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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外面的风很大飘着雪,海哥出来后看了一眼天空,随急促地向南面走去,走了有一袋烟的功夫、看见南山坡上的树丛边站立着一个人、细一看是“英子”,英子她再向海哥摆了摆手、转身消失不见,海哥也来到了那个位置,树丛的后面是不到一米的洞口…旁边散落着大小不一的石头。海哥进了洞里,洞里面不大还高低不平,里面两米左右就到头了,左右各有一个小洞,人在里面只能弯着腰、地面还不平!两边的侧洞一面是高点的、另一面是平的,侧洞尽头都有半米宽的平台、像似人工凿出来的一样…!

英子蹲在拐角处看了两边一眼、呶了一下嘴说;海哥…一边一个伤的都很重…!

海哥走到一侧洞里躺着的人身边,看了一下…!想了想…说;这样吧、我先去找个郎中来给他们先治伤,之后再说别的好吧?

英子说;是的…他们的伤有点溃烂了!

海哥问;你们的马呢、我骑一个去找郎中,我的马车在“后匣口”呢,(海哥来的时候是从北面后‘闸口’进的山洞,‘闸口’是山沟名,是他自家人起出来的名)…!

英子说;我的枣红马在沟塘边…另外的一个到这里后,我扶她两下马的时候跑进了山沟里!

海哥…啊…好的、一声就要出去!

英子说;我跟你出去…叫马…!

海哥问;没拴吗?

英子…嗯…了一下也走了出来,用右手食指捏拇指放到嘴边、一吹气…一声长哨(这是老薛教的、这种声音比口哨声大)片刻,看到从沟底跑来了一匹枣红马,英子下去提着马缰绳,拉过缰绳递给了海哥。

海哥拍了拍马说;真的是匹好马、纯种马,那我去了!说完海哥飞身上马向南奔去…!

海哥骑着小球顶着雪花越山脊跨沟塘,一路急行,半个小时左右他来到了一个小镇叫“福音镇”(如今的蘑菇气)。

海哥勒马慢行,直接到了镇子东边、一个院子不大的院门外,他下马拴好缰绳推开院门,走到房门口敲了敲门…随后抖掉身上的雪,这时门开了、出现一位身材纤瘦中等个的女子。

她开门后没说话、哼…的一声扭头侧了身回到了屋里…!在她身后又闪现出了一个妇女。

海哥行了个礼说…吴姐你好吗?

吴姐说;海哥(无论是老辈和平辈人见了他都叫他海哥)你来啦、我好着那…,进屋…!

【吴姐,家是嫩江镇人,她家是“少数民族”只有她一个女儿,16岁嫁给闯关东来的邵家儿子、邵富贵21岁能吃苦干活麻利…,一晃她们的女儿也八岁了,有一天他路上遇到了一个山东老乡,他请老乡吃馆子,听老乡说淘金来钱快,没告诉家里人偷偷的去淘金,他和几个人到了已经废弃的金沟…寻找点希望、一个月下来无果…!其它人想换地方去碰碰运气…,他说;这里多少还是有点收获吗…,其它人走了!就他和一个山东老乡留下了,有过几天他们也想放弃了…,他们也得到了一小袋沙金了,他和他的老乡一商量在干两天,不行就回家也值了!最后一天,邵富贵挖出一筐沙出来过水,眼前一亮…黄豆大小十几粒、金灿灿的金粒,他都惊呆住了…不相信是真的!用手掐了一下自己、再看是真的…!他和同伴又继续挖了几天,最后得到了五百多粒…提炼后可能每人也能分到四两半斤的黄金!不曾想真的让他俩得到了宝贝、他俩的运气真好!他俩丢掉了所有没有用的东西,往回走经过“杨树林”(如今的‘大杨树镇’)驿站,同伴说;这里离家很近了吃点东西再走吧,邵富贵一想也行再走几十里也就到家了…,他二人要了几样小菜儿、同伴要了一壶烧酒,邵富贵刚开始不同意喝酒、他拗不过他,二人吃喝了起来,同伴平时话就多几次都说漏了嘴!邵富贵一看不行得马上动身走,结了账拉着同伴出来,快到嫩江镇时二人分了手,邵富贵直接回到了家里,家人看到他样子即兴奋又诧异,穿戴邋遢面容憔悴…!吴姐也没问那么多,烧了热水让他洗澡,她就去做晚饭。吴姐的屋子大、就在她这屋放的大桌,大家边吃饭边听邵富贵说他的经历,他拿出来金沙、家里人兴奋极了,都在憧憬以后美好生活…!孩子的爷爷还说…让儿子娶个小的来给他们家生个孙子、再盖两间房子…!吴姐听到这心里那个憋屈、不吃了就领着女儿去了下屋(仓库…有的人家仓库里夏天也能住人)去住了,她即兴奋又累还生气、躺下也没在想什么就睡着了!

这顿饭吃喝快到午夜了,邵富贵和父母、弟弟弟媳妇都吃喝的差不多了…,弟弟、弟媳二人抱起孩子正要出门回自己房子…突然屋里闯进六七个蒙面人举刀就砍…,大家也没了能力抵抗、屋里的六个人都被杀了…!抢匪拿起桌子上的沙金袋扬长而去,临走还没忘了烧了所有的房子!

吴姐被刺鼻的烟味呛醒…!一睁眼看到了她们住的房子在着火…、她奋力地抱起女儿冲出了火海…!一看院子里没有一个人、所有的房子都着了…!猛然听到身子后面有人喊快回来、还有一个不对两个人没死,快去杀了她们…!吴姐一听心里想完了,回头看看门外两个拿刀的人正在往里跑来,她回头看看着火的几个房子!她看见了希望、她的房子和父母的房子有两米远,中间空隙尽头有个人在摆手让过去…,她毫不犹豫地脱掉外衣包在女儿的头上、向火海中冲了过去,这时她也感到后背一凉…!也听到了背心被割坏了的声音…!也听到了有人说…;就差那么一点点!她拉着女儿冲过了火海也冲进了一个人的怀里…!那个人什么也没说话也没停顿、抱起女儿拉起她健步如飞!来到了后院围墙丢下她的手、抱着女儿飞上了墙头(其实是跳上去的),回身伸手下手一拉她像是也飞上的墙…!那人又跳下了墙接下女儿和她,他跳上了马伸手抱起女儿放在前面、又拉起她放在后面,让她抱紧了驱马奔驰了起来,她这时才看清是向西南跑,她们跑出去了有十几里,她感到后背越来越疼,她在后面喊骑马的人告诉他…他并没有理会她!一会又向西奔驰着!可能也得有十几里路了…,他才停了下来,他们面前有俩人老人,他先把女儿放到地面,他在用(少数民族语)说;爸爸…您接这个孩子…!又回手抓住了她一提也放了下去…继续说;妈妈、这个女人受伤了!

这时她才看到身前还有一长排牛车队,几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海哥同几个男人们说了几句话后…,又骑马走了…。

海哥的母亲领她到后面的车那里,那是个棚车,给她包扎伤口。

海哥的母亲问;你是哪里的人呀?

女人回答说;自己也就是这个本地人!

海哥母亲又问;是谁家的…?

女人回答了自己的父亲是谁…!

海哥的母亲说;她们是知道她的爸爸的、又说;你的爸爸人还可以、也就只有你这个一个女儿,也知道你嫁给了汉人…!

这个时候女人才知道…!是海哥的家族十五个牛车的车队、经过了嫩江…!也才知道是这位母亲,发现了嫩江驿站有火才让小海去看看的…,也就救了自己和女儿的命!…也刚知道救她的也只是十四五岁的海哥、他的身材像个强壮的男人…!

海哥的母亲她们包扎好了女人的伤,回到了前面的车边…,几个老人说;海哥去后发现有土匪,骑到后面也正好看到了她们母女从屋里逃了出来、听海哥说、土匪是二勾子山那边的“蔡旺”…!

吴姐听了恨得牙咬的嘎嘣嘎嘣响…!

突听身后啪的一声…!转身看海哥的母亲打了女儿一个嘴巴子…!

吴姐…她心里一翻个…嘴里说;她怎么你了你打她呀…!这时女儿也大哭了起来…!

边上的一个大叔说;你的这孩是吓着了、得怪病啦…、现在好了…!那也得和她多说说话开导开导她…!

海哥的妈妈问;这孩子几岁了、叫什么呀…?长得随你了好看…!

吴姐说;她大名邵寰玉小名妞妞…,今年七岁半就算八岁了…!也不知道孩子的爸爸还有她爷爷奶奶们都怎么样了…!

一个大叔说;别急、等一下海儿回来了就知道了…!

过了有一柱香的时间、听到远处有马蹄的声音,海哥妈妈说;是海儿的马…蹄声…!

旁边的一个大叔说;嫂子要是说是谁的马准错不了…!就是早晨这会儿天最黑不然就能看到了…

旁边又有个大叔说;你真的是黑天说瞎话…!咱们这里是有马灯你能看见我…白天这周边都是树茂子你能看见什么呀…!走这条路几十年了还不清楚…!

先前的那个大叔急了说;…不信…嚎…!等天亮了你站在车上看、看你能看到不…看到不…!

另一个大叔说…;你之前也没有说是在车上看那…!

先前的大叔说;今天是有事了…咱们下车了…!以前…你除了去上“外头”(是上厕所的意思)和晚上去住驿站以外、你下过车吗?…阿…

海哥的爸爸说话了…;好了…你们这是干什么…去后面去看看老弟…!车动了你们在过来…去吧…!凑到一起就会抬杠…!

两个人没敢支声溜溜地去了后面…!这会马蹄声也近了,天也没那么黑了…,近一点也能看到点人影,海哥的母亲说;海儿到了…!

海哥到了近前跳下了马,擦了一下汗,海哥的妈妈递给他一壶水…他喝了一口擦了擦嘴说;父亲我们走吧路上我慢慢的说!说完…回身拿起缰绳拴在马鞍桥上,拍了拍马背后一转身也上了牛车,马儿自己溜达去了…,

海哥妈妈陪着妞妞坐在了后面的牛车,海哥和爸爸还有吴姐坐一头车,头车是两头牛拉车,外车椽子上有一面山水图案、还有海哥家的“字号”的旗帜,天还没亮“字号”还有点看不清楚。

海哥首先对吴姐说;这位大嫂…

吴姐说;你就叫我姐吧…我本家姓吴…。

海哥…嗯…了一声说;吴姐…我可实话实说了…啊!

吴姐点了点头…嗯…了一下…!

海哥接着说;你要节哀…!人去了也是没办法的事…!你得看看你的孩子还才那么大一点、还得靠你养活…是不是…好…你就先哭一会吧…!我理解的…!

吴姐她也早就撩到了…!可是她也是实在是忍不住、小声的哭了好一会才停了下来…!

她擦了擦眼睛说;兄弟你说吧…!

海哥又问;你的伤没事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吴姐说;没事…!大婶说有半尺长的划伤…没事了!

海哥说;嗯…那好吧…!你家被大火烧的…什么都着没有…!

西边的两间房没有人,中间的三间房也没有人,东西都着没了…!只有东边的“两间大房”(属于两间半)屋里门口两大一小三个人、里面地上一个人…炕上里面两个人!…烧的都分不清楚了…!

吴姐一直捂着嘴…用衣襟擦着眼睛和脸…!

海哥继续说;我判断门口的三个应该是一家的、放到了西边了,炕上有小脚的和另一个,我猜是你们的老人、放到了中间的院子了,还有屋地上的人就留在了那个屋前了…!我都给挖坑埋上了!还有应该是马棚和另一个应该是牛圈吧、东西都没有…!就这些了…!

吴姐沉默了…!这时天已经大亮了…!后车上的人都睡觉呢,那两个大叔也没有见到过来。

勒勒车是少数民族发明的车,已有几千年的历史了…,牛拉勒勒车又稳耐力还可以。

他家的牛车是前五挂牛车为一串,中间的是四挂牛车一串,只有后面的牛车,是两个车一串在车后在挂一头牛。

太阳刚刚要出来要出来的时候,在后面的车队传来了“木库莲”琴‘是少数民族乐器“口弦琴”琴,是含在嘴里用手指弹’的声音…!音律低沉哀怨、即刻似乎生无可恋到了极致…音乐突转一阵阵是洪流之源鹊起…高亢欢快的音符震越…像是生机勃勃…畅快激昂、恰似浩瀚的狂野中奔腾不息的马群…、让人有了新的希望去拼搏…去奋斗,音律一转似那山涧的泉水缠缠绵绵川流不息,又似那马儿轻踏绿海缓步前行的景色…、尽在这享受着美好的生活…,“木库莲”停留在这明快的音律里…!

吁…海哥的父亲叫停了牛车(这种牛车是不能马上停下来的!要看地势、和车与车的缓冲在向前走几步,急停的办法是前车回转大弯)又向前走了七八米停了下来,

海哥的父亲说;海儿去让他们准备好了过江了。

嫩江只有这一段江面宽、下面是鹅卵石、最深的地方有一米!也只有这个日子几天里才能过去,晚几天就不行了、早点冰雪融化的水还没有到末期…,还要单车过去,这里还不是最主要的…!过了这边还有一道木桥(桥名叫“战马道”桥宽一点五米,长二十二米、水深五六米常年如此,冬天不冻…暴雨不涨)《这个桥在1924年上游人为放木排、木排堵住了一段河,河水流进这道江流破坏了水系、河水改道冲毁了这个桥》可惜了古人的杰作…!

过了江已经是九点多了,大家架锅做饭,吃饭的时候海哥的母亲问吴姐;姑娘你怎么打算的。

吴姐低着头、叹了口气说;她还没想好…还没有主意呢…!她又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江面,她此刻也是六神无主,家瞬间人间蒸发了!刚刚回来的丈夫就这样子和家人一起说没就没了…!任何一个女人也是没了主意的…!

海哥的母亲说;姑娘、无论怎样你还得想开一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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