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爷进屋，拿了个信封出来。
秦守业伸手接过去看了一下，上面写着他名字呢。
“李大爷，这是谁送来的？”
“就上次送信的那个小伙子，说是姜东让他来的。”
秦守业点点头，把信揣进了口袋里。
“李大爷，麻烦您了。”
“这有啥麻烦的，你快进去吧。”
秦守业推车子进了院子，到了跨院门那，他转头朝着李茂才那屋扫了一眼。
房门没有上锁。
他眉头皱了皱，推车子过去了。
车子撑起来，他过去敲了敲门。
“谁啊？”
“我！”
屋里响起脚步声，房门打开一条缝，李茂才露了半张脸往外看了一眼。
“老三……你……你找我啥事啊？”
“你怎么没去上班？”
李茂才叹了一口气，把门打开，将秦守业让了进去。
“老三，不是我不去上班，是……我工作没了。”
“街道上说我乱搞男女关系，把我开除了。”
“我鉴定古玩的活也没了。”
秦守业撇撇嘴，心里骂了句活该。
“那你接下来啥打算？”
“我……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李茂才说完这句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你工作丢了，手里还有钱，饿不死！用不着这么唉声叹气的。”
“老三，你……你不知道，我上回让你帮我卖的东西，凑的钱……都给孙雅楠了。”
“我藏影背墙后头的钱，也是被她拿走的！”
“那些钱你别想了，不可能还给你了。”
李茂才急忙摆了摆手。
“我不想，不敢想……我刚开始都没敢承认给过她那么多钱。”
“最后扛不住了，我才说的。”
“这……这不是钱的事，是我在鉴定古玩的地方，认识一个女的……她对我也挺满意的，想着处一段时间就结婚了。”
“现在……她根本就不搭理我了。”
李茂才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
“老三，我现在名声臭大街了，你说我还能找谁结婚？”
“我这一把岁数，名声还臭了，谁家闺女能嫁给我？”
“年龄合适的，不是寡妇就是离婚的，可人家也瞧不上我啊！”
“我这下半辈子可咋过啊……媳妇媳妇没有，孩子孩子也没有，我老了可咋整？”
“谁给我养老送终啊？”
秦守业叹了口气。
“这你怪不了别人，谁让你没管住自己裤裆里那二两肉呢！”
“三两……”
秦守业白了他一眼。
“这个时候就别吹牛逼了！”
“老三，你……你说我该咋办啊？”
秦守业皱着眉，脑子转了几圈。
“你现在就两条路可以走。”
李茂才眼睛一瞪，立马就来了精神。
“你快跟我说说！”
“你带上钱，去外地……你想想你还有没有什么亲戚，过去投奔一下，在当地找找人，把户口迁过去。户口问题解决了，就花钱找个单位，买个工作！”
“我有亲戚……可他们都是农村的，我不能把户口迁农村去吧？”
秦守业差点就没忍住坑他。
这个时候把户口迁去农村，他没了城市户口，就不能吃定量了。
农村户口，就要在村里务农，未来三年……他即便是手里有钱，想买粮食也挺难的。
饿不死他，也能让他遭不少罪。
秦守业想到李茂才在里面，没说让他卖老物件的事情，只交代了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
就没法狠下心来收拾他了。
“那你就想办法，弄个好名声！”
“我名声都臭了，还能咋好？”
“给国家捐点东西，或者是……想办法抓几个坏分子，或者特务！”
李茂才急忙摆了摆手。
“老三，我能吃几碗饭，你不知道啊？”
“让我去抓特务……你饶了我吧。”
“我名声不好，最多是娶不到媳妇，没孩子……可我还能活几十年啊！”
“我要是去抓特务，说不定就死特务手里了。”
“你抓不着，我能抓着！”
“你抓着是你的功劳，和我没关系啊！”
秦守业笑呵呵的摇了摇头。
“我要是抓了特务，到时候说你也帮忙了……你说这功劳簿上，有没有你的名字？”
“啊……那……那不是弄虚作假吗？”
“哪弄虚作假了！你真金白银换的！”
李茂才愣了一下，这话啥意思？
“老三，你……你还要钱啊？”
“废话！我白帮你啊！”
李茂才表情变得有些为难了。
花点钱没啥，他就怕秦守业狮子大开口。
“老三，我……我给你多少钱？”
“我不要钱！”
“不要钱？”
李茂才有些糊涂了……
“你手里肯定还有老物件吧？拿出来，让我选几件！”
“没了，我啥都没了！我都让你帮我卖了，哪还有老物件啊！”
李茂才想都没想，张嘴回了一句。
秦守业心中一喜。
这老小子肯定还有东西！要是没有的话，他多少都要想一下！
这么急着否认，那就等于是承认了！
“那你好好想想，想好了跟我说……反正也不着急。”
“我现在也不知道哪里有特务，一时半会也抓不着。”
“不过这事也不好说，说不准明儿我就碰着一个特务呢！到时候我把人抓了，你拿不出东西来，功劳就没你的份了。”
李茂才皱着眉把头低下了。
过了半分多钟，他才开口。
“老三，你抓特务，别人要是瞅见了……你说我帮你抓了，也没人信啊？”
“这个好办，我要是找见特务，先不抓！我跟着他，看看他住哪，然后晚上来找你，让你跟我一块过去，抓了人自然有你的功劳。”
“又或者我抓了特务，就说是你先找见的人，你怕自己抓不住，就找了我！”
“你提供线索了，这也算立功。”
李茂才点了点头。
“这样也能说得通……老三，我要是立功了，名声能变好？”
“这个我不能保证，但最起码比你现在强！”
“那……那我寻思寻思。”
“你快点想，想好了跟我说……对了，你别拿钱去委托商店买老物件，那些不入流的东西，我可不要！”
李茂才眼神变得有些尴尬了。
他刚才就是这么想的，寻思着花一二百，去委托商店买几件瓷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