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病情,最近繁重的工作,师爷又一次倒下了,有点扛不住了,大章中原本计划的战争描写,只能尽力而为,22日之前,每天一更。)
呼啸的暴风雪依旧在结冰的海面上肆虐,铅灰色的云层低垂得仿佛要压碎这片被冰雪统治的世界。八嘎的野心从未真正蛰伏,自前几次登岛行动连续折戟,用几乎等量的黄金换来的巨型钻地弹又被暗刃缴获,他们如同被激怒却又阴鸷的野兽,在后方的基地里疯狂地变换着驱蛇的方案与装备,一次又一次将贪婪的目光投向那座布满蝮蛇的蛇岛。
起初,敌人迷信科技的力量,采用化学驱蛇喷雾,以为刺鼻的药剂就能驱散盘踞在岛上的蛇群。冰冷的海风裹挟着白色的雾霭喷洒向岛屿,却在零下四十度的严寒中迅速凝结成冰粒,簌簌地落在冰层上,毫无作用。而后,他们改良出超声波驱蛇器,自以为找到了克制蛇类的法宝,可当设备在风雪中启动,发出尖锐的声波时,蝮蛇们只是短暂地瑟缩,便用身躯相互缠绕,堆叠着覆盖住设备的散热孔,致使其短路瘫痪。再后来,敌人甚至研制出混合着特殊草药与电子干扰装置的复合装备,还试图用特制的防护药剂掩盖人类气息,用声波震荡驱赶蛇群,更异想天开地训练对蛇毒有抗性的特殊作战犬开路。
可无论方案如何翻新,装备怎样迭代,有了楚风这个天才的坐镇,在这座被蛇群主宰的冰岛上,这些努力都不过是蚍蜉撼树。蝮蛇们甚至比人类更提早熟悉了这些五花八门的 “把戏”,当敌人的小型破冰船再度破开冰面,当载具碾过积雪发出刺耳声响,蛇群依旧能精准锁定目标。那些所谓的驱蛇装备,要么在极端严寒中失灵,要么被蛇群用利齿与身躯轻易破坏。即便有零星几个穿戴最新装备的敌人侥幸踏上岛屿,等待他们的,依然是獠牙特战队战士早已架好的枪膛,和冰原下永远无法重见天日的归宿。
蛇岛的了望塔在暴雪中巍然矗立,宛如一座不屈的丰碑。不知不觉间,第七个末世春节随着呼啸的狂风暴雪如约降临。唐轩冷峻地反复确认将军送来的物资清单,粗糙的手指抚过木箱的边缘。打开木箱,里面不仅有耐寒的新麦种磨制的面粉,还有整整半扇熏制的冻肉,更惊喜的是几盒在低温培育舱里生长的新鲜蔬菜,翠绿的菜叶上还凝着冰霜,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勃勃生机,仿佛在这末世中倔强生长的希望。
炊事班的灶台上,火焰欢快地舔舐着铁锅,浓郁的肉香混着蒸腾的热气穿透凛冽的寒风,飘散在整个营地。獠牙特战队的老兵们围聚在掩体旁,这些平日里铁骨铮铮的汉子,此时脸上也露出难得的轻松。他们随手摘下挂在脖颈的军用水壶碰了碰,就算完成了碰杯仪式。刀子化身为炊事班的大厨,将大块炖得软烂的肉分给队员,又夹了几筷子脆嫩的青菜,声音粗犷地说道:“这顿管够,都给我吃饱了!”
营地中,有人用刺刀在雪地上刻出简易棋盘,和战友下起了军棋,棋盘旁时不时传来激烈的争论声;角落里,几个老兵凑在一起,用沙哑的嗓音哼唱着老歌,歌声在风雪中时断时续,却饱含着对往昔的怀念。众人狼吞虎咽间,有人默默掰下一小块肉,放在雪地上,那是给故土上的亲人们,也是给那些没能挺过末世的战友们上供。吃饱后,队员们默契地起身,整理好装备走向各自的岗位。他们裹紧军大衣,握紧手中的枪,与战友们交替踏上巡逻路线。风雪无情地拍打在脸上,远处破冰船的灯光若隐若现,可此刻他们心中满是温热。这顿来之不易的年夜饭,是他们坚守的勋章,更是继续守护蛇岛的底气。
时光流转,很快到了宝儿生日那天。夜幕彻底笼罩蛇岛后,唐轩的房间门悄悄掩上。李雪抱着 3 岁的霁雪,小家伙睁着好奇的大眼睛,还不知道即将迎来怎样的惊喜。朱厚拄着防滑杖,步伐缓慢却坚定;豆豆牵着小林子,怀里抱着年幼的女儿,一家人既紧张又期待。一行人围在房间角落的屏风后,随着唐轩的一个手势,众人只觉眼前一闪,瞬间从冰天雪地的严寒中,跌进了温暖如春的农家小院空间内。
朱厚的拐杖重重杵在青石板上,发出 “咚” 的一声闷响。他浑浊的眼睛瞪得滚圆,难以置信地打量着四周,伸手去摸院墙上攀爬的紫藤花,花瓣轻轻擦过掌心,真实的触感让这位见惯风雨的老人喉间溢出惊叹:“这... 这简直是奇迹...” 豆豆的女儿更是兴奋地挣脱父母的手,朝着鱼塘跑去,惊起一群白鹅,扑棱棱的翅膀声混着小女孩清脆的笑声在小院里炸开。“小心别摔着!” 小林子急忙喊道,可目光也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他伸手接住从藤蔓上垂落的黄瓜,表皮的刺扎得掌心发痒,却舍不得放下,嘴里喃喃道:“这、这怎么可能......”
李雪看着众人惊讶的模样,微笑着从空间的木架上取下提前备好的食材。朱厚还恍若未觉,依旧用拐杖戳着脚下松软的泥土,似乎想要确认这一切是否真实。豆豆已经回过神来,笑着拉过丈夫帮忙洗菜,“先给宝儿过生日,这里的菜看着就水灵!” 在众人的忙碌下,很快,小院的石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红烧鱼的香气四溢,白切鸡金黄油亮,还有用自种小麦磨粉烤制的生日蛋糕,上面插着几根彩色的蜡烛。
“宝儿,快许愿!” 李雪笑着将插着蜡烛的蛋糕推到女儿面前。烛火摇曳中,宝儿双手合十,虔诚的说道:“我希望我们永远都在一起,永远.....” 小家伙认真许愿的模样,让众人心潮泳荡。就在大家准备举杯庆祝时,唐轩的加密通讯器突然在寂静的小院里震动起来。
烛光摇曳的石桌旁,众人的笑容僵在脸上。唐轩盯着屏幕上将军发来的讯息,三枚仿制毛熊 “地壳撕裂者” 的巨型钻地弹已按特殊参数完成改装,单人水下潜艇、涂覆隐形材料的小型雪地车配件均处于待命状态的字样在眼前跳动。宝儿还举着沾了奶油的勺子,默默地望着父亲骤然绷紧的侧脸。李雪无声地起身,将女儿抱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朱厚放下手中的酒杯,浑浊的目光与唐轩对视,眼中满是理解与担忧 —— 他们都知道,这场短暂的欢愉,终究要为更残酷的现实让路。
唐轩深吸一口气,迅速回复了讯息。他将战术手套捏得嘎吱作响,眼神变得愈发坚定。走出空间,重新回到了望塔,金属指节叩击作战台,发出沉闷回响。他的目光穿透了望塔的防弹玻璃,落在远处翻涌的冰浪上。筹备已久的计划即将付诸行动,属于他的一战,终于到来。他将用自己的方式,守护这片土地,守护宝儿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