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长清完全慌了，他的话太过分，导致睿睿的反应要比他想的要大得多。
“...没事...”何睿双手捂着脸，窘迫地起身，想从姬哥怀里挤出去。
发现何睿对自己的亲近表现出抗拒，姬长清慌乱无措，却又不肯放手，双臂紧紧地将人圈在怀里，用力禁锢住。
“对不起...别难过...”感受到怀中人身体微微僵硬，他的声音发紧，懊悔不已。
何睿语气尽量维持着平静，“没事...我知道了...”
“那我们还和之前一样好不好？我不是不喜欢和你*，我很喜欢**，我只是....”
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向来不善言辞，此刻更是词穷。
“好了！你别说了！”何睿声音有点哽咽，“我以后会有数的...”
他清楚姬哥是为了他好。
只是...他也是要脸、有羞耻心的。
他向来面皮薄，受不了难堪。
小时候因为生父一句难听，就再也不愿意当众唱歌弹琴，现在被最在意的人指出他的不知节制、好色重欲，他更是像被泼了盆冷水。
肆意的勇气被姬哥打散，何睿以后再也不想不知羞耻地一遍遍跑去缠着对方贪欢了。
姬长清强硬地拉开何睿捂着脸的手，见他眼眶泛红，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心里顿时揪成一团。
他小心翼翼地用拇指拭去何睿眼角的泪水。
“别哭...”
姬长清低声哄着，低头想要吻上怀中人的眼睛，却被何睿偏头躲开。
他表情僵硬住。
看着对方抵触他的模样，心像是被撕裂般疼痛。
何睿注意到姬长清难过的神色，人一愣。
估计是刚刚自己躲了那一下，让姬哥受伤了。
他心里之前的不好受在一瞬间忘却，吸了吸鼻子，直接伸手回抱住男人，凑上前，仰着脸在姬长清唇上轻轻啄了一口。
“我们不吵架，”何睿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湿意，水润的眸子望着对方，认真解释，“刚才也不是故意想要躲你。”
姬长清看着眼前明明在委屈，却又立刻来哄他，这样好的睿睿。他心中无比后悔，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恨不得撕烂自己那张该死的嘴。
为什么要说出那样的话...平白去惹得宝贝伤心。
“我们...还像原先一样好不好？”他声音发涩，几乎带着恳请，“把我之前说的话忘掉吧...是我不好...我...”
何睿轻轻摇头，眼睫低垂，“没有，你说得对，是我没分寸。”
“不是的...”姬长清喉结滚动，手足无措地看着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也不知道该怎样做才能让何睿重新开心起来。
想着对方喜欢**，或许，****就能忘记之前的不愉快？
姬长清试探着凑近，吻上那柔软的唇。
何睿没有躲，却在姬长清的手滑进衣摆时，抵住了他的胸膛。
“我现在没那个心情，不想这样...”何睿别过头，声音闷闷的。
这句话让姬长清脸上的表情再次龟裂，整个人僵在原地，被不安包围。
某种可怕的预感在心底疯狂滋长，巨大的恐惧笼罩了他。
而在接下来的日子，这份预感得到了验证。
他的心上人虽然没有躲开他的亲近，但却再也不像从前那样热情地亲近他。
不会从背后偷袭拥抱；更不会随时随地眼睛亮晶晶地撒着娇扑进他怀里，向他发出邀请。
原本最热情的时候，一天会主动黏过来三四次的人，现在与他相处时，却仿佛放不开般、拘谨了很多。
他们之间突然横亘起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而筑起这面墙的，正是他那天的口不择言。
懊悔和不安在大脑里横冲直撞——他们原本那么恩爱，那么好。
是他硬生生破坏了这份亲密。
姬长清的心像是沉进了冰窟，恐惧地感知着这份自己制造出来的距离和隔阂，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惶恐。
他很害怕，怕两个人或许再也没办法回到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