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轻轻旋转U盘,“其原理是利用半导体存储技术,通过电荷在浮栅晶体管中的...”
“咳咳!”
朱元璋轻咳两声,“这些细节稍后再议,先说说你的倭国方略。”
江临会意,连忙切换到主文档:“臣遵旨。”
画面跳转到一份精心制作的ppt,标题是《日本战后治理与同化方略》,下方标注着绝密二字。
“第一,废除天皇制,设立大明倭国都护府。”
江临的激光笔在墙上画了个圈,“第二,推行汉化教育,三十年内必须说汉话...”
画面又一切换,变成一张建设规划图。
“第三,修建十条跨海大桥,把倭国四岛连成一片...”
工部尚书突然冲上前,胡子都在抖:“这、这桥怎么跨海?!”
江临笑而不语,继续翻页。
这次是张效果图——倭国小孩穿着汉服在念《三字经》。
“最后,完全殖民。”
江临收起激光笔,“百年之后,世上再无倭国,只有大明倭国都护府。”
整个奉天殿鸦雀无声。
老臣们张着嘴,活像一群被雷劈的蛤蟆。
朱元璋突然哈哈大笑,笑得龙椅都在颤:“好!好一个倭国都护府!”
他猛地站起来,龙袍带起一阵风:“传旨!今日午时,倭寇头目全部凌迟处死!尸首悬挂海岸,以儆效尤!”
“陛下圣明!”
江临躬身行礼,顺手关掉了投影仪。
那银灰色的小盒子滴地一声,蓝光熄灭。
但满朝文武的眼中,还映着那个没有倭国的未来。
朱元璋捋着胡须,目光炯炯地看向江临:“江临,这倭国都护府都督的人选,你可有建议?”
江临整了整衣袖,不疾不徐地说道:“陛下,臣以为征服倭寇只是第一步。治理才是长远之计。”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满朝文武,“臣请奏朝廷选派一位亲王前往坐镇,将日本作为封地。”
大殿里顿时一片哗然。
礼部尚书忍不住插嘴:“这...这不合祖制啊!”
“祖制?”
江临冷笑一声,“敢问尚书大人,太祖当年打天下时,可有什么祖制可循?”
朱元璋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抬手示意江临继续。
“臣以为,与其将亲王分封在本土,导致封地越分越小,不如让他们去开疆拓土。”
江临的声音铿锵有力,“日本只是第一步,将来还有南洋、西洋、乃至更远的土地...”
他这番话说得几位藩王眼睛发亮。
出去殖民统治,地盘自然是要比在大明朝境内只占一两座城池要大的。
而且更加自由,更容易施展拳脚,基本上相当于一个外国的国王。
更何况日本的石见银矿储量极大,这是江临确定给朝廷的事实!
燕王朱棣更是忍不住上前一步:“父皇,儿臣愿往!”
朱元璋若有所思地摩挲着龙椅扶手:“江临啊,你继续说。”
“此外,还需派一员得力武将辅佐。”
江临的目光扫过武将行列,“此人需精通水战,熟悉火器...”
他的视线最终落在蓝玉身上。
这位桀骜不驯的将军正一脸不屑地抱着胳膊。
“臣举荐蓝玉。”
“什么?!”
蓝玉猛地抬头,满脸难以置信。
他之前跟江临素有过节,哪怕征服倭寇之后自己跟江临表开了忠心的时候,江临还是敲打了自己了一番。
他没想到江临此时竟会推荐自己。
朱元璋也略显惊讶:“蓝玉?”
江临微微一笑:“他战功赫赫,又熟悉水师。若能尽心辅佐亲王治理倭国,必能事半功倍。”
蓝玉的表情从震惊转为狐疑,最后变成得意。
他大步出列,单膝跪地:“臣愿为陛下分忧!”
江临看着蓝玉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心知肚明:这条猛虎若能驯服,可为大明开疆拓土。
若敢反叛...他江临的未来科技可不是吃素的。
更何况,江临还掌握着日本的后勤补给呢!
“好!”
朱元璋拍案定夺,“就依你之策。老四,你准备准备,三日后启程赴倭国就藩!”
朱棣激动地叩首:“儿臣领旨!”
朱元璋又转向江临:“爱卿方才提到更远的土地...这全球殖民计划,接下来该如何开展?”
江临从袖中取出一卷地图,在御案上徐徐展开。
这是一幅前所未见的世界地图,上面标注着各大洲的位置。
“陛下请看,这里是欧罗巴,这里是阿非利加...”
江临的手指在地图上移动,“臣建议下一步先取南洋,再图西洋。”
他直起身,正色道:“不过臣近期要专注国内建设,不便再领兵出征。”
朱元璋皱眉:“那该派何人挂帅?”
江临的目光再次投向蓝玉:“蓝玉可担此重任。待他协助燕王稳定倭国局势后,便可继续南下。”
蓝玉这下彻底懵了。
他本以为只是个辅佐亲王的差事,没想到江临竟要把开疆拓土的重任交给他。
“江...江大人“”
蓝玉的声音都有些发颤,“您当真信得过末将?”
江临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凉国公的能力,朝野皆知。只要忠心为国,何愁不能建功立业?”
这句话看似褒奖,实则警告。
蓝玉不傻,立刻听出了弦外之音——听话就有荣华富贵,否则...
“末将定当肝脑涂地,报效陛下!”
蓝玉重重叩首,额头撞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朱元璋满意地点头:“既如此,待倭国平定后,就由蓝玉继续南下。江临负责统筹全局。”
“臣遵旨。”
江临躬身领命,余光瞥见蓝玉复杂的表情。
退朝时,蓝玉快步追上江临:“江大人留步!”
江临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凉国公有事?”
蓝玉搓着手,那张惯常傲慢的脸上竟带着几分讨好:“末将...末将想请教大人,这南洋用兵,可有要诀?”
“很简单!”
江临压低声音,“记住三点:第一,多用火器;第二,分而治之;第三...”
他凑到蓝玉耳边,声音冷得像冰:“别动什么歪心思。我的望远镜,能看到千里之外;本官的火枪,能取人性命于瞬息之间。我的飞机坦克,可以瞬间移平一个国家!你知道我的手段!”
蓝玉浑身一僵,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大人说笑了,”
他干笑两声,“末将对陛下忠心耿耿,对您也是...”
“那就好。”
江临拍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好好干,前途无量。”
说完,他转身离去,黑色披风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江临刚踏出奉天门,夏天的阳光刺得他眯起了眼。
连续几日的奔波让他的肩膀有些发沉,但心里却比来时轻松了不少。
朱橚那小子总算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虽然看在老朱的面子上留了条命,但削爵流放已经够他喝一壶了。
“江小子!”
一声粗犷的呼唤从身后传来。
江临回头,看见徐达和汤和两个老将正快步追来。
徐达那身绯色蟒袍在阳光下格外醒目,腰间玉带随着大步流星的动作叮当作响。
汤和则是一身素色常服,但那双鹰隼般的眼睛依旧锐利如初。
“岳父大人,汤伯。”
江临拱手行礼,嘴角微微上扬。
这两个老家伙虽然有时候古板,但对他确实不错。
徐达一把抓住江临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你小子,今天可真是......”
他左右张望了一下,压低声音,“胆子也太肥了!那可是陛下的亲儿子!”
汤和在一旁捋着胡子,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老夫在朝堂上混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人敢这么跟陛下说话的。你小子......”
他摇摇头,“要不是陛下宠你,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江临感觉手腕被徐达捏得生疼,轻轻挣了挣:“岳父,轻点......”
徐达这才松开手,却仍板着脸:“江临,老夫不是在夸你!”
他压低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你知不知道,刚才陛下问你怎么处置吴王时,满朝文武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汤和凑近一步,花白的胡子几乎戳到江临脸上:“你小子倒好,上来就是‘削爵流放’!要不是最后松口让太子管教,老夫看陛下那脸色......”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江临揉了揉手腕,目光扫过两个老将担忧的面容。
他能理解他们的顾虑——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他今天的行为确实太过冒险。
“岳父,汤伯,”
江临声音平静,“我手里有朱橚克扣赈灾粮的铁证。那些账本、录音,还有戴思恭和赵明辉的证词,足够定他十次死罪。”
徐达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证据?你以为陛下不知道这些?”
他一把拽过江临,几乎是将他拖到宫墙拐角处,“陛下是在给你台阶下!你知不知道,刚才你要是坚持处死吴王......”
“陛下会答应。”
江临打断他,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因为他知道我说得对。”
汤和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左右张望:“你小子疯了?!这种话也敢说?”
徐达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一把揪住江临的衣领,几乎是将他提了起来:“江临!你给我听好了!”
老将军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是妙清的丈夫,是有容的驸马,是我徐达的女婿!我不允许你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江临能感觉到徐达的手在微微发抖。
这个在战场上杀人如麻的老将,此刻眼中竟流露出一丝恐惧。
“岳父......”
江临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徐达的手背,“我明白您的担心。但您想想,如果今天放过朱橚,明天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皇子效仿。到那时......”
“那也不是你该管的事!”
徐达几乎是吼了出来,随即又警觉地压低声音,“皇家的事,自有陛下决断!你一个驸马,掺和这些做什么?”
江临看着徐达涨红的脸,突然觉得有些疲惫。
这个曾经叱咤沙场的老将,终究还是被封建礼教束缚住了思想。
“岳父,”
江临直视徐达的眼睛,“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不是一个人的天下。”
这句话像一记闷雷,炸得徐达和汤和同时后退了一步。
汤和的老脸瞬间变得惨白,他一把捂住江临的嘴:“住口!你小子活腻了?!”
徐达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随即转为愤怒:“江临!你......”他的声音都在发抖,“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在哪里?忘了自己是谁?!”
江临轻轻拨开汤和的手:“我没忘。”
他的目光扫过两个老将震惊的面容,“但你们也知道我来自哪里。在我的时代,没有皇帝,没有贵族,人人平等......”
“闭嘴!”
徐达几乎是吼了出来,随即又警觉地压低声音,“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
老将军的眼中满是恐惧,“要是传到陛下耳朵里......”
汤和急得直跺脚:“江小子!我们知道你来自未来,听你说过那什么‘民主’、‘平等’的鬼话。但你现在是大明的驸马!是徐达的女婿!是陛下的臣子!”
他抓住江临的肩膀,力道大得惊人,“你知不知道,就凭你刚才那句话,足够诛你九族?!”
江临看着两个老将惊恐万状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可笑,又有些悲哀。
他们是真的在担心自己,但这种担心建立在对皇权的绝对服从上。
“岳父,汤伯,”
江临放缓了语气,“我明白你们的好意。但请你们相信,我知道分寸。”
他指了指身后的奉天门,“刚才在朝堂上,我不是也给陛下留了面子吗?”
徐达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但眼中的忧虑仍未散去:“江临,老夫不是要你做个唯唯诺诺的懦夫。”
他叹了口气,“但你得明白,陛下再宠你,那也是有底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