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的粗糙的手段，这么多年来也没有过多的进步，倨傲、自大，
啧，他们到现在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无所不能的庞然大物了吗，
还有人沉浸在这样的幻想里走不出来，一群走偏了的家伙，只知道付诸武力。”
伊万拿着从林阳身上获得的电子信号追踪器，一脸的鄙夷，手段太糙了，
GRU这帮传承自前苏联克格勃特种作战的家伙，进步的太缓慢了，
林阳耸了耸肩膀，伊万说的倒是没错，
在莫斯科当鱼饵的那几天，GRU的人是那群鬃狗里战斗力最强的，
可惜，除了这一点，就没有更多的亮点了，
“我确认过很多次，他们好像真的觉得我无法察觉，我不明白，他们是哪里来的自信？”
林阳一度以为这是他们的障眼法，里面肯定还有什么是自己不清楚的地方，
可是无论是技术手段，甚至是动用了天命能力，无一不印证着，那群家伙好像真把自己当做一个正常的军火商了，
伊万把信号源随手递给了自己的下属，整理了一下衣着，
“虽然有灰烬那家伙暗地里使坏的因素存在，GRU拿到的都是你的表层信息，
但是他们如此自负，也是我没想到的，他们认为你不过是一个障眼法，
从他们的手段里就能看得出来，一步步给你施压，让你忍不住跳出莫斯科寻找自己背后真正的存在，
他们再顺势一网打尽，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呃，他们就没想过是我见了弗拉基米尔的最后一面，而不是什么我背后所谓的幕后主使吗？
还是说，我就这么像一个黑手套吗？”
林阳皱了皱眉头，虽然说这是个常规推断，可GRU凭什么假定他是被丢到台前的傀儡，
这么看不起自己？
伊万闻言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林阳，
“你这是什么眼神？”
“这一点你可怪不了他们，如果不是你的表现实在过于离谱，
我为此花费了大量时间和精力经过多方验证，确认你是完全自主独立的，
连我都会持有和他们一样的想法。”
伊万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林阳，
“不是每一个军火商都是黑手套，可地下世界但凡能够做到国际层面的大军火商，
没有一个不是被推到台前的傀儡，都是利益集团的敛财机器，不管他们是否愿意，
走到这个层次，他们面对的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纵使再是一方枭雄，
当规则压了过来，任何挣扎都是徒劳的，也只能被套上锁链，
我可以确切的告诉你，在你之前，我从未见到过一个像你这样的，
所以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伊万是真的很好奇，当初灰烬带着林阳来，说林阳可以干掉格鲁耶夫，且在一挑十之后，
伊万肯定了林阳那如同怪物的个人能力，怀疑他是某个大国刻意制造出来的超级战士，
当林阳成功干掉格鲁耶夫，还从加里宁格勒全身而退的时候，伊万对林阳的重视程度直线上升，
而当林阳兜售美军绝密情报，还扇了cIA欧洲处的脸，最后却平安无事，
伊万就忍不住动用了俱乐部的大量资源去深入了解林阳，
于洛杉矶发家，和cIA关系密切，在欧洲、中东占据过半市场的军火商，
伊万也一度以为林阳的背后就是五角大楼，
最明显的地方莫过于驻欧司令部参谋长克劳迪奥居然私下里为林阳的军火生意站台，
这是从波兰军方打探到的情报，
到这个时候，伊万已经坐实了自己的猜想，直到一份新情报呈递到他面前，
林阳在欧洲军火生意的利润，克劳迪奥居然连一半都没有，
确切的分成他无从得知，但是能肯定的是，贪婪无度到全球闻名的美军将军，
居然能容忍手下的黑手套吃下多数利润，这不合常理，
因此，伊万推翻了自己的所有猜想，从头开始分析，才得到了一个结论，
林阳这个家伙，居然是个自由人，他是真真切切坐上餐桌和美军分享蛋糕的人，
而不是拴在桌腿上的一条走狗。
这也是伊万愿意接受林阳投资他重建的高塔俱乐部的原因，他是缺乏资金，
可要是美军的黑手套，他就是去抢银行，也绝不会同意。
林阳摸了摸鼻子，这让他怎么回答，
自己的地位确实是非常奇怪的，如果说没人打过自己的主意，那纯粹是在自欺欺人，
可林阳做的最好的地方就在于，他每次都是带来利益去串联各方，而这些利益的锚定点又在于，
林阳不能被明确定位归属于任何一方，一旦出现这样的情况，那平衡就会被打破，默契将不复存在，
因此，就算把林阳握在手里，那也创造不出想要的利益，
这吃力不讨好的事，自然没多少人会干，
“不好回答就算了，现在你能明白GRU为什么这么对待你了吧，这就是最大的误区，
当双方信息不对等的时候，他们落入陷阱也就是必然的了。”
伊万也没知道能得到这种问题的答案，就算是知道了，这种过程也是不可复制的，
“我倒是没想过这一点。”
林阳挠了挠头，短短两年多，干成了地下世界的大佬，林阳知道自己这多少是有点牛逼，
可听伊万这么一解释，自己好像有点牛逼的过分啊，
“不说这些了，你确定你设的陷阱他们不会识破吗？GRU毕竟也是脱胎于前苏联的克格勃军事行动部门，
这都两天了，还没有动静，别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这里可是发起进攻的号角，可别出了什么岔子。”
林阳不打算和伊万再就这个问题聊下去了，转移了话题，
“知道我为什么选布达佩斯吗，这里有克格勃以前苏联SS-18发射井为基础秘密改造的基地，
当初有关这个基地的一切档案都封存在克格勃的资料库里，
其他人不知道，可我保证，GRU的人绝对清楚，这里作为密库，完全符合三号的身份，
他们是自大，但是不傻，作为猎人，猎物落网前要打起十分的精神，
他们肯定要查清布达佩斯有没有你背后的后手才会行动。”
“你确定你的安排能躲过GRU的探查？”
林阳看着伊万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
“当然，我压根就没在布达佩斯做安排，他们还能无中生有不成？”
“那你的自信是从哪来的？”
“这座基地里，是没有三号留下来的遗产，但是可留有前苏联的遗产，
他们进来了，就不用想着离开了。”
伊万阴恻恻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