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我知道我错了。”杜若灵低下头,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我只是太爱你,才会失去理智。”
顾承安沉默片刻,终于开口:“我会尽到丈夫的责任,你安心养胎便是。”
杜若灵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那你会留在府中吗?”
“嗯。”顾承安简短地应了一声,“石将军给了我三日假期。”
杜若灵心中一喜,急忙起身:“我这就让厨房准备你爱吃的菜式。”
顾承安没有阻止她,只是望着窗外出神。
与此同时,京城街头巷尾,那些关于顾承安与楚若涵的流言已经悄然流传开来。
“听说了吗?那安平郡主昨日在军营大闹了一场,说她丈夫对嫂子有非分之想呢!”
“真的假的?那镇国将军夫人不是有身孕了吗?”
“谁知道呢,都说那孩子…”
“嘘,小声点,这种话传出去是要掉脑袋的!”
外面的风言风语越传越烈,但怎么也传不到楚若涵的耳朵里。
楚若涵靠在软榻上,手中拿着一本话本,轻声念给腹中的孩子听。
玉玲站在一旁,正在细心地整理婴儿的衣物。
“夫人,您看这小肚兜做得可好?”玉玲举起一件精致的小衣裳,脸上满是期待。
楚若涵放下书本,接过那件小肚兜端详,嘴角浮起一丝温柔的笑意:“很好,针脚细密,一看就是用心之作。”
“夫人,您说是男孩还是女孩?”玉玲一边收拾衣物,一边好奇地问道。
楚若涵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腹部,笑道:“男女都好,只要健健康康的就行。”
就在此时,海棠从外面匆匆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刚熬好的参汤。
“夫人,这是钱大夫特意嘱咐熬的安胎汤,说是能让您生产时更顺利些。”
楚若涵接过汤碗,轻轻吹了吹,慢慢喝了起来。
玉玲见状,忽然想起了什么,低声道:“夫人,那两个稳婆我看着挺老实的,就那个李婆子回了两趟家,我让人盯着她呢。”
楚若涵点点头:“嗯,看好了她们。”
临盆的日子也就这两日了,楚若涵自然要小心着,不能出什么意外。
女子生产可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容不得半点马虎。
夜深了,府邸一片静谧。楚若涵已经睡下,顾君泽在书房整理军务,不觉已过子时。
处理完最后一份公文,顾君泽伸了个懒腰,想着该回房休息了。
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寝室,见楚若涵睡得安稳,心中倍感温暖。他轻轻躺在她身边,却不敢惊扰她的美梦。
夜色深沉,一切都安静得出奇。
突然,楚若涵从梦中惊醒,一阵不寻常的湿意让她猛然睁开了眼睛。
她伸手摸了摸身下,触手一片湿润。腹部传来阵阵隐痛,她心中一紧,知道这是要生了。
“君泽,君泽!”她轻声唤道,声音中带着几分紧张。
顾君泽正处于浅眠状态,听到妻子的呼唤立刻清醒过来,翻身坐起:“涵儿,怎么了?”
“我好像是要生了。”楚若涵咬着唇,额头已沁出细密的汗珠,“身下湿了,肚子也开始疼。”
顾君泽闻言,一下子懵了。
他平日里在战场上杀伐决断,从未像此刻这般六神无主。
“别怕,我这就去喊人。”他强压着内心的慌乱,握住楚若涵的手,“你忍一忍。”
他转身冲到门口,拉开门大声喊道:“玉玲!玉玲!夫人要生了,快把稳婆和钱大夫都喊来!”
屋外值夜的丫鬟听到喊声,慌忙跑去通知。玉玲很快从隔壁屋里冲了出来,头发还有些凌乱,显然是刚从睡梦中惊醒。
“将军,夫人怎么样了?”她一边问,一边快步向里屋走去。
“水已经破了,去把稳婆和钱大夫叫来,快!”顾君泽语气急促。
玉玲点点头,立刻转身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叫醒府中的下人:“夫人要生了!快去请稳婆和钱大夫!”
府中顿时热闹起来,丫鬟婆子们纷纷起身,去烧水,准备干净的布帛,忙得不可开交。
顾君泽回到床前,见楚若涵额头冒汗,脸色苍白,心疼得不行。
“别怕,我在这儿,稳婆马上就来。”
楚若涵勉强一笑:“没事,我还好。”
这时,海棠也闻讯赶来,她熟练地帮楚若涵擦拭额头的汗水:“夫人别急,我先帮您换身干爽的衣裳。”
顾君泽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紧握妻子的手,给她力量。
可只有李婆子赶了过来,她神色慌张,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裳,看起来像是刚从睡梦中被叫醒。
“老奴来迟了,请将军恕罪!”李婆子低着头,快步走到床前。
顾君泽眉头紧锁,声音低沉:“张婆子呢?”
“回将军的话,张婆子昨晚吃坏了肚子,现在还起不来床。”李婆子边说边准备接生的物品。
顾君泽面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怀疑。这时候怎么偏偏出了这种事?
但眼下楚若涵的情况更为紧急,他只能暂且压下心中的疑虑。
“李婆子,”顾君泽盯着她的眼睛,“你可知道,若夫人和孩子有半点闪失,你全家都保不住。”
李婆子身子一颤,额头沁出冷汗:“老奴明白,老奴一定尽心尽力,保夫人母子平安!”
楚若涵又是一阵痛楚袭来,她紧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顾君泽见状,心如刀割,轻轻握住她的手:“涵儿,别忍着,想叫就叫出来。”
“我没事。”楚若涵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额头却已经布满了汗珠。
李婆子已经开始检查楚若涵的情况。
“将军,生产之事不便男子在场,请您先到外面等候。”李婆子恭敬地说道。
顾君泽犹豫片刻,看向楚若涵:“涵儿,我在外面等你,有什么事就喊我。”
楚若涵点点头:“你去吧,别担心。”
顾君泽这才依依不舍地走出产房,却在门外来回踱步,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