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以带罪之身潜入本界，不思进取继续偷窃，实属罪大恶极，以下为判处结果：为我洞虚观护山百年，如有功劳可视情况减轻刑罚，你服不服？”
青天大老爷徐冉掷地有声道。
我突然觉得，她好像真的有几分当戒律长老的潜质。
“我服你妹！老子黑木就没服过谁，有本事弄死我！”
黑木委屈且愤怒的吼道，它的脸此刻看着就是一个大写的不服。
我觉着它是彻底傻了，破罐子破摔了。
而徐冉的情绪却出奇的稳定，并没有马上暴走。
“你是在质疑我的判断能力？还是谁给了你自信？”
徐冉淡淡道。
“你没有资格审判老子！你。。。”
黑木欲哭无泪，正要继续控诉徐冉，突然就没了声音。
我定睛看去，原来已经晕了。
与我的判断有些差距，正常这种情况下，黑木应该已经死得不要不要了，不过我相信徐冉一定有她的用意。
“还算有点种，留着还有用。”
徐冉像是跟我解释，既然她说有用，那就一定是有用。
其实晕不晕的没啥区别，它根本出不去这个秘境，这就是个天然的牢笼，而我就是那个典狱长。
“准备怎么处置她？”
徐冉在问我。
她好像演够了，围着白晴雪左右打量，不时还在自顾自的点头。
“我想出去，并且愿意付出代价，只要不出卖灵魂。”
白晴雪好像意识到了危险，没等我表态便抢先开口。
很好！又是一个不愿意出卖灵魂的，这才是修士应该有的样子，如果连灵魂都可以出卖，那再怎么修也就那样，破境的心魔就极难化解。
这也是从洞虚真经里看到的，只是我暂时不会面临这个难题。
修士修行，本是逆天而行。
连灵魂本源都无法自己掌控，心神就会出现漏洞，心魔便由此诞生，平时根本无法察觉，只是在破境时会极为麻烦。
修武者走火入魔，修行者坠入魔道，都是一个道理。
“刚才你也听到了，你可愿意做我洞虚观的护山长老？”
我笑着问道，一边放出来白牙，我要让白晴雪知道我不是在求她，是否答应，在我看来就是两可之间。
她的战力我是认可的，但我也有别的选择，再不济，可以等这条叫黑木的巴蛇醒来，再敲打一番就是，我不信他真的就这么嘴硬。
“我不愿意！晴雪潜心修行几百年，自感天道无情，化作人身无望，此身已经别无他愿，只想在矮山虚度余生，还请两位道友看在往日情分，让我自生自灭。”
白晴雪言辞恳切，让人觉得莫名伤感，也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如果我告诉你，我可以带你去往别的世界，你也不愿意吗？”
我的好奇心一时间占据上风，不由多问了一句。
在我看来，应该没有人类我抵抗这种诱惑，比如白牙就是如此，离开这里，便有化形的可能。
“曾经也有人这么说过，但他也没有做到，晴雪再也不相信任何人。”
白晴雪自然没有犹豫，再次给出答案，答案里带着幽怨。
我莫名想起了白牙，他也说过类似的话，因为他碰到了一个给他承诺的人，但最终承诺需要我来兑现。
还有谁说过同样的话？尼玛，不会就是同一个人吧？
从理论上讲，这方世界里除了洞虚的主人，不会再有别人，敢给出这样的承诺，答案呼之欲出。
这白衣书生，欠的债不少啊！
“他是不是也跟你讨要了什么东西？”
我试探着问道。
“你怎么知道？他是跟我要了一副遗蜕，说是要做什么防弹衣，但自那以后，再也没有见过他。”
白晴雪再次想起了这个人，也包括其中的细节，听完之后白牙也变脸了，似乎也联想到了什么。
我心里一下就释然了，难怪人族给它们的印象不好，这一个个的怎么就都爱画饼呢？画饼就算了，你倒是别一直坑啊！顺手帮个忙怎么啦？
我不太能理解白衣书生的做法，是有些过分了。
“我也记起来了，他在修行界有个外号叫于疯子，于可能是他名字里的姓，疯子就是老喜欢找人干架。”
正当我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白牙出来补了个刀。
“他叫于连，我记得的。”
白晴雪弱弱说道，我突然觉得她是一条善良又胆小的白蛇，说事不说人，说人不说名，很难得的品德。
她一定不是刚刚才想起这个名字，之前只是不想在我们面前提起而已，这或许是她的谨慎。
还有一种可能，她担心于连还活着，害怕他报复自己。
“好吧！我尊重你的意见，这里以后会是洞虚观的山门所在，我们也算是邻居，如果以后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我愿意帮你一把，或者就是纯粹无聊了，也可以常来坐坐，你走吧！”
我打算结束这场对话，因为内心感觉到一种身为人族的羞愧。
面对眼前这两个当事人，也是两个直接的受害人，当真相已经跃之欲出后，我感觉有些莫名的心虚。
可是，我不能因此去诽谤白衣书生，也就是于连。
他的身上有另外一种，我特别钦佩的品质，何况他早就已经不在，对待一个逝去的前辈，应该少一些非议。
前人挖坑后人填，自古都是如此。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责任，没有人是完人，不犯原则性错误就不错了。
因此，我一定会完成对白牙的承诺，不只是因为与他的灵魂契约，同样，我也会尽可能补偿白晴雪，当她走投无路我会帮她一把，或者直接就是一份友谊。
“哦，那你放我出去。”
白晴雪又弱弱说道，这话让我有些尴尬，我还奇怪她为什么一直不走。
她从最开始的淡漠，在发现我们对她没有敌意后，又慢慢自如了一些，现在可能才是她本来的模样，就像是一个几百年修行的软妹子，难怪总被人欺负。
“再见！”
白晴雪刚走出一段，好像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还挺有礼貌。
“这家伙怎么办？”
我问徐冉。
“凉拌！先丢这里关他几个月，给他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徐冉轻描淡写道。
我想了想，好像没毛病！但我总感觉徐冉留着她是有别的用处，只是她不说我也不会问，这是我们的默契。
“赶紧挣钱！”
“。。。”
徐冉没来由冒出来一句，让我顿时觉得压力山大。
看来有必要去一趟青山，去青山观找找谭青松这老头了，这事还是要多听建议，也可以少走点弯路。
至于钱的问题，短时间之内可能只有一个办法了。
“白牙，我们商量个事呗。”
我跟上徐冉，准备敲打一下白牙，没办法，只有先从身边人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