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君，马上就要到龙国海岸边上了。”
源稚女怀抱着细雪，静静地站在甲板旁边的栏杆上，在记忆中，他似乎还是穿着一身戏袍，一头的长发。
“第一次到龙国么？”叶惊尘问。
源稚女点头，“嗯，第一次。”
“事已至此，先发个消息吧。”叶惊尘掏出手机，给夏弥发送了一条短信。
源稚女看着毫无波动的叶惊尘，皱了下眉问道：
“秘党的那一帮家伙，真的就会统一战线，来帮助我们么？”
“不会，”叶惊尘想都没想就先摇头，“攻打龙王什么的，听起来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相较于帮助我们攻打龙王，他们更倾向于隔岸观火，他们这些旧时代的遗物，天生就肩负着屠龙的使命。”
“然而，在见识过龙王的强大之后，他们的观念便不由得转变了，他们并不想要彻底在世界上抹除龙王，而是想要自身成为龙王。”
“当然，这一点有点难做到罢了。”
源稚女眼球转动了下，又小声地问：“那卡塞尔学院那边，也是和秘党的想法差不多的吧？毕竟卡塞尔学院的前身就可以说是秘党，现在也依旧与秘党的关系莫逆，应该都不会全力帮助我们。”
“卡塞尔学院那边，主要还是看希尔伯特·让·昂热的想法，那可是一个为了屠龙，愿意将一切筹码都推上赌桌的人呐。不要对他们抱有幻想，靠自己就好了。”
源稚女注意到叶惊尘这一次没有称呼其为昂热校长，而是称呼其全名，“叶君不是卡塞尔学院的执行官么？”
“我敬仰昂热，”叶惊尘话还未出口，便先摇了摇头，“不过我实际上一开始并不是卡塞尔学院的执行官，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混血种。”
“至于卡塞尔学院执行官的身份，不过是昂热当初在配合弱小的我演戏，给予我推波助澜的身份面具罢了，未曾想后来弄假成真了。”
“还是很感谢他的，如果不是他的帮助，或许当时我就已经被蛇岐八家抓到源氏重工，接受赫尔佐格的切片实验了。”
平平无奇、身份面具、弄假成真……这一切传入源稚女的耳朵，他一瞬间只觉得冲击有点大，顿时瞪大了双眼。
要知道，当初在还猛鬼众当龙王的时候，源稚女是有简单的了解过这位凭空出现的卡塞尔学院执行官叶惊尘的。
然而在此时当事人的亲口诉说下，先前了解的一切都被推翻了。
“所以，这算得上是错误的过程，正确的结果么？”源稚女错愕片刻后问。
叶惊尘歪头，斜着眼睛看了看天空，海边的天空真的很低，仿佛抬手就能够撕下来一片云朵。
“算，也不算吧。”叶惊尘抬手朝着太阳虚握了下，“他这么传奇的人物，只有贯穿他人生信念的伟大事业才有资格给他画上句号。”
“如果最终屠龙事业完成，而他还活着的话，那免不了与我一战。”
“与其绝望死去，不如让他死在奥丁与利维坦的这一场战役之中，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再度愣了一下，源稚女只觉得人麻了，他还以为叶惊尘会念及旧情，想办法让昂热这样的人物活下来。
“我一直以为，叶君和他的关系是很不错的，应该会想办法将他从这场战役之中保护下来。”
叶惊尘撇了撇嘴，“我一开始弱小，要看卡塞尔的脸色，现在我站起来了，要是还看卡塞尔的脸色，那我不是白站了么？”
“牺牲是他作为一个屠龙领袖最好的归宿，这也算是我对他的感恩。我和他之间，说不上交情，他给我卡塞尔学院执行者的身份，是为了自己的屠龙事业。”
“我接受他递出来的橄榄枝，苟活下去，汲取养分变得强大，也是为了自己。”
“明明是相互帮助，平等合作的事情，何必搞得像我高攀卡塞尔学院一样。”
悟了，源稚女如梦初醒，叶惊尘的立场，从始至终都是他个人的立场，无关卡塞尔、蛇岐八家。
如果站在一般人的角度，卡塞尔在那种情况下，给叶惊尘一个身份，那么卡塞尔学院就是给予其无上恩赐的地主，而叶惊尘应该全年无休的充当奴隶。
滋滋滋，叶惊尘的衣兜里，手机开始剧烈的振动。
掏出手机一看，是夏弥打来的电话，“喂，夏弥，我们马上就要靠岸了。”
夏弥：“呃……老板，靠岸这个事情先别谈吧，我现在可能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要说。”
叶惊尘皱了下眉：“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你直接说就好。”
夏弥：“我和苏晓樯不是留在港口这边准备和你还有蛇岐八家对接么，刚才我留在家里的炼金矩阵突然发生了反应……”
叶惊尘：“你的意思是，那一颗黑蛋出事情了？”
夏弥：“是的，等我赶回来的时候，黑蛋已经不见了，现在就是不知道是自我孵化了，还是被人偷走了。”
叶惊尘：“不用犹豫，肯定是被人偷走了，如果是自我孵化的话，凭借祂的认知，你那低劣的炼金矩阵肯定是不会触发的。”
夏弥：“如果是被偷窃的话，我觉得应该是时间零的言灵拥有者，因为我赶回来的时间很快，回到家里发现黑蛋不见，我立刻就发动了言灵·血系结罗，但是整座城市里都没有探查到异样的存在，他的速度相当之快。”
叶惊尘：“我知道了，挂了。”
源稚女将细雪背在身后，见叶惊尘挂断了电话，才开口提出了自己的猜想：
“叶君，时间零的话，你说会不会是他？”
叶惊尘自然知道源稚女口中的他是指昂热，摇了摇头，“不一定，又不是只有他的言灵是时间零，等我打电话问问。”
划动屏幕，向希尔伯特·让·昂热拨号。。。
昂热：“叶惊尘，我正在执行部与施耐德商议此次的战役，怎么了？”
叶惊尘：“黑王之茧被人盗窃了，移动速度很快，我这里初步怀疑是时间零的言灵拥有者。”
电话那头，昂热沉默了良久，像是为黑王之茧而担忧，有像是为自己被怀疑而感慨，最终开口道：
“据我所知，言灵时间零的拥有者，除了我之外，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卡塞尔绝密s级别执行官楚天骄，另外一个是加图索家族的原藤介之信。”
叶惊尘：“行。”
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叶惊尘反手掏出无名，踩了上去。
“叶君，你这是？”源稚女问。
“昂热和楚天骄都没有明确的动机，我觉得是加图索家族的原藤介之信偷的，你就留在此处，等靠岸了帮助你哥哥对接，苏晓樯应该在港口等你们。”
言罢，叶惊尘御剑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