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来者嚣嚣意难平
玻璃幕墙折射的晚霞在王小美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攥着藏红花的指节泛白："；萧总上个月在伦敦金融城让三家投行连夜修改并购方案时，你们还在菜市场为了五毛钱吵架！"；
萧逸垂眸掩去眼底笑意，小丫头把他前日茶余饭后的闲谈记得分毫不差。
烫着羊毛卷的赵姓妇人正要反驳，王小美突然踮脚扯下前台盆栽里的监控摄像头："；需要调取上月18号萧总参加国际峰会的监控吗？
您家女婿当时蹲在花坛边偷拍女宾裙底的事......"；
"；你、你胡说什么！"；赵姓妇人慌忙按住直播手机，镶着水钻的甲片在屏幕上划出刺耳声响。
萧逸适时抬腕看表，铂金表盘在夕阳下晃过一线冷光："；王秘书，通知安保部准备接收警方调取的赌场监控。"；
电梯门"；叮"；地开启的刹那，温美莹的姐姐踩着十厘米细高跟踏碎满地蛋壳。
她怀里五岁男孩的棒棒糖黏在萧逸西装下摆，女人鲜红的指甲直接戳向萧逸胸口："；小苏总上个月就批了阳阳的入职申请，你赶紧带路。"；
萧逸望着电梯镜面里自己胸前的糖渍，忽然想起三小时前苏婉清替他系领带时说的话："；今天要见的人，值得用那瓶1982年的雪莉酒。"；他不动声色地按下28层按钮，温姨朋友手机里外放的短视频突然爆出刺耳笑声。
"；萧总好！"；
"；萧总需要咖啡吗？"；
"；萧总这是法务部刚送来的......"；
穿过办公区时此起彼伏的问候声让大妈们渐渐噤声。
温姨新做的水晶甲划过茶水间大理石台面，在某个程序员泡着枸杞的马克杯上敲出脆响："；小萧啊，听说你们程序员都住公司地下室？"；
萧逸瞥见王小美正蹲在地上捡拾金箔纸，少女发梢还挂着蛋清，制服口袋却已塞满藏红花。
他故意放慢脚步，让身后议论声清晰传入直播镜头："；要说还是温姐有福气，苏家老太太当年陪嫁的翡翠屏风......"；
"；那是明朝万历年间的物件。"；萧逸突然转身，温姨朋友挎包上晃动的沉香木挂件撞在消防栓上，裂纹中渗出些许暗红粉末，"；上周拍卖会刚成交的同款藏品，成交价可以买下这栋楼二十年的物业费。"；
走廊空气骤然凝固，只有王小美腰间火焰胎记在监控镜头里忽明忽暗。
萧逸推开总裁办公室的瞬间，十八个电子屏同时亮起苏婉清跨国会议的实时画面。
温姨怀里的男孩突然指着落地窗外惊叫："；妈妈！
无人机在撒花瓣！"；
暮色中，999架无人机组成的凤凰正掠过江面，每一片尾羽都闪烁着苏氏集团的LoGo。
萧逸抚过办公桌上尚未开封的雪莉酒，瓶颈缠着的金丝带上，苏婉清的字迹在监控死角若隐若现："；给捡到金箔纸的小野猫。"；琉璃吊灯在苏婉清办公室洒下琥珀色的光，温姨指尖叩击着黄花梨木办公桌，镶钻手机壳折射出的光斑正落在苏氏集团股权结构图上。
“当年苏家老太爷下南洋，运丝绸的福船比现在游轮还气派......”
“可不是嘛！”挎着鳄鱼皮包的李婶突然提高声调，镶金门牙磕在翡翠手镯上发出脆响，“我表侄女在拍卖行工作，说苏家随便个鼻烟壶都够在二环买套房！”
萧逸倚着智能文件柜轻笑，柜门感应灯将他侧脸轮廓映得忽明忽暗。
温姨怀里的阳阳正用沾着糖渍的手去够桌角鎏金镇纸，王小美眼疾手快将明代青花笔洗往旁边挪了半寸。
“小萧啊——”温姨猛地起身，十厘米细高跟碾过波斯地毯上金线绣的苏氏族徽，“阳阳可是剑桥神童，三岁就会背元素周期表......”
“叮——”
萧逸指尖轻点智能茶几，全息投影突然弹出二十八个监控画面。
某块屏幕上闪过财务总监抱着加密箱疾走的画面，他状似无意地切断投影：“上周网络安全部抓到个商业间谍，那人简历写着剑桥双硕士。”
温姨新接的睫毛剧烈颤抖，水晶甲抠进真皮椅背：“我们家阳阳要当总裁特助！月薪怎么也得......”
“温女士，”萧逸突然用钢笔敲了敲防弹玻璃幕墙，江对岸无人机组成的凤凰正化作漫天金雨，“您知道苏总为什么选2701室当办公室？”
正要往苏婉清座椅上坐的温姨僵在原地，萧逸漫不经心地转动婚戒，戒面暗纹在灯光下浮现出精密齿轮图案：“去年台风天，有个商业间谍从这扇窗坠楼，钢化玻璃上连道划痕都没留下。”
挎包撞到智能咖啡机的赵婶手一抖，浓缩咖啡溅在爱马仕丝巾上。
王小美适时递上湿巾，少女制服胸针暗藏的微型摄像头正对着温姨抽搐的嘴角。
“萧逸！”温姨突然将阳阳塞给同伴，鲜红指甲几乎戳到萧逸鼻尖，“当年美莹给乔玲换尿布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贫民窟捡剩饭！”
办公室恒温系统发出轻微嗡鸣，萧逸望着温姨身后自动调暗的落地窗，忽然想起今晨在苏婉清梳妆台看见的机密文件——乔玲三个月前在澳门赌场VIp室留下的虹膜识别记录。
“说到温美莹女士......”萧逸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露出腕间暗藏微型计算机的机械表，“她上周是不是弄丢了苏园古董库的虹膜密钥？”
温姨涂着珊瑚色唇膏的嘴突然张成怪异弧度，她身后某个正在偷拍短视频的大妈慌忙按灭手机。
落地窗外忽然掠过一道闪电，暴雨砸在玻璃幕墙上的声响像极了澳门赌场的筹码雨。
智能门禁突然响起三长两短的提示音，萧逸瞥见温姨从古驰手包夹层摸出个雕花银盒。
当那枚印着葡京酒店标志的火柴盒露出半截时，他故意将苏婉清留在雪莉酒瓶上的丝带拂落在地。
王小美弯腰去捡的瞬间，温姨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正颤抖着抚过手机壳背面——那里嵌着张泛黄的老照片，扎羊角辫的小女孩在澳门大三巴牌坊前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