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公堂。
随着衙役的棍棒招呼在张茂身上,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蔓延开来。
“公孙策,你敢打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哎哟……我可是青天包大人的亲娘舅……”
张茂忍着疼痛,嘴里谩骂着。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着实的打。”
公孙策气急败坏,此时此刻,张茂还如此冥顽不灵,掂量不清形势。
在开封府公堂之上尚且如此目中无人,无法无天,可见平日里是何等的嚣张跋扈。
若是个聪明人,早就该想到,这是包大人授意。
可事到如今,张茂还一梦无知,竟还在利用包大人的关系来威胁自己,这是在给包大人抹黑。
门外百姓听着他如此嚣张,群情激愤,唉声叹气,原来青天大老爷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公正廉明,否则又怎么会纵容自己的亲娘舅作奸犯科。
才打了二十大板,张茂屁股便开了花,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公孙大人饶命,我知道错了。”他终于服软。
公孙策见状,这才示意衙役退下。
啪!
惊堂木想起。
公孙策质问道:“张茂,本官问你,你利用包大人的关系,在地方欺男霸女,抢占百姓土地,胡乱放高利贷,以致多少百姓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甚至威胁官府,殴打官员,简直罪无可逭,罪不可赦。”
“你可知,你这么做,乃是在玷污包大人的清名?”
“包大人一生光明磊落,大公无私,一心为国为民,从未贪赃枉法,徇私舞弊。”
“而如今,因为你,包大人遭受多少流言蜚语,进退两难。”
“你可知罪?”
吃了板子,张茂哪里还敢嘴硬,赶忙承认罪行。
他是包拯的亲娘舅,他怕谁?
他不相信,包拯会坐视不理。
“草民知罪,公孙大人饶命!求公孙大人看在包大人的面上,网开一面,草民以后绝对不敢胡作非为了,一定好好重新做人,绝不违法乱纪。”
“住口!”公孙策一脸肃穆,“似乎这等仗势欺人的败类,饶你不得。”
“就算你是包大人的娘舅,也难逃一死。”
“青天包大人,没有你这样的娘舅。”
公孙策说这话的目的,其实就是说给百姓听的。
目的就是为了撇开包拯和张茂的关系,同时也是为了告诉百姓,张茂作奸犯科,和包大人没有半毛钱关系。
百姓虽然愚昧,可也能听出其中的意味,心里这才好受一些。
“原来,坏事都是他干的,和青天大老爷没关系啊,我竟然怀疑青天大老爷,真是该死!”
“是啊,我就说嘛,青天大老爷何等公正廉明,怎么会纵容亲属,想当年,包大人可是连亲侄子都铡了。”
“他竟然仗着是包大人的娘舅,为非作歹,真是给青天大老爷丢脸。”
“青天大老爷摊上这样的娘舅,当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
“不,不,不,公孙先生,你不能杀我,我可是包拯的亲娘舅。”
见公孙策起了杀心,张茂惶恐起来,公孙策难道连一点情面都不讲?
他不是包拯的心腹吗?
不看僧面看佛面,退一万步来说,也应该维护他才是啊。
可从始至终,公孙策却一心想置他于死地。
张茂难以理解。
“我要见包拯,我要见包拯!”他慌忙喊叫。
公孙策根本不理会他,道:“张茂听判,你在地方为非作歹,害人无数,死有余辜。你玷污包大人的名声,更是死不足惜。为表公道,本官按照大宋律法,判你铡刀之刑,即刻行刑。”
“来啊,狗头铡伺候!”
衙役随即将狗头铡抬了上来。
嘭的一声放在张茂面前。
张茂彻底害怕了,不停喊着要见包拯。
公孙策正色道:“不必了。包大人有命,张茂为非作歹,目无王法,天理难容,罪在不赦!”
啊?
百姓惊呆了。
想不到包大人又要大义灭亲。
张茂更是震惊不已,整个人如遭雷劈,如堕冰窟,心如死灰。
他眼珠突然布满血丝,欲要嗜血一般。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为何公孙策从头至尾都没有要对他网开一面的意思,而是一心置他于死地,原来是包拯这个逆子要他死啊!
张茂突觉天塌下来了,一个人竟然可以无情到毫无亲情。
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他的亲娘舅。
只见他仰天怒吼:“包拯,我可是你亲娘舅!你为了保住自己的青天美名,连请娘舅的死活都不管,你不是人,你就是个禽兽,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公孙策都惊呆了,这刁民,自己做了坏事,却要怪罪到包大人的头上,简直无可救药。
这样的人,委实没必要留在世上害人。
他愤然道:“张茂,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你与包大人虽然是血亲,然你作奸犯科的时候,可曾为包大人考虑过一丝一毫。”
“如今,你还有何脸面归怨包大人,你简直无可救药。”
“看来,包大人大义灭亲乃是明智之举。”
“你这样的刁民,活在世上,只会给包大人抹黑,留你不得。”
此时的百姓在公孙策的话术引导之下,一个个都点起了头,深表赞同。
这样的娘舅,的确没有必要救他。
简直死有余辜,莫要留在世上败坏青天大老爷的名声。
“杀了他!”
“杀了他!”
“这种人,不配活在世上。”
“对,这种人,不配做青天大老爷的娘舅。”
“杀了他!”
“……”
百姓纷纷叫嚣,愤慨难当。
面对百姓叫喊的声音,张茂更是急得不行,心里叫苦不迭,看来今天当真是难逃一死了。
他转而向公孙策求饶:“公孙大人,草民知错了,求公孙大人饶小人一条狗命吧!”
公孙策见他如此之卑贱,死到临头连人格都不要了,再说下去,只会给包大人丢脸,他赶忙训斥:“似你这等刁民,留你不得。开~铡~”
抢的一声,铡刀开启,寒芒闪现。
张茂吓得尿了一地。
“刀下留人!刀下留人呐!”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几声急促的喊声。
众人目光看去,只见一中年男子急匆匆闯入公堂。
身后还跟着老婆孩子!
公孙策定睛一看,竟是包大人的二哥包海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