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秦伟说出这样的话,正在收拾桌子的秦丽群没有过来揍他,这是第一次。
伯母见秦淦西没有直接回应自己的话,而是问秦伟,知道也对罗胜利的印象不好,但还是想知道他的答案,便继续问道,“淦西,你的看法呢?”
秦淦西呵呵笑应,我哥的观点和我基本相同。
伯母马上追问一句,你的意思你还有更多的看法?
秦淦西看着秦丽群提出一个问题,二姐,你看到过他真正的内心吗?
秦丽群停下手中动作问道,你指的是哪方面?
秦淦西应道,既然要结婚,应该全面了解吧。你去过他家吗,或者说了解他家的情况吗?对于他的工作,在工作中的表现,你有过了解吗?他和同事的关系,对外人的态度,你看到过吗?
秦丽群迟疑了一下问道,爱一个人,不是应该全心全意嘛,我觉得他在这一点上做得很好。
果然是恋爱脑,被花言巧语哄得团团转。
秦淦西笑道:“二姐,你知道我为什么每个月都要给淦媛他们零花钱吗?”
秦丽群不明白,为什么?
秦淦西微微笑着说,一是让他们学会使用钱、管理钱,如果学会这一点,就会培养出理性,不冲动;二是经常有零花钱,今后不会被别人的几毛钱给骗了。
秦伟闻言哈哈大笑,“我二姐就是被那厮的几块钱给骗了,却不知道自己每个月至少都要给那厮至少十块钱。以前只感到哪里不对劲,今天才知道,我二姐被他卖了,还给他数钱。”
她给罗胜利家里钱的事,他们都是知道的,也劝说过,说还没结婚,不应该这么帮衬对方家里,可惜她依旧我行我素。
伯母似乎恍然大悟,“我说那几个姑娘勤奋好学,也不乱花钱……对了淦西,你要他们买报纸杂志这些东西,真的能有用吗?”
秦淦西应道,伯母,乱世金银盛世收藏,这是历史规律。不过我让他们弄那些,只是想看看他们能不能坚持下去,并不要求真的有什么结果。
秦丽群停止收拾桌子问道,淦西,你说的那个朋友的朋友的事,是真的吗?
秦淦西对此表示很高兴,终于产生纠结,甚至怀疑了,这就是好现象。
理性地看待问题,就是从怀疑开始的,有怀疑才会去追求真相,想追求真相就得全方位观察对象。
至于那个故事,纯粹就是一个故事,是从很多故事中抽象出来的故事。
不过他不会实话实说,应道:“真实情况。在很多地方,这样的事情都在发生,不止在农村,城市里也比比皆是,只是你以前接触不到那些,或者没有留意过。”
他们处的阶层不一样,太高,看到的都是阳春白雪,很少能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秦淦西不一样,虽然和生产队的人家接触不多,但即使不多的接触中,也能看到哪几户不把女儿当人,还知道有一家专门欺侮老实大儿子,把他当牛使,却不拿钱给他娶媳妇,导致快三十岁了还没结婚,可他的三个弟弟都已经结婚了。
伯母说道:“也是。我们住在大院中,很多情况确实不能亲自接触到,但听说还是有听说的。”
吃完饭后,秦丽虹把三人在厨房说的话对她讲了,包括秦淦西说的那个故事,所以她一听秦丽群如此发问,就知道她问的什么,不过她也没多说,以前他们一说,秦丽群就产生反感,反而刺激她更加亲近罗胜利,有点怕了。
不过对秦淦西没直接劝解,只是说出那么真实的故事,让秦丽群开始知道反思,心里还是很满意的。
这个侄子,不但工厂管理得好,研究设计很完美,还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来解决问题,很好。
那边,秦丽群继续收拾桌子,嘴上问道:“淦西,你说我去他家看看,怎么样?”
看来真的产生怀疑了,想去落实一下。
秦淦西却不想她亲自去,万一遇上个什么事,跑都没地方跑,便问道:“二姐,你知道他家住在哪里吗,是像我家那种独门独户,还是很多住户在一起?是相当的偏僻,还是接近城镇,家族势力是强还是弱,或者说一般?”
秦丽群很惊讶地问:“我只是去打听一下而已,和这些有关系吗?”
秦淦西笑着说,去也可以,先去我大伯那里借一支歪脖子,背个几十斤上百斤子弹,遇到紧急情况可以杀出一条血路。
这回,伯母也觉得夸张了,笑道:“已经解放十年了,不会有这种事发生吧?”
秦淦西说道,不要不相信。我们那里距离星沙市城里很近吧?前年有个生产队的一家买了媳妇,被人拐卖来的,她的家人不到三个月就找来了,还请来了两个公安。结果怎么样,脑袋被打破几个,人没带走,即使带着两个公安也没用。人家说的好像很有道理,说是花了钱的,怎能说领走就领走?
这倒是一个真实故事,不是抽象而来的,至少整个大队都知道。
秦丽群不相信,被卖的,怎么可能这么快找到?
秦淦西应道,就是隔壁市里的,距离我们那里只有四十多里。那个生产队有个人去那边卖野猪肉,卖完喝点小酒,说出去了。恰好听众中有个人知道那个丢了人的人家,便去告诉他们,所以很快就找到了。
接着给她出了一个主意,真想调查的话,可以通过关系找到那里,让地方上的人去调查了解,但他强调,调查他家只是一方面,关键还是要看清他本人。
他没有直接说,人都是有伪装的,只是伪装的轻重程度不同而已,伪装的点不同而已。
现在结婚不是几十年以后,可以视同儿戏,这年代都是奔着一辈子去的,不然即使再有理离婚,也会被人嫌弃。
秦丽群听完没再说什么,很快收拾完餐桌,把碗洗了,然后向大家说一声“我困了,先睡觉”,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当她关上门后,秦伟对秦淦西竖起大拇指,说了一个字:“牛!”
伯母叹道:“你的办法不错,可这么拐弯抹角的,我们真做不来。”
秦淦西笑道:“也是二姐心中已经产生了疑问,不然不会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