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小队不是叫……”
话还没说完，脑中空空的林七夜站在一片狼藉的诸神精神病院中，嘴巴迟迟合不上。
对啊！
他们小队成立有一段时间了，却连一个拿得出手的队名都没有。
王面他们每次跟新兵们介绍，都是第五特殊小队怎么样怎么样，时间一长，新兵们都以为“第五”就是他们小队的队名。
他曾经还听过有新兵在私下讨论，说林七夜别出心裁，想了这么个有特点的队名。
“那你起一个好听一点的名字，我重建病院去了。”
掐断与林七夜之间的精神链接，站在守夜人总部大门口的凌海抬脚便往现守夜人总司令绍平歌的办公室走去。
笃笃笃——
例行公事的三道敲门声响起，凌海一把将办公室大门推开，大剌剌坐在办公桌对面熟悉的沙发上。
“帮我办个事儿。”
见怪不怪的绍平歌：“说。”
“给林七夜他们的守夜人第五特殊小队起个队名。”
“原来‘第五’两个字不是他们的队名吗？”
正对着堆积成山的文件焦头烂额的绍平歌闻言，讶异地抬起头，想要通过凌海的表情来确定对方究竟有没有在跟自己开玩笑。
“怎么连你也觉得的‘第五’两个字就是林七夜小队的队名？”
“因为连你也叫第五。”
“好吧。”
“所以你打算起个什么名字？”
凌海沉思一会，侧脸看着窗户玻璃倒影中的林七夜身影，“林七夜……神谕使……
要不，就叫‘神灾’吧？既合了林七夜的身份，又合了他们小队一贯的作风。”
从第五小队正式成立以来，他们不是在对抗神就是在对抗神的路上。
击杀神秘的任务倒是寥寥无几。
“神灾？倒是威风，行，出门记得把门带上。”
话音未落，顶着林七夜外貌的凌海就已经消失在了充斥着焦虑气息的办公室内。
任凭走廊内的冷风灌入办公室内。
与此同时，青色神光闪烁在大夏西域的一片凛冽雪山之上。
任凭寒风吹乱自己额前碎发的凌海目光如炬，饶有兴味地盯着脚下这座失落之洲的某个方向。
“在去找王之宝库之前，先去解决几只虫子。”
说着，凌海眼底浮动遮掩不下的杀意，“大炎，传送，目标法国巴黎圣母院。”
冒着白汽的声音回荡在皑皑雪山之上，熟悉的白光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将凌海吞没。
下一瞬，他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一栋宏伟壮阔，雕梁画栋的灰白色建筑之上。
虽说盘踞在这座国度上空的迷雾被三位神谕卿一扫而空，但空气中仍旧保留着一股子朽气。
脚下这栋迷雾降临前被世人誉为艺术品的巴黎圣母院，裂痕遍布，如同被撕裂发黄的布帛。
随意来一阵风就能将其吹倒。
远处灰蒙蒙的街道上，厚厚的一层灰土将这座浪漫之都本来面貌掩盖，只依稀能够通过肉眼观察到街道的走向。
一眼望不到头的蜿蜒街道延伸到看不见的远处。
而远处的上空又零星有几道耀眼的精神力光华撕裂城市上空的平静。
陡然落在这座巴黎圣母院之前。
凌海屹立在虚空之中，看着脚下这群戴着面具的神明代理人，一个接着一个走进巴黎圣母院中。
如今地球上，除了天神庙尚未覆灭之外，其他神国已经被战火冲刷得了无痕迹。
这些神明代理人放弃了继承法则的机会，选择以克莱因境界在地球的各个角落苟延残喘。
一些落寞的小型神国，大都是毁灭在这群蟑螂的蚕食之下。
每隔一段时间，这群代理人都会举行类似的聚会，聚会的地点每年都会发生变化。
代理人会议举行的目的基本上都是进行信息的交换或者寻找继续苟延残喘的同盟。
又等了一会，凌海估摸着来的神明代理人差不多了，轻飘飘自虚空之中现出身形，一身人类天花板的境界毫不掩饰。
荒古巨兽一般的精神力威压直接笼罩在巴黎圣母院上空，将所有反应过来的代理人牢牢困在原地。
神明，有善神，有恶神。
代理人当然也是这个道理，不过能够活到现在的代理人，谁手上没几条人命？
凌海把他们收了也算是做善事。
“大夏人？竟然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放肆！你这么做，是要跟我们所有代理人为敌吗？”
“神器！肯定是神器！他还没有成神，没理由能够将我们所有人困在这！”
“对！先把他杀了！我们再决定如何瓜分神器！”
数十位代理人盯着从天而降的凌海，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竟是杀了凌海夺宝。
“这才对嘛！”凭虚而立的凌海笑着拍了拍手，“就这么说！别停！不然我杀起来容易有负罪感。”
在一众神明代理人吃人的目光中，空中的凌海双手慢条斯理地在空中悠扬摆动。
这具身体是林七夜的，林七夜掌握的所有禁墟凌海都可以无障碍使用，甚至熟练程度远超正主。
“你们肆意杀戮无辜者的时候，有想过同样的事会降临到你们自己身上吗？”
空气寂静一瞬，回应凌海的，是挣扎不止的神明代理人们的嘲讽怒骂。
这时，他们还以为自己能够挣脱凌海的束缚。
毕竟自己体内精神力流转自如，没有丝毫受阻晦涩的感受。
直到凌海轻启双唇，“第七日，伪！”
轻飘飘的音波裹挟着微弱的精神力传进在场所有神明代理人耳中。
万物崩解为乱流之日，生命狂啸为乱流之日。
下方遍布大殿之中的代理人们面面相觑，口中的辱骂当即转化成为刺耳的嘲讽。
然而下一秒，众人怒骂冷嗤的对象凌海却是如鬼魅一般消失在了瑰丽大殿穹顶之下。
紧接着，又是一阵落针可闻的死寂。
当第一个代理人的怒吼和哀怨之声从同一个喉咙中发出来的时候，寂静被打破。
原本幻想着将杀凌海而后快的代理人们，眸光混沌一瞬后，一个接着一个分裂、蠕动，最后陷入无尽的厮杀之中。
巴黎圣母院大门口，狂暴的寒风将身后的厮杀声吹散。
本想着继续去消杀蟑螂的凌海刚刚迈出一步，身前九步距离的虚空中，一道泛着寒光的匕首横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