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愿点头:“是,去英国充实一下。”
说完,她有些难过。
她在很年轻的时候,就跟沈名远在一起了,后来就未继续深造,她游走于慈善的贵妇圈子里,她感觉这种生活很好,宛如童话的生活,不光旁人,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无比幸运,想不到三十出头,还是出去了。
她飞英国,准备每月飞回来看思思。
沈名远的脸色苍白。
恰好,服务生走过来,小声问道:“先生,需要点咖啡吗?”
沈名远抬手,手指几乎都是颤抖的,很轻地说道:“一杯蓝山谢谢。”
服务生不敢多待,立即去安排咖啡了。
一会儿咖啡送过来,沈名远放在面前却并未喝,嗓音低低的:“愿愿,如果说,我说后悔了……还来得及吗?”
说完,他望向周愿,眼里有着乞求。
周愿轻轻别开了脸蛋。
她是个很简单的人。
做了决定,那就是决定,不管是跟他开始还是结束。
周愿端起咖啡杯,似乎是想抿一口,但是最后还是觉得太凉了,作罢又放下了。
沈名远心里悲凉。
男性的自尊与骄傲,自然不会让他说出失心疯的话,比如说傅钰是报复他之类的,那就显得他太过于没有魅力了。
再说,说了亦没有用。
周愿下定决心了。
沈名远想了想,轻声开口:“愿愿我不拦着你,但是请你相信,我从未有过一分钟想与你离婚,一切只是权宜之计!我想的是等傅钰的病好了,或许是人走了,我再重新追回你,但是你要出国,我让你去,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年轻的小姑娘就该往外面走走。”
他说她是小姑娘。
瞧,这就是沈名远,离婚了还深情款款。
周愿只是微笑,这是她最后的风度。
尔后,她很轻地开口:“沈名远我该走了,我妈还在停车场等我。”
男人自然而然地说道:“我送你。”
可是,周愿拦住了。
她轻轻摇头,说不用了,说没有必要。
沈名远勉强一笑,顺着她的话说:“是的,东西司机提走了,哪天飞英国?我找时间,我们一起跟思思吃个饭,就一家三口。”
周愿拿上外套,走了两步又转身,望着沈名远很认真地说:“没有一家三口了,沈名远,是你亲手破坏了它。”
周愿说完就离开了。
留下沈名远独自一人站着,他蓦地捂住心口,说不出地疼痛。
他想挽留她,但是伸出的手掌,却又颓败地垂下来。
是,是他亲手破坏的。
他破坏的不单是一家三口。
还有愿愿心里全部的热爱。
她是那样单纯的女孩子,因为他灰败的过去,而破坏了完美的人生。
沈名远轻轻地笑着,而腹部的疼痛,越发地剧烈。
最后,竟然轰然倒地。
四周乱了起来,不知道何时,莫娜跑过来一看竟然是自己上司,连忙联系几个部门的经理一起,将人抬上车,送往医院去。
一阵兵荒马乱过后。
沈名远的肝生了重病。
是早期太辛苦了。
医生拿着单子,郑重跟莫娜说道:“你是病患太太吧?我就跟你说吧,病人要切肝,而且不能再拖了,以前应该是疼过的但是没有放在心上。”
切肝?
莫娜愣了一下后连忙说:“我是沈先生的秘书。”
医生一晒:“那他太太呢?父母呢?”
莫娜如实说:“父母双亡,太太离婚了。”
医生:那他命还挺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