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禹嘴角抽了抽,这倪健脑回路有些不一样,不过也从侧面表明,倪健的格局要大一些。
“你想多了,吃拿卡要一向是我的宗旨,我这人最喜欢的就是白嫖,既然你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那咱们就走吧。”李禹咧嘴一笑。
这倪健也不知道从哪里看出来的,不过可比江州那几爷子有眼光多了!
自己本就是淳朴善良的仔,但偏偏都觉得自己是个混球,认为自己不是个好人!唉……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
就冲倪健这点眼力见,值得夸赞,李禹当仁不让的不会客气。
见到李禹那宛若菊花绽放的笑容,倪健神色一僵,他心下一沉,忍不住嘀咕:“看走眼了?”
怎么感觉李禹换性格了……之前他是霸道且冷静的总裁风格啊……怎么突然,有点无赖的感觉……
这种念头一闪而过,倪健带着李禹坐上了警车,前往目的地。
齐车明,红叶福利院院长。
红叶福利院,当年就是接收孤儿,还有被遗弃孩子的地方。
总共生存时间达到了五年。
至今距离红叶倒闭的时间,已经有三十八年时间。
因为属于民办性,大部分钱财,都需要身为院长的齐车明来想办法。
政府虽然有补贴,但补贴的那点钱随着孩子的增多,负担变得越重,是完全不够收支平衡的。
“李兄弟,根据你的这条线索,我首都有个朋友,说受害者很可能都出自同一个独立机构,另外,这机构在杭城的几率非常大。”
路上,倪健向李禹说明着情况。
“所以,他叫我沿着杭城的机构进行调查,一定能找受害者他们在福利院的证明。”
“现在经营的福利院查不到受害者们的信息,那么,就只可能是在几十年前倒闭的福利院中了。”
倪健语气中带有一点小自得:“符合条件的,就只有两家,另外一家当年的院长已经死了,而齐车明,八十几岁,就住在杭城的乡村上,被我先找到,带来了主城里,只要我不放,另外几人想找到,根本不可能。”
“万一红叶福利院不是收养受害者的机构怎么办?”李禹问道。
倪健摇了摇头:“这没什么影响,还是那句话,我们是在抢夺先机线索,抢到没用的,那对大家来说都没用,但要是有用,那么我就得了先机。”
李禹闭气没说话了。
很快,两人来到平水区的郊区处,这里有一栋两层楼自建房民宿。
倪健直接把车开进了民宿的院坝之中。
院坝中,正有几个老年组坐在树下的阴凉处,吹着风扇,打着小麻将。
杭城和江州的共通之处,就是搓麻将的不少。
在见到有警车进来,几位老人停下了手中动作。
倪健抬起手刹,从车内走下,李禹也从副驾驶位走出。
“李兄弟,看见那位长得比较干瘦的老头了不,他就是齐车明齐院长。”倪健指了指坐在麻将桌正北方的老人。
“我心想你把人囚禁来着。”李禹唏嘘道。
“怎么可能?人家齐院长好歹也是做过善事的,我囚禁人家那不是造孽吗!”倪健摊了摊手,他还是算比较有公德心的。
把人带来,单独开了间独院民宿,民宿老板也住这里,还能做饭,老板这里也有老人居住,刚好就给齐车明作伴了。
不过这民宿内有些不同寻常,看不见的地方应该还有其他人,想来应该是倪健手底下的人。
两人谈着,已经来到了树下,风扇的风吹来,降低了下空气当中的燥热。
齐车明的精气神比较好,身材瘦弱,但穿着打扮都比较干净整洁,脸上的皱纹很深,嘴边还长着白胡须。
“请问两位警官什么事?”一个年轻人从民宿楼上走下来,看样子应该是老板,手里拿着手机,声筒里面传来喷达叩的声音。
“姚老板是吧,这民宿是我包下来的。”
“倪先生?”
“是我。”
老板安心打游戏去了,没再多问。
倪健靠近麻将桌,站在齐车明身前:“齐院长,我就是和你电话中沟通过的警察,我姓倪。”
齐车明站起身子,其身高,才达到两人肩膀处。
“你们好,两位警官。”齐车明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沙哑。
倪健看向李禹,见李禹没开口,他自己走向警车,然后拿出一沓文件,掏出了几张照片。
“几位老爷大娘,警方有案子要交涉,你们先回避下。”倪健对另外几位老人做着驱赶。
很快,树下就剩三人。
“齐院长,根据我收到的消息,当年你的福利院,是因为发生了一场火灾,导致一人死亡,最终舆论压力太大,在多方条件下,坚持了半年后被迫倒闭,是有这回事吧?”
倪健坐在凳子上,把文件和照片放在桌上,开口随意问道。
齐车明浑浊的目光闪过一丝缅怀:“是。”
李禹讶然的看了眼倪健,这种消息他都能查到,确实有些出乎他的意外。
“你先看看这几张照片,你认识吗?我怀疑他们都是当年你机构的儿童。”
齐车明看向倪健摆放着的照片,一张张仔细看了起来,看了好几分钟,这才摇着头放下
“倪警官,我以前机构里面都是孩子,这都是群成年人,你让我辨认,我是不清楚的,而且已经过了三十几年,就算是小孩子的照片放我面前,我也得想一会儿才行。”
齐车明一脸苦笑。
“也就是说,你没有保留当年你们机构的领养证明,现在也不清楚当年被领养的孩子去了哪里。”
“没错。”
倪健叹气的把照片收回,他再次看向李禹,示意李禹获取自己想要的消息。
在他看来,齐车明这里是拿不到什么价值线索了。
李禹皱了下眉,他也不知道从何问起,只能试探开口。
“齐院长,当年如果有好心人领养小孩,是不是都得经过你的手?”
“是,每个领养人的名字信息我都会做登记。”
“那你看着领养人的名字,会不会有印象?”
“应该有吧。”齐车明不大确定。
现在让他回想三十几年前登记过的名字,那确实有些为难他了,但若是看见名字,能唤起记忆还有些可能。
“如果你们有孩子被领养前的名字,说给我听,我肯定能回想起来,每个孩子入院后,都是由我教导和安排食宿,我对每个孩子名字都有记忆。”
“那时候我福利院里面最高收养过三百名孩子,每个孩子我都叫的出名字。”
齐车明褶皱的脸上露出怀念和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