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伯拉罕先生，初次见面。”
这是一间颇为奢华的房间，中间摆放着圆桌和舒适的沙发，周围则是各种名贵的挂画和装饰品，金色在这里似乎并不少见，但没有暴发户那般的夺人眼球，反而给人低调沉稳的内涵感。
这估计也是以前的老牌贵族留下的了。
陆滕也算是第一次来这里，颇为新奇地左右打量了一眼。
而对面的青年随意摆手示意他坐下。
这是一个经典的白人青年，浓密的淡金色头发，面庞白净，灰蓝色的眼睛和有些突出的鼻尖，长得还是不错的。
“在这里不用拘束。这里没有任何的摄像或者录音设备，能知道这里对话的只有你和我两个人。唔，之后我会根据此次谈话的结果考虑是否上报，但当然，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对你有什么伤害的举动。”
不管对方这话是真还是假，对于陆滕来说，这都不算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直接说重点吧。”陆滕也没客气，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好。”青年扶了扶眼镜，放下手边的咖啡坐直身体。
“天使和恶魔，他们是真的存在的吗？”
“你找我来就是问这个？”陆滕有些莫名其妙。
“对。”青年点头，“这很重要。”
陆滕轻笑。
“这个问题似乎有些多余了。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国土内就已经出现过了恶魔袭击人的事件，当然，还有那神奇的天使。”
“不用急着否认。虽然你们已经及时封锁了大部分的新闻，但这对于我这种具有特殊的通灵能力的人来说，不算是什么秘密。”
“哦对了，你们不是还搞出了什么超级英雄，挺有名的不是么？”
青年没有否认：“当然，那些新闻的确存在。但那只是我们普通人的猜测，他们从来没有自己承认过他们是天使还是恶魔。”
“而这仅仅只是因为他们长得像。”
“当然了，教会那帮神棍也参与到了其中，但我从来都不相信那些家伙的话。他们说的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兜售那些无聊的赎罪券和骗到更多的小男孩。”
似乎是说了个不太好笑的冷笑话，他自己轻声笑了笑。
“所以，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证明它们是真实存在的！”
青年盯着他：“你能帮我们找到那只隐藏起来的天使吗？”
嚯，还真找对人了。
没人比陆滕更了解天使的真身艾琳娜的情况。
只可惜，他不可能说实话。
“找不到。”陆滕直接回答，“我的确具有通灵的能力，但对付剥皮女巫就已经让我很吃力了。你应该知道剥皮女巫吧，就是那种很常见的怪谈里的角色。”
“而天使……请恕我直言，那是侍奉在上帝身边的神话生物，某种程度上，它们在人间就代表了一部分上帝的权柄。我根本不可能探查到那种神话生物的具体消息。”
“哪怕是它们在人间行走的位置。”
“我敢打赌，当我试图用我通灵的眼睛去看她的那一瞬间，我最好的下场也是变成瞎子，最坏的结果可能是去地狱里拜访撒旦先生。”
他故意将情况说得非常严重：“甚至，还可能引起天使的愤怒和反击。”
“你应该听说过吧，大天使加百利手中有一支灭世号角，吹响就会导致世界毁灭。我可不想陪你们赌，对方是不是那位尊贵的大天使。”
青年也沉默了。
虽然他感觉陆滕是在危言耸听吓唬人，但他没证据能证明。
“首先，我需要纠正一下你的错误。圣经中吹响号角的不是加百列，而是七位天使。其次，加百列在圣经里并未说明具体的位阶和权柄，而是后世的一些文献中补充上去的……”
“好吧好吧，请原谅我对于基督和圣经没有什么兴趣，”陆滕摆手，“我只是举个例子而已。无论它是米迦勒还是加百列，都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都不是我们能够触怒的存在！”
这点毋庸置疑。
青年问：“那么恶魔呢？”
陆滕若有所思：“恶魔的话，大概就像是我之前给休伯特局长看到的那样，可以窥探它们，也可以试着用驱魔的手段将它们给消灭掉。”
“也就是说，他们是真实存在的？”青年做了个总结。
“没错。我就是干这个的。”陆滕指了指自己，“通灵，驱魔，对付那些害人的邪灵。”
“这可真……不是一个好消息。”青年再次扶了扶眼镜，轻叹一口气。
“或许我应该立刻去教会买几张赎罪券？我可不想以后下地狱受苦。”
“好主意。”陆滕打了个响指，“不过你猜，那些教会自己的神父们会不会先下地狱？”
赎罪券本来就是敛财的工具，在这里可没什么用。
青年缓缓起身，在房间里踱步了一会儿后，忽然问道：“你是否知道，我们国家的超级英雄是怎么出现的？”
陆滕点点头：“大概能猜到一点。”
“用那些该死的恶魔的血肉，对吗？”
“没错。”青年点点头，“效果很不错，不是么？而且据我所知，已经有第二批的超级英雄在训练中了。”
“他们拥有我们常人无法想象的力量……”
“但同时，代价也非常高不是吗？”陆滕插了一句，“死了多少人方便说说嘛？”
青年一愣，摇摇头。
陆滕继续道：“用恶魔的血肉来实验，这固然可行，但脆弱的人体也会被污染，死的肯定不在少数。”
青年摆摆手。
“我不在意那些，你知道吗？死去的那些人都是些本就该死的重刑犯，每一个都被判了五十年以上，甚至还有上百年的。如果不是没有死刑，他们早就该死了！”
“我们想要的……好吧，我不该说废话。”
青年摊手，直截了当道：“你知道为何会是我在这里和你对话吗？”
“本来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那位家族话事人，现在在医院的特护病房里面，每天的花费都是数万甚至数十万美元。打的也是上百万美元一针的特效药。”
“钱不是问题，问题是要治好他的病！但现代最顶级的医疗也根本治不好。”
“而正好，在用那些罪犯实验的时候，我们惊讶地发现恶魔的血肉竟然具有万能药的效果，即便是癌症也能痊愈！但我们也不敢冒险。”
“亚伯拉罕先生，我想我们应该开诚布公地来谈谈。”
“如果要让那个老人痊愈，需要付出什么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