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斯内普猛地抽走纳威面前的羊皮纸,抖开纸张的动作毫无收敛,径直给了对方一次微薄伤害。
纳威摸了摸被扇到的脸,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而之后,他更是不想抬头了。
“隆巴顿先生,”斯内普眯起眼睛,\"你的论文不仅字迹像蜘蛛爬,内容更是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一窍不通'。”
“我觉得你应该赔我点加隆……”斯内普说“因为每次看完你的论文,我都需要调一杯无梦酣睡剂喝。”
闻言。纳威的脸瞬间由红转白,嘴唇颤抖得像是犯了羊癫疯一样。
他的手指死死抠住桌沿,指节泛白,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不滑到地上去。
“我、我很抱歉,教、教授……”纳威的声音细如蚊呐,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看着他的样子,斯内普冷笑一声,随手将那张羊皮纸揉成一团,精准地丢进了教室角落的废纸篓里。
“砰”的一声轻响,轻松的就给纳威的学术生涯判了死刑。
“明天来我办公室,”斯内普一边说一边转身往门外走,“我倒要看看,你是人还是神奇动物。”
而就在他踏出教室的前一秒,下课铃声准时响起。
窗外的雨仍然在下,斯内普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教室,黑袍翻涌如阴云,连教案都没拿。
见状,温之余迅速合上书本,指尖在书脊上一抹,快速将它收进戒指,小跑着跟了上去。
在他转身的时候,被骂了大半节课的哈利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只可惜温之余连余光都没分给他,拿着书,径直追着那道黑色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
雨幕如织,灰蒙蒙地笼罩着霍格沃茨的石阶。
魔药大师脚步未停,眼看就要直接踏入雨中。
“哗啦。”
很快,一把黑伞在雨中撑开,稳稳当当的遮在了斯内普的头顶。
他抬头,看见漆黑的伞面边缘滚着暗金色的云纹,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在两人周围织成一道透明的水帘。
斯内普脚步微顿,侧眸瞥了打伞的人一眼。
后者举着伞,灿金色的眼睛在雨幕中显得格外明亮,唇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多此一举。”斯内普冷声道,但终究没有抽出魔杖施防水咒。
闻言,温之余笑而不语,只是微微的将伞往斯内普那边偏了偏。
两人并肩走在雨中,黑伞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只剩下脚步与雨声交织。
透亮的雨水在地面溅起细小的水花,打湿了温之余的裤角,但他浑不在意。
斯内普的侧脸在伞下的阴影中显得格外锋利,薄唇紧抿,眉头微蹙,却罕见地没有出言讽刺。
城堡的灯光在雨雾中晕开,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是要融进潮湿的暮色。
“教授今天心情不好?”
一边走着,温之余不着痕迹的往斯内普旁边又靠了靠。
他的衣角和魔药大师的黑袍轻微一触,随后又被主人很快拉开。
“没有。”斯内普回答。
“没有吗?”温之余不信,“可是你在课上看上去很生气。”
“我说了没有,”斯内普停下,目光冷冷的瞪了温之余一眼。
他的忽然停下让温之余猝不及防,就连脚都往前多迈了半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黑色的伞面一晃,几滴雨水趁机钻进来,打湿了他的睫毛。
他眨了眨眼,任由水珠顺着脸颊滑下,像是无声的控诉。
“我没有生气。”斯内普再度强调,漆黑的眸子在伞下的阴影中显得格外幽深。
他盯着温之余,目光冷得像是在审视一锅熬制失败的魔药,“如果你再问一遍,就去和那个波特一起禁闭。”
温之余眨了眨眼,睫毛上的水珠随着这个动作滚落。
他嘴角微微上扬,灿金色的眼眸里很快闪过一丝了然。
魔药大师生气了,但嘴硬。
“好吧,”他故作乖巧地点头。
但很快,他又突然在下一秒垂眸凑近,“那你为什么一直瞪我?”
他说着,伞面因凑近的动作再次倾斜,透明的雨水顺着边缘滑落,在他们脚边溅起细小的水花。
此刻,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能很轻易的就闻到了对方身上的气息。
温之余衣领间若有若无的花香,和斯内普黑袍袖口处无意沾染的魔药苦味。
突然的动作让斯内普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下意识的退后两步,鞋跟碾过湿漉漉的石板,溅起细碎的水珠。
而温之余却也顺势逼近两步,伞面随着他的动作再度前倾。
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在魔药大师背后织成一道朦胧的帘幕。
随后,斯内普的后脚跟抵到了台阶的边缘,身形不稳,微微后仰。
温之余的手倏地揽住他的腰身。
掌心隔着黑袍传来一丝微妙的温度,随即迅速撤离,快得仿佛只是错觉。
“小心。”温之余轻声道。
他灿金色的眼眸在雨幕中显得异常明艳,甚至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教授要是摔了,我可赔不起。”
闻言,斯内普的脸色瞬间阴沉如这雨天。
他猛地直起身,狠狠的踩了温之余一脚。
然后转身时黑袍翻涌如乌云压境,他一把夺过对方握在手中的伞。
倾盆的大雨立刻将穿着规整的温之余浇了个透心凉。(心飞扬)
“禁闭。”他冷冰冰地宣布,“今晚八点,和波特一起!”
温之余:“……”
“教授——”他想开口求饶,然后下一秒,他就被迎面甩来的雨水溅了一脸。
斯内普没有说话,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黑伞在他手中倾斜,雨水顺着伞沿缓缓滴落,在地面划出一道蜿蜒的水痕。
温之余站在原地,湿透的衬衫贴在身上,发梢滴着水。
他望着斯内普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挑了挑眉:“这叫没生气?”
叹气间,他指尖微动,一道淡红色的灵力屏障在头顶展开,雨水顺着无形的弧面被迫滑落。
他的另一只手轻轻拂过衣襟,湿透的布料瞬间蒸腾起细密的白雾,转眼间便恢复干爽。
“啧。”温之余甩了甩半干的头发,耳垂上的红色水晶在满天的雨幕中泛着微光。
“看来今晚又要睡客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