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简和童昊同时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
对于这个答案，两人都不算意外，甚至还在意料之中。
扶持企业，埋下暗子，听凯瑟琳轻描淡写的语气，这似乎还只是冰山一角。
利国cIA在华夏中留有布局，是世界人尽皆知的事情，神剑局在华夏修行界中埋藏暗子更不是什么想不到的秘密。
扶持企业？
扶持的是什么类型的企业？
医疗、农牧、金融、能源，还是其他？
单单一个神士教，在代北市就可以布下一个披着三菱外衣的企业，那神剑局扶持的企业规模以及影响想必也不会小。
幸好华夏是以国有企业作为经济支柱的，若是如一些欧洲国家、南高丽、瀛国、菲佣国这类，这些被其扶持而起的企业大肆要是遍布各行各业，并形成联盟，制成垄断，那么这个国家的独立性就可想而知了。
但就算如此，以国有企业作为强力经济后盾，这些被扶持起来的带有间谍性质的企业也可以对一定地区的经济以及民生产生不可忽视的影响。
“好方略！”李简轻笑了一声，但笑声中掺杂了更多的冷意，“只是我我有一点不清楚啊，我们怎么能够确定那些给我们打钱是你们扶持的，而不是华夏神管局布下的陷阱呢！”
凯瑟琳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带着一种掌握资源的优越感，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警觉。
“齐先生，这个你放心，我们可以给你一套暗码！对于每一个扶持的企业和布置的案子，我们都有一套专属专用的按码作为匹配，只要按码匹配正确，那么便可以判定他们就是我们的人！至于有哪些企业，哪些人是这个我也不清楚，毕竟我没有那么高的权限，有这个权限的只有局长！”
李简冷笑的轻哼了一声，果然没有那么容易，当了这么多年特务头子，凯瑟琳也不是那么容易会被套话的。
兴许这些话还是一些烟雾弹，就是为了试探自己。
比起相信自己的能力，李简更相信国安的实力。
就算自己套不到多少的情报，国安也一定可以将这些隐藏的蛀虫给清扫出来。
“那，凯瑟琳小姐，我还有一件事想要问！”童昊适时开口姿态，身段也随之放下，整个人的神态也变得极为诚恳，还略带着几分不可抑制的急切，“做什么事情都是需要付出点什么东西的！既然您愿意帮助我，那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当然，让我们做的这些事不能够背叛我们的国家以及我们的信仰！”
“当然，当然，我们可不是那种会强迫人的存在，我们可是追求自由与民主的。”凯瑟琳摆手笑道，脸上多少带了几分得意，只是笑盈盈地看着童昊。
条件不能自己来提，若是自己来提，那么这份恩情也就会被抹杀得一干二净。
想要让一个人与自己同流合污，为自己做事，要么就是要抓住对方的把柄，悄悄地腐化他，让他离开自己，不得不敢违抗自己；
要么就是要温水煮青蛙，让自己的恩情渗透进对方的每一个毛孔，让其万分感恩戴德，就算是在沉睡过程中，也要想着报答自己。
这一切都容不得急，容不得躁。
童昊假装没主意的和李简对视了一眼。
李简当即再次笑着将身子往前凑了几分。
“凯瑟琳小姐，你看这样如何！我们在您这赢了不少的钱，但是挣穷鬼的钱永远都挣不到钱，咱们应该挑富的宰！我们不是在您这赢着钱吗，之后的几天我们会继续的组织牌局，带着您和贾斯伯局长打牌！您不必考虑输赢的问题，因为您的钱我们会原封不动的退还给您，而贾斯伯局长的钱，咱们事后可以四六分成！您六我四，包括之后的直播分成也是如此！您看，可否？”
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空气瞬时变得粘稠且僵固。
只有凯瑟琳略显急促的呼吸声轻微地搅动着这片死寂。
退还她的钱？
还要分给她贾斯伯局长输掉的钱，甚至包括那场尚未开始的、注定会吸金无数的直播收益分成？
六四开，自己占六成？
这已经不是好处了，这是一座金山被推土机直接推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要不要，答不答应！
有钱谁不想挣！
更何况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凯瑟琳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血液冲上头顶，混着疏于休息的困倦，让她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
一阵阵像夏夜蜂群般嗡嗡作响的声音在耳膜上不断的跳动，就像是数字在瑞士银行账户里增殖的提示音。
别墅、游艇、那些只在拍卖行图册上见过的珠宝……原本需要她再搜刮上几年，十几年，或者永远也触及不到的生活，此刻正裹挟在命运的洪流里，向她奔涌而来。
可理智的残骸还在发出微弱的警告。
李简等人实力那么强，仅仅靠几个人，不，仅仅靠一个人就可以轻松制服神剑局十几个S级特工，而且他们身上还带着朗基努斯之枪这仅存于神话和文献记载中的传说神物。
凭借这些人的本事，他们理应是不缺钱的，又怎么会因为一点钱而被逼得走投无路？
华夏的神管局真的是那么可怕吗？
那只不过是一个和神剑局拥有相似职能的一个华夏秘密机构，自己这边都压制不住的人，那别的存在就能将其控制到死吗？
所有的思绪如同奔涌的江河，不断冲击着凯瑟琳，因为疲惫而变得脆弱的神经，裹着金钱的诱惑，不断在耳边低语。
凯瑟琳的目光下意识地飘向卫生间的方向。
贾斯伯还在里面，那个老狐狸，他能不能听到了外面的对话？
如果要让那个老家伙知道自己吃掉了他输的钱，那自己会有怎样的下场？
“可否？”李简再次问道。
凯瑟琳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考虑一下！”
“可否！”
李简再次问到这次问询时，声音中还夹杂了几分天梵道音。
天梵道音相比于杨旭的塞壬幻音的心理暗示方面可谓相差甚远，其主要的作用也只是强行镇散人的心神，让人产生短暂的神魂失守。再加上李简对于这门手段，也只是练到了小成，效果自然要更差一些。
但对于此刻心烦意乱的凯瑟琳而言，却已是够用。
“oK，oK！I can do it！”凯瑟琳忙不迭的答道。
但下一秒凯瑟琳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飞快地捂住嘴巴，又极为懊恼地将手放了下来，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声， “Shit！”
李简的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快得让人以为是灯光晃过的错觉。
“很好。毕竟，谁会和钱过不去呢？尤其是…自己的钱！”
就在这时，卫生间的门锁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贾斯伯拖着疲惫的步伐走了出来，他的脸色比进去时更加灰败，眼下的乌青浓得像是被人揍了两拳。
旋即贾斯伯狐疑地扫了一眼房间，目光在凯瑟琳略显苍白的脸上停留了一瞬。
“你们在聊什么？”贾斯伯的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是感冒前夕。
凯瑟琳的心脏猛地一跳，几乎要撞出胸腔，下意识地避开贾斯伯的视线，伸手去拿桌上的水杯，指尖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杯沿碰到牙齿，发出细微的“咯咯”声。
“没什么，贾斯伯局长。”李简接过话头，语气自然至极。“只是唠了一点家常！不过，贾斯伯局长，你上厕所的时间真的是有点长了，我来这已经快6分钟了，你这也才出来。”
贾斯伯尴尬的笑了笑，不着痕迹的摸了摸屁股后面的手机。
“哎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都已经是这个岁数了！有一些小毛病也是正常的！”
贾斯伯干巴巴地应道，走到自己的座位旁，却没有立刻坐下，仿佛那把椅子是什么刑具。
“对了，贾斯伯局长，我们拜托你找的人，有线索了吗？”李简故意开口问道。
“人？哦，快了！”贾斯伯缓缓坐回自己的位置，捋了捋衣袖，如肌肉记忆般按动麻将桌升起中央的盖板，将牌推了进去。“还在找！之前也说了，纽约这么大地方找个人也是不容易的，虽然咱们有了些许线索，也有信物的讯息，但想这么快找到人也是很难的！”
“信物？”童昊假装愣了一下，而后转头看向李简，“你告诉贾斯伯局长了？”
李简当即摆出一副懊恼的模样，“哎，都怪杨旭那个大嘴巴！他把信物的事情跟贾思博局长他们说了，贾斯伯局长他们也知道了那件信物是什么了！”
说着李简故意停顿了一下。
“只是那东西具体长什么样子我也没看过，描述起来也困难呀。”
“这个剑穗我似乎见过，毕竟在老前辈供奉的先祖画像里头，我是见过的！”童昊顺势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