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风被人领进擎天宫,在天枢殿等候。
过了小半个时辰,吕丹阳方才带着一帮人走进来。
随行的人有晏清商,秦照野两位长老,还有青霞峰峰主袁名川,以及在异火窟见过的余越泉。
“我杀了你!”袁名川一进来,就呲牙咧嘴朝李长风扑过来。
“住手!”吕丹阳拦住,厉声喝斥道,“宗有宗规,本座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宗主长老峰主依次落座,余越泉站在李长风旁边不远处。
吕丹阳威严地沉声说道:“李长风,据余越泉禀告,青霞峰梁兴武和胡远志,跟着你和冷寒月一起进了熔岩海秘境,是否属实?”
“是有此事。”
“怎么只有你和冷寒月回来,梁兴武和胡远志他们人呢?”
李长风道:“他二人死在了秘境里,对此我只能深表遗憾。秘境凶险,我保护不了那么多人。能把冷寒月带出来,已经是尽全力了。”
余越泉指着他怒斥道:“分明是你嫉妒梁师兄才华,故意激他进入秘境,想把他害死在里面。整个过程我都是亲眼所见,你休想抵赖!”
“你说什么?”李长风不解地看着他。再看看其他四人愤怒的眼神,已然明白了今天请他来这里的目的。
袁名川道:“余越泉,你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说出来,不要怕,有宗主,长老还有本座为你撑腰!”
余越泉大义凛然地说道:“我向来佩服两位师兄,他们对我也很好,就像亲哥一样。就算没有人撑腰,就算指证李长风会受到他的报复,我也一定要说,否则良心何安?”
接着,便把李长风和冷寒月如何一唱一和,使用激将法羞辱两位师兄,最终把人骗进秘境的经过又讲述了一遍。
“若不是我胆小没有进去,侥幸逃过一劫,两位师兄的冤情岂不石沉大海?只可恨我实力有限,要不然就算违背宗规则,也要手刃此人,为师兄们报仇!”
余越泉说得声泪俱下,悲怆不已。
李长风拍着手道:“绘声绘色,让人如身临其境。你有这才华,不去说书真是可惜了。”
余越泉擦了擦眼泪怒道:“你到现在,居然不但不知悔改,还有脸说风凉话?实在是可恶可恨至极!”
李长风道:“只可惜,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活着回来的又不只你一个人,难道你们就不想听听冷寒月怎么说?”
袁名川冷哼道:“天真!冷寒月跟你是一伙的,她怎么说还重要吗?你是主犯,她是从犯,谁都脱不了干系。”
站起来对着吕丹阳一拜,义愤填膺地说道:“就为了一次大赛获奖,蓄意谋害同门,残杀两条人命,用心何其歹毒。证据确凿,其罪当诛,请宗主定夺!”
李长风道:“这么说来,你们是已经给我们定罪了?”
秦照野道:“李长风,你不要以为自己是玉宣公主的人,就可以无法无天。朝廷和宗门早有约定,特派弟子违背宗规,当与亲传弟子同罪。”
“没错。”晏清商点头道,“上次你进秘境,那是有人害你。公主怪罪我们,可以理解。但这次,是你残害同门,而且已经造成了二人死亡的事实。我们按宗规处置杀了你,公主也无话可说!”
吕丹阳威严地说道:“先将他投入问心院悔过,待炼丹大赛之后,再择日宣判!”
袁名川道:“何不将此逆徒就地正法?”
晏清商斥道:“袁峰主何必如此着急?太上长老刚刚出关,又值决赛之期,宗门上下应该保持喜庆祥和的氛围。这个时候,当以大局为重,不要乱了宗门上下的军心。”
袁名川顿首道:“是属下唐突了!”
吕丹阳起身,抬手一指,袖中飞出一条金色绳索,将李长风捆住。
李长风无话可说,只有任由冲进来的两名亲传弟子把他往外拉去。
辩解没有任何意义。这些人明显就是铁了心要治他的罪,这次算是找到了由头。
他心里也很清楚,治罪并不是目的,没有立即杀他,也不是因为什么狗屁氛围。吕丹阳也只是想握住有分量的筹码,才好跟他谈条件。
被带到擎天宫西侧一处偏僻破旧的院落,看到院门上歪歪斜斜的牌子上写着“问心院”三个字。
入院走进一间屋内,里面的陈设跟流云堂的住处差不多,有床,有桌,有椅,甚至还有文房四宝。
李长风暗想,他们就对我这么放心?这破屋子能困住我?
“一个时辰后,你身上的绳子会自动消失。”
“老实在里面待着,不要想耍花样!这屋子有三十级禁制阵法守护,你休想逃出去。”
两个押送人交代完后,便出去关上了门。
一个时辰后,李长风身上的捆缚绳索果然消失。
他尝试去开门,却发现有一层无形的屏障挡住,根本走不到门口。
三十级禁制阵法,足以困住一切宗师以下的玄修者。
傍晚,有人送来餐食。看着他吃完后,收走餐具。
这关押待遇还是挺好的,比流云堂的禁闭强无数倍。
他不相信这些人会杀他。杀了他,就意味着熔火之心再无希望。
“不着急,一定会有人来找我谈的。”
只是没想到,等来的第一个人,竟然是冷寒月。
入夜之后,有两个人押着冷寒月关进来。
冷寒月身上并没有捆缚,进来后扫视了一眼室内的陈设,顿时露出羞色。
李长风哈哈笑道:“我正愁无聊得慌呢,这可真是太好了。有美女相伴,关多久我都愿意。”
“你还好意思说风凉话,都是被你害的。”冷寒月没好气地说着,气呼呼地坐到椅子上。
看到她脸上依稀有泪痕,李长风面色一沉问道:“怎么哭了?他们欺负你了吗?”
冷寒月摇了摇头,神色黯然。
李长风坐到床沿,气愤地说道:“这帮老家伙也太不地道了,明知这里只有一张床,却把你关到这里来,这是故意毁你清白吗?”
按照余越泉的供述,李长风是主犯,冷寒月是从犯,自然难辞其咎。如果只处罚他,不问冷寒月,目的性就太强了。
李长风知道冷寒月会被问罪,只没想到竟然把她送到这间屋里来关到一起。
冷寒月低着头,羞涩道:“是我要求跟你关到一起的。”
“啊?”李长风惊呼一声,又坏笑道,“莫非师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