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遇关上门转身便朝郁若然走了过去,双手圈着郁若然的脖子在他嘴角落下一吻。
“阿然不是都知道了吗。”
郁若然伸手按在江遇腰两侧,闻言微微偏过头道:“我都知道了?那你说说我都知道了什么。”
墨武派人跟他说的可是“夫人要跟野男人跑了”,江遇怕是误会了什么,但这么一看江遇是另有事情瞒着他。
郁若然正在分神,身体却骤然腾空,下一秒便坐在了江遇腿上,他低头看去正对上江遇看过来的视线。
江遇瘪着嘴,低声喃喃道:“阿然不都知道我跟着去了城外吗……嗯?阿然你不知道吗?”
郁若然:……他现在知道了,所以说他准备的惊喜已经被主人公知道了对吗。
江遇觑着郁若然沉默的神色便意识到自己可能搞错了什么,墨武到底和阿然说了什么?
他现在岂不是主动暴露了自己。
江遇搂着郁若然的腰一头扎进了他的颈窝,“阿然可不可以当做刚才什么都没听到。”
郁若然安稳地跨坐在江遇腿上,伸手在他头上摸了摸,“那我配合你一下?”
“算了……”江遇在郁若然颈窝拱了拱,直接自爆,“其实我武功很好的,之前阿然去城外跟踪香娘子我也跟了过去,所以今天才在他们找上来时跟了过去。”
郁若然顺着江遇发丝的手没有停顿,轻嗯了声,“就这样?”
江遇闻言抬头看过去,“阿然不怪我瞒着你吗。”
“你啊……”郁若然喉中溢出两声轻笑,那张传闻让小儿夜啼的脸庞在这一刻如冬雪消融,“你武功高强能作为自保的底牌自是好事,若因此事便要与你生气,遇儿倒要考虑要不要离我而——唔。”
郁若然的“去”字还没有说出口,便被江遇吻住了嘴。
两人的气息渐渐融合在这一个吻中,江遇没有深入很快便放开了郁若然的唇瓣。
“不管什么时候阿然都不许说这种话,我永远都不会离开阿然,况且你我马上是要成婚之人,不许说这种丧气话。”
郁若然听到江遇今日也去了城外,便知道自己准备婚服的事情已经是瞒不住了。
“是,不过我和遇儿的大婚怕是不能大操大办了,遇儿可会伤心?”
江遇定定看了郁若然片刻,倏地又扣着他的后脑深吻了上去。
“只要是和阿然在一起,无人知晓又如何。”
……
两日后。
京中流言盛传,东厂督主不日便要大婚。
不少人听闻都对此嗤之以鼻。
东厂督主那个冷面阎王又是个没根的,哪个好人家瞎了眼会将女儿嫁出去。
但很快又传出来和督主大婚的是位男子,听说还是从寒山寺还俗的净心师傅——不过现在应该叫他江遇了。
此话一出,人们更加不信了,嘲讽说这话的人怕不是在白日做梦。
不过还是有少部分人半信半疑地咒骂东厂督主真是缺了大德,竟然引得高僧还俗还委身于他一个阉狗,怕不是用了强权。
但无论是哪一波人,无一不在等着看督主府的动静。
直至八日后春至晨起,人们发现督主府外早早挂起了红绸,小厮们脸上笑容洋溢在府内外进进出出,抬着一箱箱的聘礼从督主府离开绕城一圈。
看着足足五百箱聘礼首尾衔接绕城一圈时,人们这才真的意识到那好像不是流言——东厂督主真的要大婚了!
好奇的百姓呼呼啦啦地从家中跑了出来,但畏惧于郁若然的名声都不敢靠近督主府,拥挤在一条街之外看着督主府。
但他们注定是看不到什么东西了。
督主府内。
除了郁若然准备的五百箱聘礼,隗香和皇帝也命人送来了大婚礼物。
值得一说的是,自从入春后,皇帝的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现在还能勉强撑着上朝,但恐怕也撑不来多长时间了。
江遇从郁若然那里知道后还诧异了一瞬,真的七绝花已经被他拿走了,皇帝怎么也出事了?
看来想皇帝死的人不止一个啊。
不过这些都不是今天的终点。
已经换上婚袍的江遇,转身看向推门而入的郁若然,眼中划过一抹惊艳。
“阿然今日俊美非凡。”
郁若然嘴角含笑走到江遇身前,上下打量他许久。
江遇穿上婚袍的样子倒是和他想象中的无甚差别——不,还是要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光彩夺目。
“遇儿准备好了吗。”
郁若然牵起江遇的手,从寝殿离开前最后问了他一句。
今日一旦出了这个门便不会再有回头路,当然,他也不会给江遇回头路。
“当然。”江遇将手放进郁若然的手心,十指相扣,“迫不及待。”
寝殿门外,郁若然手下的五名暗卫也换上了一身喜庆的红色劲装,夹道目送两人从主院离开去往后院祠堂。
一路上,督主府内每处可见的房梁上都被挂上了红色绸缎,廊檐下也放满了从皇宫温室拿来的鲜花。
两道身影紧紧相依,府内小厮躲在暗处看着两个主人家笑得比所有人都开心。
太好了,督主终于有夫人了,好日子要来了!
祠堂外。
郁若然一手已经按在了门上,却停了下来侧身看向江遇。
“遇儿,里面是我父母的牌位,你我二人都没有爹娘在世,二拜父母便在此进行可好。”
江遇握了握郁若然的手掌,“这是自然的,成婚当日怎能不来见见阿然的爹娘,当然以后也就是我的爹娘了。”
郁若然轻“嗯”了声,手下用力推开了祠堂大门。
祠堂内阳光明媚,不似旁的大家世族祠堂的压抑,房间内就连飘浮的淡淡贡香似乎都散发着丝丝温馨。
可以看出此处祠堂经常有人过来,推门后没有激起丝毫灰尘。
说是祠堂,但正中的供桌上也只是放着郁若然父母的牌位,正前方放着两张蒲团。
江遇和郁若然两人牵着手在蒲团上跪下,身后暖阳在背仿若逝去之人温柔抚过。
“爹,娘……”
郁若然望着牌位万千思绪堵在胸中,竟一时不知要说些什么。
江遇侧脸看了他一眼,随后转头看向牌位开口道:
“爹娘,我是江遇,阿然将要过门的夫人,我们来看您二老了,希望你们在下面一切安好,我和阿然会白头到老,不过早生贵子大概是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