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
林瑶顿时停下手上的动作，狐疑地看向他。
“你想干什么？”
“我在想，她会不会是我认识的某个人。”陆滕问道。
“这怎么可能会认识，人家可是某音粉丝好几百万的网红哎，像是那种漫展都得花钱请她去撑场子的……”林瑶小小地吐槽一句。
不过她也没有拒绝。
“反正她的照片你随便在网上搜搜应该就能找到，我藏着掖着也没什么用。”
“不过你也别指望靠我和她拉近关系。我刚刚其实也是稍微夸大了那么一点啦，我和她也顶多只是网上说得上几句话的关系，到时候她会不会见我还不一定呢。”
林瑶碎碎念着，很快从手机里翻出了那位大网红的照片。
陆滕看了一眼，照片中这位网红打扮成的是英雄联盟里面的琴女，看起来像是在参加游戏的某个展台，对着台下热情挥手。
别的不说，这美颜加上化妆，还有这顶级的身材，还真的非常还原角色。
只是，让陆滕可惜的是，对方的确很漂亮，可是和印象里手办魔女的样子根本对不上号。
即便对方化妆了，可这点差距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不是她？”
“哼哼，我就说吧，这种大网红怎么可能轻易和你认识。”林瑶松了口气，转而得意一笑，“不过我也不是不能理解，那么漂亮的人以你这个大色狼的性格肯定也想一亲芳泽。”
“这样吧，我先帮你买张票，到时候漫展你和我一起过去。哪怕亲不到，说不定也能合张照呢？”
陆滕见这位coSER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当即便想要拒绝：“算了吧……”
他要忙的事情可不少呢。
结果话音未落，就是对上了林瑶那瞬间黯淡下来的眼神和垂下的唇角，一双眼睛里弥漫开了水雾，似是马上要哭起来了。
“啊这……”
“行吧行吧。”陆滕不太忍心，只能摆摆手。
“到时候提前和我说，我安排一下行程。”
他差点都要忘了。
这位可是连快递都不敢自己出门拿的超级死宅，让她自己去那种人多的漫展她怕是当场嘎巴一下就要死那儿了。
所以估计也就是找借口想把他也给拉过去，有个人作伴至少也能让她稍微有勇气那么一点点。
“黎鸢呢？或者何雁芸。要不要找她们一起去，应该更热闹一点。”
“黎鸢她对这些没什么兴趣，而且她还要忙着干活，我看她那么忙，不好意思让她陪我去玩儿。”林瑶叹声，“至于何雁芸……”
她声音一顿，吞吞吐吐小声道。
“我……我反正不太想和她打交道。总感觉和她在一起就像旁边站着尸体一样，还能隐约闻到一股尸臭味……”
尸臭味？
陆滕回忆了一下，自己无论是在末世里还是在现代，都只闻到了何雁芸身上的一股体香，反正不臭就是了。
或许是林瑶在见到何雁芸摆弄那些腐烂的尸体时产生的心理阴影吧。
倒也不能怪她，毕竟这种场面的冲击性太强了。
……
“怎么了？”
化妆室内，刚刚在照片里看见的那位大网红轻笑一下随手放下手机，就听到身后的化妆师的问询声。
“没什么。就是之前偶然认识的一个网友。一个挺可爱的小姑娘。”
“小姑娘？”化妆师轻咦一声。
网红点点头：“嗯。胆子好像挺小的，网上打字很快，结果语音通话就开始结巴了。而且好像还不敢出门，我就把之前一些用不到的化妆品邮费到付寄给她了。”
“我还和她约了，下次如果她愿意出门来漫展的话，我就主动和她合影留念。”
化妆师随口说着话，一边给她戴的深红色假发做着新角色的发型。
“这个发型怎么样？”
“很漂亮，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网红左右转了转头，望着镜中焕然一新的自己，由衷赞叹。
“我敢肯定，你如果去当那些明星的造型师，薪酬肯定很高！我现在能有这种名气，估计得有一半是你的功劳！”
化妆师摇摇头：“算了算了，我还是喜欢现在这样有点钱赚又不会太忙碌的工作。而且你也知道，我喜欢这种和二次元有关的活……”
“这点还真像你啊。对了，我看到刚才那个小网友的时候，就忽然想到了以前的你，所以才会试试看能不能让她重新振作起来。”
网红抬眼看了看镜子中自己的身后。
化妆师披散着长发，戴着大大的黑色口罩，将眼睛往下的半张脸都全部挡住了，看着给人有些奇怪的微妙感。
不过网红已经习惯了。
毕竟是好早之前认识的朋友了。
“像我？”化妆师摇摇头，“那她还挺可怜的。”
“别说这种话啦，不然……给你加工资？”网红笑笑。
化妆师回身收拾了一下化妆箱：“嗯，打我卡上就行了。”
网红无语吐槽：“你还真是一点也不客气。不过你现在就打算回去了吗？还这么早，我待会儿参加的活动是一个游戏展台，据说还请了一个很帅的男明星，你不留下来看看？”
“没兴趣。”化妆师摇摇头。
网红好奇：“又回去摆弄你的那些娃娃玩具？”
“嗯，不过它们不是玩具，它们也是我的朋友。”化妆师强调道，“而且它们都是我自己一点一点做起来的，甚至可以说是我的孩子也不为过！”
“知道啦。”网红听到这些话都已经耳朵生茧了，赶紧摆摆手，“你自己回去路上小心吧。”
比起她来说，化妆师似乎是一个更纯粹的二次元。她有次去对方家里面，看见了满墙的手办柜！
据说里面有一小半都是其自己亲手做的，可见她手有多么灵巧，难怪能够做出这么好看的造型。
只可惜，对方似乎有些阴影，根本不愿意抛头露面。
离开之后，化妆师提着包，独自快步走到夜色弥漫的路上。
后面的展厅内，还隐隐传来了某些欢呼声，估计是那位所谓明星的粉丝，也可能是网红的，有过不少经历的她都已经习惯了。
至少这些热闹的声音也算是对她的一种肯定吧。
她脚步忽然一顿，有些惊慌地回头看去。
目光从夜晚街道中的各种阴暗角落扫过，虽然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物，但她还是没来由的心慌不安，心口也隐隐发紧。
只得慌忙转身快步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