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姐姐见柳家二爷断了一条腿,她那火炭脾气,当时就要爆却无处发泄。这回那女子岂不是撞到枪口上了,柳姐姐这两年身手相当了得,说不得没轻没重再闹出人命来。”黛玉有些担忧。
“不怕,让她发泄一下也是好的,前晚上她出去找柳震焘,路上遇到恶狼拦路,心里面那恐惧一直压着,不让她好好发泄一番,等回到京城她可能就要大病一场。”
原红蕖对此丝毫不担心,反而很是赞成柳倩柔打这一架。
“素素姐,你去旁边看着,别让她们手重再要了对方的命。”
黛玉自己不想出去看人打架,不过她知道蓝素对这些事情一向很是关注,因此便吩咐蓝素出去盯着。
蓝素听到动静便想要出去查看,不过紫鹃过来说的内容也很吸引她。
她这时候听到姑娘的吩咐,忙不迭的点头,抄起旁边的剑就出了门。
蓝素刚出去没多久,便听到一个女子凄厉的尖叫,接着外头的打斗声随之消失。
“走吧,咱们也出去看看。”原红蕖拉着黛玉,两人一起走了出去。
柳倩柔手持九节鞭,她身旁还有已经上了夹板的柳震焘。
当初柳震焘的断腿,没有得到好的救治,骨头接歪了。
他自己都能清楚感觉到,不过也不敢妄动。
本来他就想在这里苟延残喘,永远不回去京城,所以这条腿断了就断了,走路一瘸一拐也没什么大不了。
却没有想到他妹妹竟然来了。
妹妹还要带他回家。
柳震焘自己也想开了。
不过想要跟着妹妹回去,以他如今的形象,回去之后实在是不堪,多半会让他们家人被外人嘲讽。
所以柳震焘迫切地想要改变形象,哪怕不能回到原来的状态,也不能这样拖着一条残腿回去。
游学队伍里面几乎各家各户都带有大夫,能在这些人家做府医的大夫,都有些真本事,不少还是京城的名医。
这次游学来的女学生当中,武将人家的女子占有不少数量,这些人家的大夫更有与众不同之处,他们其中有一部分是军医,尤其擅长处理这些骨伤。
这些大夫们出门随身带的,除了伤风感冒头痛发热之类的常备药物之外,都带着他们的看家本领常用器具药品。
不得不说柳震焘的运气是真好。
他在今天上午就急速接受了诊断,不到一个时辰,那断腿就被敲断,然后重新接了起来。
到下午时候麻沸散的药力散去,他才醒过来。
柳倩柔怕兄长撑不过断腿之痛,还特地去求原红蕖,要来了一瓶人参丸。
柳震焘醒过来之后,不仅没觉得痛,反而觉得精神奕奕,浑身都说不出的舒坦。
原先那不得劲的断腿,这时候被夹板稳稳地固定着,里面敷的是柳家大夫祖传的断骨重生膏,断骨处暖融融的。
本来刚接好骨,不能轻易移动。
可是找上门来的是乌珠。
此刻柳震焘再一听到这个名字,都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
自己当初到底是怎么鬼迷了心窍,非要跟着这个女人来到这里,这几年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柳震焘听到妹妹在外头和乌珠争吵,妹妹一着急就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偏偏乌珠又伶牙俐齿的很,很快将妹妹激怒。
妹妹动手了。
柳震焘知道乌珠身手也不弱,生怕妹妹吃亏,忙让人将自己抬出去。
若是乌珠敢伤害妹妹,他今天就算是拼出性命,也不会让乌珠好过。
不想出来之后看到的情景正好相反。
乌珠虽然身手不错,但是很显然占上风是柳倩柔。
柳震焘知道自家妹妹从小对舞刀弄枪比对胭脂水粉有兴趣,但是也没有想过几年不见,妹妹的身手竟然如此利索。
自己在妹妹这个年纪的时候,身手肯定不如妹妹。
柳震焘倒是不再担心妹妹会被乌珠欺负,反而想起来,若是妹妹将乌珠打伤了,后续二王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在这草原太久,连柳家武将世家的硬骨头都给磨没了,在这里说话没分量。
待会儿还是要请原先生帮一帮他们才行。
妹妹和林郡主关系也不错,想来她们应该会保下妹妹。
柳震焘心里头想着后面的处理办法,眼睛还盯着两人打斗的场景。
他见到乌珠使了草原上摔跤的法子,抱着柳倩柔就往地上摔,心不由提了起来。
乌珠身材高大,生过孩子之后,体态丰盈。
柳倩柔虽然也不是瘦弱型,不过体型和乌珠比起来,显得小了很多。
乌珠利用身体的优势,抱摔柳倩柔,十分容易。
不过柳倩柔也不是软柿子。
乌珠正要抱摔柳倩柔,这一下若是被她摔到,柳倩柔不死也要断几根骨头。
却见柳倩柔手中九节鞭甩过去,卷住了乌珠的脖子。
只要她手一紧,乌珠就有可能会窒息。
乌珠此刻不得不松开柳倩柔,一手飞快从靴筒摸出一柄短剑,另一手抓住脖子上的九节鞭,凭借着身体优势,硬生生将柳倩柔拽了过来,手中的短剑眼看就要刺进柳倩柔腹中。
电光火石之间,只听“当啷”一声脆响,接着就是乌珠凄厉的惨叫。
柳倩柔觉得手上一松,忙退后几步,却见乌珠捂着脸,一条胳膊奇怪地耷拉着。
柳倩柔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旁边的柳震焘看得清清楚楚。
刚才妹妹差点要被乌珠拿剑捅到,旁边一直站着的蓝素,只是抽出剑虚空划了一下,乌珠的短剑崩断,剑尖还崩起来划破了乌珠的脸。
至于乌珠的胳膊,柳震焘很是怀疑,也是那蓝素姑娘使了什么手段,让乌珠使不出一点力气来,连短剑都拿不住掉在了地上。
“二王爷,你们草原就是这样接待贵宾的?”原红蕖和黛玉刚一出来,便见到匆匆而来的二王爷。
此时不扣帽子,更待何时!
二王爷虽然看到是乌珠受了伤,不过那理国公家的姑娘,模样狼狈,比乌珠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心里面便觉得乌珠不听自己的话,跑到这里来惹事。
当即便赔着笑说道,“原大人,我们草原上肯定不是这样招待尊贵的客人。既然是乌珠得罪了贵客,从今天起便让她做贵客的奴隶,任凭贵客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