什么的太费劲了。
“走吧！”
“刚才那个意识提到了【细胞核】，纯粹神性就在那个地方。”
张旭放出“天目神瞳”和十二头守护剑灵进行搜索。
然后带着众女继续前进。
四周粘稠、流动的“细胞质”不再冒出那些喋喋不休的复制体。
张旭他们得以让耳朵安静下来。
但是其他进入到这个“细胞”内的智慧文明种族就没有这个待遇。
在穿过那层“细胞膜”进入到“细胞质”后，四周的水体冒出一个个复制体。
“我们是你们的复制体，我们拥有与你们一致的意识和记忆。”
“我们即你们，你们即我们。”
“......”
毫无意外，所有智慧文明种族第一时间都选择了打爆这些复制体。
然后搜寻起这个特殊的水域中。
唐清风带领的队伍也不例外。
“不对！”
“这里不对劲，这些复制体也不对劲！”
因为司令的命令，在唐清风后来到灵江市的王冬灵眉头紧紧拧起来。
“你发现了什么？”唐清风目光凝重。
王冬灵目光扫过四周毁灭一次又出现的复制体。
最后将目光落在跟她一模一样的那个复制体身上。
“你们在影响我们的肉体？”
这些复制体攻击力太低了。
随便一拳都能够处理。
它们的麻烦不过是能够源源不断生成，最多吵了点，影响不大。
但是王冬灵不觉得这些东西出现只是为了吵他们，必然有某个目的。
王冬灵一直在思索，在关注自身的变化。
最后还让她发现了一点不一样的。
她体内的细胞似乎...产生了意识？
很微弱的意识，但王冬灵确实感觉到了细胞在低声说话。
王冬灵的那个复制体这时候露出一抹淡淡笑容。
下一刻。
王冬灵手臂的某个细胞不受控制的迅速发生增殖，最终形成了一张人脸。
而另外一边。
纯能量生命体“泰拉灵裔”、细菌生命体“塔拉尔菌”等彼方世界文明的智慧文明种族遇到截然不同的麻烦。
它们的身体中正在长出细胞。
这些细胞正在改变它们的生命形态。
......
“这是...变异动物？”
张旭带着众女搜寻【细胞核】的位置的时候。
一头简直不能称为生物的怪物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这头怪物长着无数眼睛和肢体。
就像是被密密麻麻的藤壶覆盖体表的鱼类。
如果不是那个鲨鱼头十分显眼，张旭是无法将它跟动物联系在一起的。
自从进入这个由“纯粹神性”形成的“细胞”后。
张旭就发现那些变异生物踪影消失不见。
明明它们应该更早进入到这个“细胞”里面才对。
没想到第一头遭遇的变异动物却是这个样子。
“张旭，这个怎么处理？”
“杀了！”
张旭谨记“厮杀”的那一条规矩。
反正就是造成足够的杀戮。
然而众女刚冲上去的时候。
那头长着无数眼睛和无数肢体的鲨鱼突然爆发出强烈的气息。
众女猛地停下脚步，脸上浮现出凝重之色。
“S级？”感受那强烈的气息，张旭眉头一扬。
这头怪物竟然是S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