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业回头看了一眼。
他看到了李茂才那张挂着贱笑的脸。
“李叔，你啥时候回来的？”
“今儿一早，领导安排小汽车给我送回来的。”
李茂才的表情很是得意……
“我刚瞅见你那条大黑狗带着一条大白狗跑出去了，我想着你可能在家，我就过来找你了。”
“李叔，你找我啥事？”
“老三，咱……屋里说？”
“我屋里乱七八糟的，你等我把东西放下，去前面说吧，正好我早饭还没吃。”
“也行。”
秦守业进屋放下东西，然后把门一锁就带着李茂才去了前面。
他打开爸妈那屋的门，就让李茂才先进去坐了。
接着他进了厨房，把锅里热的菜端进了屋。
饭菜是昨晚上的剩菜，全都倒在了一起……也就是折箩。
虽说是折箩，但里面的肉不少。
锅里过了菜还有三个白面馒头和两个窝头。
秦守业先把那一大盆折箩菜端了进去，然后拿了碗筷和馒头窝头进去。
他一进屋就看到李茂才瞪着眼，冲着那盆折箩使劲咽口水呢。
秦守业坐到他对面，他才把眼睛挪开。
“老三，我瞅着这里面有不少肉……”
“嗯，昨天我爸战友来了，请他们在家吃饭来着，弄了几个肉菜。”
“老三，你还能买着肉不？”
“能啊，只要你给够钱，猪牛羊都能弄着，鸡肉，狍子肉都不叫事！”
“李叔，你不是给公家干活去了吗？他们的伙食不好啊？”
李茂才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一天能吃到俩白面馍，顿顿都能吃着白菜炖豆腐，有时候还有鱼吃……就是吃不着别的肉。”
“李叔，你不是有钱吗？自己下馆子吃啊！”
李茂才白了他一眼。
“我倒是想去，可出不来啊！”
“我上班的地方，有当兵的看着，每天进出都要搜身！”
“下了班，当兵的护送我们去休息的地方，那个大院附近没有饭店，想吃口好吃的都找不到地方。”
“要想回来，要等放假休息，要么是找领导请假。”
“天一亮就上班，大家伙盯着那些老物件，一件件的鉴定，翻书找来历……”
“下了班就回那个大院看书下棋……”
秦守业听着李茂才发牢骚，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
李茂才干的活是古董鉴定！
收缴上去的老物件，和那些各省捐献的老物件，都需要鉴定，然后造册……最后放到故宫或者国家博物馆里去。
那数量能少的了吗？
秦守业不是要偷东西，而是想吸取其中能量！
“李叔，你早上吃了没？”
秦守业突然开口打断了李茂才说话，他脑袋没反应过来……
“吃过了……没……没吃饱。”
秦守业笑了笑，起身去拿了碗筷进来。
“李叔陪我吃两口。”
“这……我都吃过了……”
“吃饭人多吃得香。”
“那我陪你吃两口。”
李茂才红着脸把碗筷接了过去，秦守业还递给了他一个白面馒头。
“李叔，吃！”
李茂才没再客气，伸筷子就夹了一块肉塞进了嘴里。
他眯着眼，狠狠的咬了一口馒头。
活了！活过来了！
老子又吃到肉了！
李茂才嘴刁，要是换成别人，肯定反应没这么大。
他吃了半个馒头的时候，秦守业很随意的开了口。
“李叔，你一天要经手多少件老物件啊？”
“那可多了去了……少说也有二三十件，多的时候上百件。”
“就你一个人干这活啊？”
“哪能只有我一个，上百号人呢！”
“我们就是怕那些一眼假的东西挑出来，把那些真的，看着像真品的装箱，有人负责把箱子送走。”
“送去哪？博物馆啊？”
“不是，送旁边院里，那边有几个行家高手，他们还得检查一遍。”
“等他们检查完了，才会送博物馆。”
“李叔，你干活的地方，离家挺远的吧？还要小汽车送你回来。”
“不远，就在琉璃厂那边。”
琉璃厂在和平门外，西至西城区的南北柳巷，东至西城区的延寿街，全长约 800米。
秦守业上一世去过那边，这一世也去过！
那边有个永光寺，秦守业之前吸取能量的时候，把龙城城里这些寺庙逛了一遍。
“李叔，你啥时候回去？跟我说一声，我骑车子送你过去。”
秦守业送他的目的，是想要摸清楚他们干活的地方，然后晚上溜进去，吸取能量。
“老三，你不用送我，三天后有车来接我，我还坐小汽车回去。”
“李叔，我看你熬渴的不轻啊……琉璃厂那边好几个胡同，你在哪干活？跟我说说，回头我给你送点吃的。”
“安平里，就那个大龙国图书局后头。”
秦守业愣了一下，这么容易就说出来了？
“老三，你要给叔送东西，就送点肉！你知道我，就好吃点好吃的……”
“你去的时候带工作证，当兵的要查。”
“你说咱俩是邻居就行，他们能让你进去。”
“李叔，你们这个工作……不保密啊？”
“保密啥？这有啥好保密的？”
“不怕特务搞破坏啊？”
“那一车车的东西往里送，保密不保密的有啥用？”
“周围全都是当兵的，特务才不会傻呵呵的往里钻呢。”
秦守业点了点头，早知道这么容易……他就不搭个白面馒头了。
后面他又搭了个窝头，李茂才太能吃了！
吃饱喝足了，秦守业就动手收拾了。
等他收拾完回到屋里坐下，李茂才掏出烟让了一根。
“李叔，饭也吃了，烟也抽上了，是不是该说找我啥事了？”
“也没啥，就是想让你给我弄些肉，猪肉，牛肉……最好再给我弄点酒。”
“我想好好歇两天，吃点喝点。”
秦守业点了点头。
“好说，下午我给你送过去。”
“还要别的不？”
李茂才扭捏了一下，然后低着头说了句。
“那个小药丸……能给我整点不。”
秦守业撇撇嘴，就知道这老小子不会闲着。
这是要把攒的那点玩意，都交代给孙雅楠啊？
想到孙雅楠，他就想到了姓杨的。
李茂才买了小药丸，孙雅楠肯定要给姓杨的整几颗。
“李叔，你运气好……我朋友刚给我一些，价格还特便宜。”
“你要是全给吃下，一颗十块钱！”
“全吃了？我还能活吗？”
“不是让你吃，是让你全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