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公主和其他人一样看待自己,包拯解释道:“公主错了,既然是大辽统治下的汉人,那就是辽人,是辽国的百姓,而非我大宋百姓,辽国如何对待自己的百姓,和大宋有何相干?”
“这……”公主默然,无言以对。
“公主,国与国之间的争斗,依赖的是武力而非礼仪。”
“对待敌人,须张弛有度,不能单纯追求仁义。”
“并非通过感化,就能确保和平。”
“唯有自身强大,方能免受欺凌!”
“有些手段,是必要的!”
“绝非残暴,而是为了震慑敌人!”
“包拯就是要让蛮夷明白,大宋不是软柿子,可以随意拿捏。”
“侵犯大宋,需要用你鲜血来偿还!”
言及于此,包拯的思绪不禁飘向了靖康之耻。
他之所以这样对萧太后,或多或少是受到了靖康之耻的触动。
对于游牧民族如何对待大宋俘虏,包拯心中了然。
在他看来,金国与辽国,本是同根生,本质上并无二致。
听着包拯的慷慨陈词,瞧着他义愤填膺的样子,公主这才明白,包拯的用心。
若非深爱自己的国家和百姓,绝说不出这番话来。
“是本宫误会你了!”说完,公主的身体软软靠在包拯怀里。
包拯笑道:“公主身为女儿身,有些事不能理解,也情有可原。”
倘若她知道靖康之耻的话,就绝不会有今天这番质疑了。
靖康之耻,游牧民族犯下的滔天罪行,罄竹难书,是华夏民族永远也抹不去的阴影和沉痛。
不过,既然上天给了包拯重生的机会,那么这一切,他不会再让它发生。
终有一天,包拯会让蛮夷彻底从这方世界消失……
“驸马此次大败辽国,收复幽云十六州,功彪史册,皇兄定会为驸马加官晋爵!”公主满怀期待,驸马立了这么大的功劳,首辅大臣的位置,非他莫属了。
包拯摇了摇头:“包拯现在已经是参知政事,副宰相,不敢再奢求。”
要说包拯对宰相的位置一点都不想,那是骗鬼。
倒不是贪恋权位,只是想实现开疆拓土的梦想而已。
没有绝对的权力,就无法实现梦想。
范仲淹这个宰相,各方面都做得不错,唯一令包拯不满的就是野心太小,太容易满足,并没有要对外扩展的意思。
但凡他有点野心,包拯这次势必要一路北上,彻底灭了辽国。
只要范仲淹待在朝堂,这个愿望就实现不了。
说实话,包拯并不想和范仲淹争权,只能等他退位。
所以,对宰相这个位置,包拯目前没有争夺之意。
大宋目前还需要范仲淹来推行变法。
大宋现在虽然已经实现了富国强兵,比周边国家强大了不是一星半点。
但在包拯眼里,还远远没有达到改天换地的地步。
包拯想要的是一个空前绝后的帝国,一个连汉唐都无法超越的国度。
“驸马难道就一点都不想当宰相吗?”公主秀眉微蹙,表示费解。
包拯笑道:“当然想,但包拯不想和范仲淹争权,他对包拯有知遇之情,提携之恩。而且,包拯如今功高震主,已然令皇上心生忌惮,再不谨慎的话,后患无穷。”
公主吃了一惊,不敢相信包拯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驸马多虑了,皇兄对驸马信任有加,怎会怀疑驸马有二心?”
包拯一笑:“政治是复杂的,这和皇上的信不信任无关,从古至今,没有一个帝王希望臣子功高震主,哪怕是他最信任的臣子。好了,说这些公主也不会明白的,早些睡吧,朝堂之事,包拯自有分寸,公主不必操心。”
“嗯!”公主点点头,缓缓褪去衣服,“驸马出征数月,今晚本宫侍奉驸马!”
……
次日,天尚蒙蒙亮,包拯便已醒来。
回头看了一眼沉睡中的公主,嘴角止不住上扬,“这么不经折腾!”
穿上衣服后,径直入宫。
此时,文武百官早已齐聚大庆殿。
看到包拯到来,群臣一一行礼,格外敬重,哪怕是夏竦、曹利用等政敌,态度都变了。
包卿清楚原因,大败辽国,收复幽云十六州,单凭威望,就已经不是夏竦和曹利用敢招惹的了。
不过,包拯看破不点破。
他从来没把这些政敌放在眼里。
允许他们在朝堂之上,并不是包拯仁慈,而是为了不让皇上觉得,朝堂是他包拯的一言堂,结党营私,排除异己。
仅此而已。
从某方面来说,政敌的存在,恰恰是为了保护自己。
此次庆功宴格外盛大,五品以上的官员,乃至闲散王爷,也均参加。
“臣包拯,见过八王爷,见过各位王爷,见过相爷!”包拯向各位王爷作揖。
八贤王笑容可掬:“包大人不必多礼!此次大败辽国,收复幽云十六州,功莫大焉,本王没有看错你。”
“八王爷过奖了!”包拯笑道,“臣不敢居功,全赖陛下英明,三军将士效命!”
八贤王笑道:“包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谦虚!”
朕说话间,只听一声高喊:“皇上驾到!太后驾到!”
只见皇上搀扶着太后,缓缓走向大殿。
文武百官纷纷分列两旁,起身参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千岁!”
皇上和太后走向龙椅,坐定:“诸位爱卿平身!”
“谢皇上,谢太后!”
皇上回顾陈琳一眼,陈琳随即手执圣旨出列:“文武官员听封!”
“参知政事包拯,奉旨出征,大败辽兵,收复幽云十六州,功莫大焉。”
“今罢免河北道行军大总管之职,恢复参知政事职位,加封太师,赏黄金五千两,白银一万两,绸缎五千匹,良田三千顷。”
闻言,百官无不羡慕嫉妒恨。
但面对这些加封的头衔和钱财赏赐,包拯心中却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对普通人来说,升官发财是毕生梦想。
但对现在的包拯而言,现在这些都只是身外之物。
说实话,朝廷给的这些赏赐,和他为朝廷为国家创造的价值比起来,毛毛雨而已。
“罢免韩琦西北道行军副总管一职,擢升三司使,户部尚书!”
“公孙策权知开封府!”
“狄青加封怀化大将军,定西侯,赏黄金千两。”
“岳飞加封云麾大将军,讨北侯,赏黄金千两。”
“徐达加封归德大将军,征南侯,赏黄金千两。”
“常遇春加封忠武大将军,镇东侯,赏黄千两两。”
“蓝玉加封宣威大将军,定远侯,赏黄金五百两。”
“……”
大小将领,包括江湖各派人士,也都加官晋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