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功法所运行的方式，就连我自己都尚未完全理解。”
黄成杰缓缓说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尴尬。
“它的运行方式是如此的精妙绝伦，是一位又一位的先贤的精技，让我深深地为之沉醉。也正因如此，我才更想去见证外界那些自然而然形成的事物。”
随着黄成杰的讲述，黄成杰的声音渐渐发生了变化。
一开始，他的声音还如同平凡的普通人一般，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然而，越往后，他的声音却像是被复制了一般，层层叠叠地交织在一起，仿佛有数个黄成杰同时在开口说话。
仿佛黄成杰的体内真的存在着一个小型的集体，而这些声音正是这个集体共同发出的。
然而最终，那些重叠的声音却突然如同退潮的海水一般，迅速地消失了。最终，只剩下一个清晰而坚定的声音，那是黄成杰本人的声音。
“真是幸运的家伙啊。”
恩泽尔意识回应道，他的声音平静而沉稳，没有丝毫的波动。恩泽尔意识的话让黄成杰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然后黄成杰对恩泽尔说道：
“这一点，我并不否认。”
黄成杰笑了笑。
“那么，你愿意成为我们中的一员？”
恩泽尔意识缓缓地说道。
“我只是想要理解。”
黄成杰解释道。
“对于我们来说，这并没有什么区别。”
恩泽尔意识回复道。
“但这并不是一回事，不是吗？”
黄成杰反驳道：
“个体和集体之间，始终存在着差异。”
恩泽尔意识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黄成杰的话。过了一会儿，才说：
“时间过去太久了，我们或许已经忘记了个体与集体的区别。”
“然而，听起来，你们似乎并没有完全遗忘。”
黄成杰笑着说道：
“而且，你们所成为的这种存在，又怎么会有遗忘的可能呢？”
恩泽尔意识沉默了，使得整个场面都陷入了沉默，足足有五秒钟之久！
最后，沉默终于被打破，黄成杰率先开口问道：
“你们难道没有找到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吗？”
恩泽尔的意识似乎有些迟疑，过了一会儿才回答道：
“并没有......”
黄成杰不禁感到十分诧异，他接着追问：
“这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你们是如何熬过那些融合过程，并还能保持理性的呢？”
恩泽尔的意识缓缓说道：
“也许你会认为我们是理性的，但实际上，我们只是在痛苦中挣扎，用这种方式来锚定自己，以免彻底崩溃。”
黄成杰听后，一时间无言以对。
过了片刻，他才继续问道：
“那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仅仅是为了变得更强大吗？可这样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吧。”
黄成杰心中的震惊难以言表，他实在想不通，连如此关键的问题都没有一个明确的解决方案，这个世界究竟是如何维持至今的呢？
然而，恩泽尔的意识却给出了一个简单而又无奈的答案：
“为了活下去，我们别无选择。”
四周依旧是一片宁静，没有丝毫情感的涟漪在空气中荡漾。
这就好像是在漫长的岁月长河中，那件事已经被时间的洪流冲刷得毫无痕迹，成为了一段遥远的历史。
黄成杰静静地凝视着这一切，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理解为了生存而不得不做出艰难抉择的无奈，但这个代价实在是太过沉重。在这个集体意识生命的背后，究竟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黄成杰的脑海中不断地闪过各种疑问，他决定试探性地询问一下。
“个体意识保留、能量的循环、对外界的应对、记忆的留存等等这些，你们都是怎么处理的呢？”
黄成杰他的声音在这片静谧中显得有些突兀。
恩泽尔意识的回答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没有。”
那声音平静而又冷淡。
“倒不如说，我们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
恩泽尔意识继续说道：
“直到真正踏上这条路时，我们仍旧坚信，珀申类是不会走向灭亡的。然而，时间一直在流转，如今的我们，是否还是最初的我们，我们自己也已经无从知晓了。”
恩泽尔的声音仿佛掀起了一阵情感的风暴，其中蕴含着无尽的复杂情绪。
似乎在这理性之中撕开了一道口子。
这个答案虽然残酷无比，却又如此真实，让人无法回避。
选择的重要性远远超过了努力。
而因为一个错误的选择可能会带来万劫不复的后果。而此时此刻，眼前的情景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这些生命并没有真正地死去，但也不能算作活着。它们只是无意识的躯壳，却诞生了一个全新的存在。
这个存在接受了原本的自我认同，继续按照它脑海中的想法去做它认为应该做的事情，如此循环往复，直到生命的尽头。
然而，恩泽尔的话语中透露出了一件事：
“但我们也很幸运，被仙武纳入了范围。强大的仙武给予了我们一个可能性，那突如其来的明了，依旧在我们当中流转。所以，你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吗？仙武的眷者。”
恩泽尔的意识异常平静，就像它一直以来所表现的那样，没有丝毫波澜。
黄成杰陷入了沉思，他开始意识到这个集体意识生命背后隐藏的故事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经过片刻的思考，黄成杰终于下定决心，他缓缓说道：
“让我，与你们相连，我想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恩泽尔意识沉默片刻，随后那巨大的半透明球体光芒大盛，无数光点如丝线般朝黄成杰涌来。
黄成杰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意识仿佛下一刻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你当真要与我们相融吗？那并不是一件好事。”
恩泽尔意识如此说道。
刹那间，那些溢出的无数情感与记忆，都在此刻展现，已经将黄成杰淹没。
有痛苦、有挣扎、有迷茫，但也有一丝对生存的执着。那是众多个体意识融合后的复杂感受，各种思绪在他眼前交织碰撞，似乎这些都是自己的人生一般。
而这只是观望所造成的。
而黄成杰很是讶异，在这混乱的意识海洋中很轻易的保持着自我。他试图去理解这集体意识的本质，去探寻其中隐藏的过去。
可却发现，那还仅是在眼前，还需更进一步行动。
“我们无法保证后果。”
恩泽尔意识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