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住处。
车子在车库停下。
林听下车，腰杆继续挺直，步子看起来很稳，但是速度比平时慢了很多。
“很疼？”商墨霆问道。
“不疼。”林听继续欺骗自己，希望可以减少一点疼痛，她觉得已经疼到腿都要跟着抽筋了，“一点都不疼。”
商墨霆：“............”
到了客厅，换了鞋，林听看着那个旋转楼梯发愁。
商墨霆看了她一会儿，再次问道：“真的不疼？”
“真的不疼。”林听继续嘴硬，但是疼得腿软，上楼梯需要做心理建设。
商墨霆手里还拎着她买的卫生巾，陪着她站了一会儿，然后他单手把她抱了起来。
林听吓一跳，下意识抱住了他的脖子。
商墨霆抱着她上楼：“你是在欺骗自己，还是在试图欺骗你的生理期？”
“我在试图欺骗我的脑子。”林听泄气一样靠在了商墨霆的肩上，“你再重新问一遍。”
“很疼吗？”商墨霆问道。
“很疼。”林听蹙眉，“不应该吃雪糕的，我错了。”
商墨霆看了看她，心里默默叹息了一声，抱着她回了房间。
掀开被子，把她放在床上。
林听马上蜷缩在了一起。
商墨霆帮她盖好被子，就出了房间。
而林听，在床上换了快有一百个姿势了。
怎么都很疼。
疼急眼了。
她试图向大姨妈宣战。
有本事就疼死她！
但她很快发现，它好像真的可以疼死她。
商墨霆再次来她房间的时候，林听正跪在床上，脑袋埋在被子里。
“止疼药，吃一片。”商墨霆拿着水和药道。
林听起来，坐在床上。
商墨霆看着她更加白的脸，把药直接送到了她嘴边。
林听把药片含在嘴里。
已经疼到感觉不到药片的苦了。
商墨霆又把水送到了她嘴边。
她握着他的手，直接喝了两口，然后又一头栽在了床上。
商墨霆又出去拿了暖贴和红糖姜水。
刚刚让人出去买的，姜水是让阿姨煮的。
他直接把人从床上捞了起来。
他坐在床边，让她靠着自己。
“来，喝几口。”商墨霆把红糖姜水送到她嘴边。
林听拿着杯子，有点烫，就小口的喝着。
商墨霆用手把暖贴捂热了一些，然后才贴在了她的小腹上。
又在她后腰上贴了两个。
林听把杯子给他。
商墨霆放在床头柜，并没有离开。
他摸了一下她的手，很凉：“这个温度，都能把水冻成冰了。”
林听道：“不要说冰，一说肚子更疼了。。”
商墨霆想着刚刚打电话问的一些注意事项还有减轻疼痛的方法。
顿了顿，他的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上。
突然的动作，林听的身体僵了一下。
商墨霆隔着暖贴，隔着衣服，慢慢揉着：“他们说揉一揉会好一些。”
林听抓紧了他的衣服，没有说话。
商墨霆道：“止疼药起效可能会慢一些。”
林听没再来回的折腾，她攥着他的衣服，忍着疼。
暖贴的温度慢慢升高了一些，手在小腹上轻轻地揉着。
林听闭着眼睛，又开始想家了。
想师父姐姐了。
也想那位好人哥哥了。
一个她没有见过样貌，没有听见过声音，却细心照顾了她七个多月的哥哥。
渐渐地，不知道是止疼药起效了，还是放在小腹上的那只手起效了。
痛感在消失。
但是换来的却是疲惫的睡意。
睁不开眼，虚弱的困意。
林听靠着商墨霆很快就睡了过去。
商墨霆慢慢揉着她的肚子，听着她趋于平稳的呼吸声，他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林听睡着了，但是并没有松开商墨霆的衣服，还是紧紧地攥着。
商墨霆看了看她的手，低头笑了笑，然后在她的发顶，轻轻落下了一个吻。
小丫头。
一个多小时。
商墨霆让林听靠着自己，他的手一直放在她的肚子上。
见她并没有醒，他轻轻把她放在了床上，盖好了被子。
而他刚要离开。
林听又忽然拉住了他的手。
商墨霆回头，发现她醒了。
“弄醒你了？”他问道。
林听拉着他的手，不想让他走。
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是会沉溺于眼前的温柔，不愿意走出去。
即便是假象，也想短暂的溺在这假象之中。
“嗯？”商墨霆看着她。
林听想不到什么把他留下的理由。
“还是疼？”商墨霆问道。
“嗯。”林听道，“能不能陪我一会儿？”
商墨霆想了想，又坐回了床边。
林听往另一边挪了挪，给他腾出了一点地方：“要躺一会儿吗？”
商墨霆扬眉，锋利的眉眼，似是能直接看透人心。
林听马上解释道：“我，我没有要非礼你的意思，我，我是想说，躺下不会那么累。”
商墨霆靠在床头道：“想让我留下可以直接说。”
“我说了你就会留下吗？”林听问道。
“不会。”商墨霆道。
“那你现在？”林听问道。
商墨霆笑了一下，摸了摸她的头道：“睡吧，我就在这儿，不走。”
“我睡着之后你也不走吗？”林听看着他问道。
“不走。”商墨霆道。
林听闭上了眼睛，快要睡着的时候，又强迫自己睁开了：“那你靠累了就躺下。”
“嗯。”商墨霆的手放在她的发顶，“睡吧。”
林听再次闭上眼睛，很快就睡了。
而商墨霆也真的在这儿陪了她一夜。
靠在床头，睡了一夜。
林听一夜也没有动，第二天睁开眼睛的时候，先看见的是商墨霆身上的腰带。
她看着腰带懵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之后，她马上坐了起来。
她一动，商墨霆也醒了。
“你真的在这儿一夜？”林听又惊讶又内疚。
商墨霆坐直身体，按了下腰道：“肚子还疼吗？”
“不疼了。”林听道。
商墨霆点头，见她脸色也好了。
林听见他的手放在腰上按着。
她十分内疚，就往前凑了凑，想帮他按腰。
但是她的手刚放在他腰上。
商墨霆的身体忽然僵了一下。
他看向她。
林听也愣了一下，然后解释：“我帮你。我还债。你昨天帮我揉肚子，我今天帮你按腰。晚上去陪你睡。”
商墨霆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