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直都是其他的长老和师兄师姐们照顾你的吗？”
楚清烟听他的形容，应该跟他的父亲，也就是上灵宗宗主的关系并不好，父子关系很淡漠。
凌衍听楚清烟今日询问了他许多，人已经不知不觉的跪坐在他面前，离得他很近。她正等着他的回答，一双美目在烛火的映照下璀璨如星。
他望着她这双明亮的眼眸，问道：“这么今日有这么多关于我的问题？”
平日她可从来不问他，除了修炼以外就不会再同他说其他的了。
“唔。”楚清烟作思考状，“就是突然想问，看到那些师兄师姐们对你的态度很不一样，我看你总是一个人，还以为你不喜同他人相处，但望月崖的师兄师姐们很喜欢你，你小时候一定是一个可爱的孩子。”
凌衍听罢，嘴角微微弯了弯。
这样浅淡的一个笑容，瞬间就被楚清烟给捕捉到了。
他虽然并不是什么冷漠的性子，但周身也总是散发着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
“睡觉。”他的手在楚清烟的头上一揉。
楚清烟不满道：“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说着，她捧住凌衍的脸揉搓，“快告诉我，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凌衍握住她的手腕，然后往后一拉，楚清烟重心不稳，猛地扑倒在他的胸膛上。
“乖乖睡觉。”凌衍再次在她头顶道。
楚清烟想要撑着坐起身来，但一只手被他抓着的，怎么也坐不起来，最后干脆顺势滑落在他腿上，一个翻身仰头看着他，“我们都是修士了，不用睡觉了，不然还是修炼吧？你来我这不会是来睡大觉的吧？”
说到这，楚清烟想到每次同他一块修炼，后面都是她睡着了，她倒是从未见过他睡着的模样。
“阿衍，你应该不会睡觉的吧？”
凌衍在她额头轻弹一下，“你不是要看我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吗？”
楚清烟一愣，而后明白过来，凌衍这是要用归梦术和她一同入梦，将他的记忆用梦境展现出来。
她立即坐起身来，将一旁的软枕等物在榻上摆放好，然后拉着凌衍一起躺下，“快快快，我要看！”
凌衍见她这么期盼，眼中划过一丝温柔笑意，伸出手指在她脸上轻轻一戳。
楚清烟抓住他的手指闭上眼睛，准备入梦。
但一时半会她又睡不着，又点上一支安神助眠的香，这才睡了过去。
她睡着之后，凌衍盯着她的脸颊看了一阵，往她的身边靠近了些，伸手将她揽在怀中抱住她，而后闭上了眼睛，用归梦术建立起来梦境。
“小长生，今日带你去抓灵兽去。”
“小长生，师姐给你做的漂亮的衣裳，快换上看看！”
楚清烟听到声音后，面前的画面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她看见望月阁的几个师兄师姐正围在一个小小身影面前，都一脸热切。
她听到他们唤着小长生，也凑过去一看，看到了不过才五六岁的凌衍。
此时的他还小小一个，脸圆圆的，很是秀气可爱。
楚清烟瞬间就被小长生给可爱到了，望着他的眼神闪闪发光。
“好可爱！”她转头去看站在她身边的凌衍，“阿衍，你小时候原来长这样啊。”
凌衍神色露出些许疑惑：“有什么不一样吗？”
他看着面前五六岁的自己，和现在五官差别也不大。
楚清烟弯着腰看着小凌衍道：“你这就不懂了，小时候的你，无论是怎样的都可爱，就算是冷着一张脸，也想让人上手揉一揉捏一捏。”
“但你现在冷着脸，别人看见了都要绕道走，别说上手捏一捏了，都不敢靠近你了。”
她说完，凌衍就道：“你现在也没少捏我。”
楚清烟立即噎住，好像是这样。
凌衍继续道：“难道你会怕我，不敢靠近我么？你不喜欢我现在这样么？”
听着凌衍一连串的询问，楚清烟直起腰来，先是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小凌衍，最后又才看向他，“好像确实一样唉。”
她像是发现什么神奇的事一样，惊奇道：“阿衍，你是如何从小到大都保持着一样的表情气质的。”
凌衍贴近她，握住她的手，“你还没有回答我方才的话。”
楚清烟“唔”了声，道：“我不怕你呀，你有什么好怕的，我觉得你现在很好，没有什么不喜欢的。”
她的答案让凌衍还算满意。
“不穿。”小凌衍将师姐往他身上套的衣裳挥开，从一群人的包围圈中挤了出来，而后快速的往望月阁外面跑去，师姐拿着衣裳在他身后追着。
“小长生！别跑啊！师姐可是为你做了好久的衣裳，你就试试嘛，多好看啊。”
楚清烟看向这位师姐手中的衣裳，而后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这分明是女孩子的衣裳，难怪小凌衍黑着一张脸。
“其实这件衣裳挺好看的。”楚清烟笑着对身边的凌衍道：“我就很喜欢红色。”
凌衍凉飕飕的看了她一眼。
画面一转，小凌衍已经逃脱了师姐的“魔掌”，一个坐在悬崖边上，伴生法灵小啾啾正站在他的肩头。
看到小啾啾，楚清烟震惊道：“阿衍，你现在就已经可以让小啾啾化形而出了吗？”
凌衍现在最多六岁，也不过才初阶修为，他是怎么做到的？
她转头去看凌衍，发现凌衍并不在她的身边。
嗯？人呢？
她视线找了一圈也没有看见凌衍，便走到小凌衍身边。
这是凌衍的梦境，他想去哪去哪，她也找不到。
她在小凌衍身边坐下，看着他那张稚嫩可爱的小脸没忍住伸出去戳他肉乎乎的脸颊。
戳了几下发现手感很好，又捏了捏他软软的脸颊。
无论楚清烟怎么做，他始终闭着眼睛无所觉的模样。
于是楚清烟越发的大胆起来，捧着他的小脸不停的搓揉，摸摸脸又摸摸头的，将他的头发都弄乱了。
“你摸过了没？”
半晌，小凌衍睁开眼睛看向楚清烟。
楚清烟一愣，“哎？你能看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