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萧王来了,安公公吃惊的左右为难,是要放下茶去开门,还是留在这里等皇帝起来用茶,昨天都跟王爷说了,现在皇上睡的寝宫有美人一同住着,明知道有侍寝的事,又没宣召,他怎么还敢闯进来直接敲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皇上……王爷来了,天色大亮是该起身了。”
安公公在帐外尴尬的小心提醒。
帐内,皇帝不爽的抬头,见她偏着脸惊讶的看向外面,莹白如玉的脖子诱得他喉咙一紧,眸子欲光闪过,不管外面打扰,低头,唇瓣亲着她,春含雪自然也听到祁承的声音,心里一惊,一手推开皇帝,脑中快速思索下,敛起勾人的眼角,轻手抱住他的肩头,低语含情的说道,“皇上你还是起来吧,你不起来,明天就会有人说我是个祸国的妖姬,我还什么也没做呢,皇上就愿意我担了这个坏名声?被别人强迫着与你分开吗?为了以后能长久些,别做了,王爷等着呢,到了晚上长夜曼曼,何必在乎这一会。”
这话说得皇帝都没办法反驳,历来大臣们都不喜欢后宫女子魅惑君主,他今天只是想腻在这里不起来,睡个懒觉,怎么就是有人不想他多舒服些,每天早起,不曾有一天懈怠,只懈怠一天就被人打扰,还是被亲弟弟打扰。
只得揭开被子,似有些不满,顿了一下,又转过身去伸手一抱将她抱进怀里,重重亲到她唇上……其他的动作也没停,春含雪没想到他还又来,一口咬在他唇上,控制着推开他,指尖滑过他的下巴跟喉咙跳动处,只要她使劲这皇帝就会死在他手上,忍了忍火气,她还是那样含情脉脉的笑道,“皇上……王爷在等着,不是说了,晚上有那么长的时间,我们慢慢来,不要急于这一时。”
皇上顿住,扬起笑意,伸手抚了下唇上被咬的地方,火辣辣的,这要是别的妃子,现在就被踹下床赐死了,但是她……他半点不舍得责怪,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被她捏住得地方跳动得很厉害,很危险的气息,又刺激得他长长的喘息了出来,舔过薄唇,白皙俊艳的脸上烫红起来,看着她妖异绝美的脸,没管她捏着自己的手,低头在她唇上又亲一口,沙哑的笑道,“听你的,那就等晚上再来,安英莲,给朕更衣……”
压下强烈的悸动,没事人一样翻身下了龙床坐着,乌黑松散的长发披在他腰下,薄红的俊脸有动情后的明艳妩媚,安公公递上浓茶,根本不敢看他光着的身体,又迅速去开门拦住了萧王,让伺候梳洗的宫女送水进来,宫女们低着头走过去,只敢看着他走过来的脚,安公公又把门紧紧关上,从宫女手上拿过今天穿的龙袍伺候着给皇帝穿上。
祁承站在外面,紧捏着袖摆,他自然知道她在这做什么,心里又气又怒,恨不得一脚把寝宫的门给踹碎了,把她拖出来。
太监宫女们进进出出,好一会后,穿戴好的皇帝走到另一边的偏殿暖阁,宣他从旁边门进去,祁承笑着装着故作不知走进暖阁,嘴角斜斜一挑,目光随性的向另一边的寝室里瞥过去,那边有屏风书架阻挡,又有帘子隔着,竟是什么也看不见,目光阴沉,转脸他却笑得更开心的调侃道,“皇上是得了个什么样的美人藏在这,不让人往外面说,昨夜臣弟往太后那探病是半天风声也没听到,平日,无论后宫多了个什么样的美人,太后总是最先知道的,不过,臣弟昨晚看到皇上跟皇后去了惠德宫……转头就又回来了……?呵,看来皇上很喜欢她,舍不得让美人独守空房,但她住在皇上的寝宫里很不合规矩,皇上不怕太后知道了,又要训斥一顿?”
太后好管皇帝后宫的闲事,他们都很清楚。
皇帝瞥他一眼,半倚在御座上的金丝软枕上,指尖淡然的摸转着手上的玉扳指,眸底暗沉,慵懒的又自带帝王威压的轻淡开口,“住嘴,既然朕没让人往外面说,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刚才有人告诉你了?她是朕的美人,你是王爷,开口议论朕的美人有何居心?”
祁承又死死捏了下手掌,脸上轻挑的笑道,“皇上说得也太严重了,臣弟好奇罢了,就想知道是个什么样的美人能倾倒皇上,被安排着住在这里,妃子中还没见到谁有此殊荣,难道臣弟不应该好奇?要是传出去,别说我了,大臣们……会比我更好奇!”
这是实话。
安公公在一旁听得心惊胆颤,不时的瞅瞅祁承,昨天他可没忘记王爷轻易说出了姑娘的名字,他们是相识的,而且昨夜他还进过紫蝉宫,只是皇上当时那样子……他一时没敢说,后面姑娘回来,皇上就再也没时间听他禀告王爷来过这的事。
他昨夜来找姑娘,肯定是没找到的,所以今天才又进宫也是为姑娘而来?
怎么办,要不要把这些事禀告皇上?
皇上要是知道他们认识,不知会怎么疑心。
皇帝摆了下手,安公公赶紧从伺候茶水的茶小太监手里接过茶盏,弯腰将热茶捧到皇帝跟前,他端了在手中,喝了一口才又淡声道,“赐座,她的美人朕自己会管,不用你好奇操心,你不是说有事要禀告,说吧,朕看你最近清闲得很,让你训练的弩弓骑军什么时候能交差,这次朕要让他们到边关大显身手,听说宛国有支厉害的铁骑军,朕要看看是她们的铁骑军厉害,还是朕的弩弓骑军厉害,还有,这几年,你玩也玩够了,该娶个王妃帮着料理王府的琐事,若有看中的女子说出来,朕给你指婚,把你的终身大事办了。”
春含雪早就起来了,此时就站在暖隔外的书架前,静静听着里面的话。
皇帝就是皇帝,在床上在怎么放荡成性,陪着你胡闹玩耍,下了床,该是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太子说他狡猾聪明,能力甚是卓越,看来是真的,他登基的时间也不长,就已经训练弩弓骑军来对会宛国的铁骑军,春含雪不懂打仗的事,可听着就很不对劲。
她要在出宫一次,这消息也必须传回去。
悄悄退开,轻步回到寝室内,想着自己不能有一点消息就跑出宫,昨天出去被发现,皇帝还没来得急质问她,今天在出宫是不行了,她得想个法子能在宫里来去自如才好。
不一会,宫女进来给她梳妆完,桂德一瘸一拐的引着宫人进来摆早膳,春含雪看过去,他眼神一躲,低头摆好御膳就跟在众人后身又一瘸一拐的出去,走得很艰难,她开口叫道,“桂德,你挨打了?安公公打的……敷药了吗?”
桂德答应了一声,这次连头也不敢回的往外走。
“等下……”
春含雪把手上刚戴好的金镯子取下来递给他,“把这个拿去换些银子,买好的疗伤药用,我知道你们受我牵连,抱歉。”
桂德刚要说什么,安公公从那边过来,马上训斥道,“桂德,又想跟姑娘胡说什么,还不退下。”
吓得他惊慌的退了下去。
安公公在那边叹了口气,从袖子里拿出自己戴的玉牌,“姑娘,奴婢一直不相信是你偷了这块牌子,可我在你的衣服里找到了,你……哎,昨天那些宫人全都因为你受了罚,桂德还算是轻的,以后不要在做这样的事了,这个奴婢也给你拿回来了……”
他又从袖子里拿出个手掌大小的精致玉马递了过去,没多说什么,看了眼桌上的御膳,恭敬道,“不打扰姑娘用膳,奴婢去伺候皇上了。”
春含雪的心沉了下去,这下子,她就是花银子也找不到人帮忙出宫了。
正在她食之无味的时候,门外伴着一阵金铃的响声随着一个娇小的身影跨门进来,一个夸张女娃娃音哇哇大叫着,“哇,哇哇,这里真的藏着美人……祁承皇兄果然没有骗我……都快午时了,美人你还在用早膳吗,皇兄说你被皇上关了起来,很寂寞很可怜,叫我过来陪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