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仿佛听到了一个最大的笑话，他不知道高丽使臣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勇气和自信，梁静茹给他的吗？
弹丸小国，不过两三百万人口，也敢在大宋面前耀武扬威，不就是仗着和大宋之间隔着一个金国吗？
当真以为大宋就拿捏不了你了？
“好得很！”包拯揶揄一笑，“从今天起，断绝和高丽的一切贸易。待灭了金国，再收拾高丽！”
“哈哈哈……”高丽使臣哈哈大笑起来，“宰相大人未免自信过头了，等你灭了女真再说吧！”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大宋未必就是金国的对手。
高丽已经领教过女真的铁浮图，装备精良，勇猛无敌，战斗力不输给大宋。
对高丽使臣而言，女真部落现在就是高丽最大的屏障，大宋和金国两虎相争，高丽则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岂不美哉！
“大宋陛下，外臣告辞了。”
高丽使臣拱了拱手，拂袖而去。
包拯目光又看向回鹘使者：“回鹘也要和大宋断交么？”
回鹘使者却没那么多自信和勇气，要是以前，回鹘的确不惧宋朝，毕竟还隔着西夏和辽国，大宋的手伸不到回鹘来。
可现在不同，契丹覆灭，狄青又灭了阻卜部，疆域直接和回鹘接壤，大宋若是要攻打回鹘，没有任何阻碍。
就回鹘那点国力，连昔日的契丹自己都不是对手，更遑论大宋了，和大宋翻脸，那不是打着灯笼去茅房，找死么？
“鄙国不敢！”回鹘使者急忙认怂，态度恭敬，“回鹘愿意和大宋结永世之好，互不侵犯，互通有无。”
包拯听后笑了起来：“弹丸小国，有何资格和大宋平起平坐？又有什么资格和大宋谈条件。”
“这……”回鹘使者脸色犹如吃了泥巴一样难看，卑微到尘埃里。
弱国无外交，回鹘使者深谙此理。
在大宋面前，回鹘没资格谈条件。
大宋君臣看包拯态度如此强硬，很是难以理解，回鹘已经低头，包拯还有什么不满的？难不成还想攻打回鹘，所以才故意找茬！
回鹘使者道：“不知宰相大人要我回鹘如何才满意！”
包拯笑道：“本来，本相的确是想和回鹘建交，但本相突然改变想法了。”
群臣和回鹘使者的眉头都是一皱，不明所以，包拯究竟想干什么。
包拯道：“本相要回鹘取缔帝号，回鹘皇帝降为国主，向大宋俯首称臣，做大宋的属国，年年来供，岁岁来朝。”
回鹘使者啊了一声。
群臣也全都失色，包拯这未免也太欺负人了，太霸道了。
回鹘使者脸色也一下子便僵硬了起来：“宰相大人未免欺人太甚，要我回鹘俯首称臣，绝无可能！”
大宋虽然强，可北边有金国和高丽，西边有西夏和吐蕃，南边有大理国，四人环伺。
这些国家不会看不出大宋的野心，这是想把周边国家全都吞并了，他不相信，这些国家都是猪，无动于衷，全都坐以待毙，等着大宋的屠刀押在他们头上。
若是能联合周边国家，组成联盟，一起对抗大宋，大宋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应付不过来。
“如此说来，回鹘是要和大宋为敌了？”包拯冷冷回应，神情淡漠。
回鹘使者的那点小算盘，他能看不出来？
说实话，包拯没放在心上。
越是弱小的国家，越是没有远见。
这一点，战国后期的六国表现得最为明显，面对强大的秦国，六国联盟不过几年时间，很快便矛盾重重，分崩离析。
金国可能有胆量和大宋掰一掰手腕，但西夏、吐蕃和大理国，有这个胆子么？
想到这里，包拯笑道：“阁下是不是想联合其他国家一起攻打大宋，如此一来大宋便疲于奔命，对付不了回鹘了？”
“不错！”回鹘使者坦然承认自己的想法，“宰相大人既然知晓，就不该一意孤行，欺负弱小，虫子在小，惹急了也会咬人。”
听到回鹘使者的话，群臣都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只是不敢说话。
包拯嘴角微微轻笑，摇了摇头，满是玩味：“西夏早已俯首称臣，已被大宋打残，吐蕃内讧不断，朝局不稳，大理国偏安一隅，与大宋较好数十年，你以为他们敢和大宋为敌吗？”
“宰相大人又怎知他们不会？大宋已经欺负到头上，难道等死么？”
包拯道：“你说对了，大宋眼下并无吞并吐蕃和大理之意，只需许以些许好处，吐蕃和大理还会响应回鹘一起反抗吗？”
“这……”回鹘使者顿时默然，这些道理他不是不懂，相连的国家之间，原本就摩擦不断，要让他们放下仇怨，突然结盟，去对付一个超级帝国，委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本相现在给回鹘两条路，要么臣服，归附大宋，要么灭国，面对大宋的铁蹄！”包拯态度强硬，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
回鹘使者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不想臣服他国，可又担心其他国家不能一条心。
沉吟片刻后，他才作出抉择：“回鹘想试一试！”
反正大宋不屠杀百姓，哪怕其他国家不响应号召，回鹘再俯首称臣也不迟。
包拯摇了摇头：“给你机会你不用，那就怪不得大宋了。你最好想清楚了，现在不俯首称臣，大宋兵临城下之时，等待回鹘的就是灭族，男女老少，一个不留！”
回鹘使者吃了一惊，灭……灭族？
恐吓，一定是恐吓！
大宋乃礼仪之邦，当今皇帝仁慈，绝不会屠杀无辜！
“宰相大人危言耸听耳！”
“危言耸听？”包拯冷笑，“回鹘国拭目以待，本相言出必行！”
包拯这话还真不是为了恐吓，他就是这么想的。
历史上，强国屠杀弱国百姓的事还少吗？
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慈不掌兵，为了胜利，为了国家的利益，有些残酷的手段是必要的。
屠城，目的是为了震慑。
为了不拖累三军，白起曾坑杀四十万赵军。
看似残忍，却未必无情，一切都是胜利。
包拯接着道：“知道什么叫杀鸡儆猴吗？回鹘既然愿意做那只鸡，本相又何须做圣母？”
回鹘使臣没再多言，朝赵祯拱了拱手，告辞离去。
包拯目光又转向西夏使臣：“夏国也想脱离大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