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五色莲顶端的嫩绿新芽，赵晨星眸中忽然闪过一道亮光。
他指尖轻叩眉心，忽然重重拍在大腿上——这声响惊得小雾指尖一颤，手中刚拾起的剑鞘“当啷”落地。
“公子？”她望着他发亮的眼神，心底涌起一丝期待。
“阵法能量源不在洞府内。”赵晨星指尖按在地面裂纹处，“上古修士惯用‘借灵’之法，这阵法能运转万年，必是勾连了地脉灵矿。”
小雾歪头思索，仍是不解：“可这灵脉该如何……”
“切断灵脉与阵法的链接。”他截断她的话，神识如细针般渗入地底。
由于需穿透实土，他不得不将灵识凝成极细的丝线，一寸寸向下探查。
当神识触到五百米深处的金色矿脉时，指尖骤然传来细微的震颤——那是灵石矿脉特有的灵波嗡鸣。
“找到了！”他抬头望向小雾，眼中笑意难掩，“脚下五百米有处灵石矿脉，阵法正是通过灵脉导管汲取能量。若斩断导管……”
“阵法自会因能量枯竭而崩解！”小雾接过话头，指尖兴奋地攥住他衣袖。
即便不算破阵，单是这处灵矿便已是天大机缘——逆渊大陆灵石本就稀缺，何况是储量惊人的原生矿脉？
谁能想到，在追随赵晨星之前，小雾连一枚完整的下品灵石都要攒上一个月。
唯有突破紧要关口时，才舍得在修炼中用上一枚。
哪像如今，陪伴在公子身侧，便常有灵石供她汲取灵力。
此刻，二人相视一笑，指尖同时凝聚土灵之力。
武皇级别的真元化作无形铁锹，所过之处岩土俱碎，化作齑粉般的尘埃。
不过盏茶工夫，地表已出现一道深达五百米的垂直通道，洞壁被灵力灼得光滑如镜，隐约映出下方闪烁的荧光。
当神识触到矿脉的瞬间，小雾的睫毛剧烈颤动——上千枚下品灵石紧密排列如蜂巢，中品灵石则如夜明珠般嵌在矿脉中央，表层流转的灵纹清晰可见。
她再也按捺不住欣喜，纵身跃入坑道，指尖刚触到一枚泛着青芒的中品灵石，便听见赵晨星在上方轻笑：“慢些，没人与你抢。”
“公子你看！”她捧着灵石转身，发梢沾着细碎矿砂，眼中却亮如星辰，“这么多灵石，足够我们用很久了！”
话音未落，她已纵身扑进他怀里，怀中灵石与他腰间玉佩相撞，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赵晨星反手将她揽入怀中，指尖拂去她鬓角的尘土：“跟着公子，往后只会有更多机缘。待破了此阵，带你去寻找上品灵石如何？”
“嗯！”她仰起脸，鼻尖蹭过他衣襟，“只要与公子同行，便是去摘星拿月，小雾也敢。”
矿脉深处，灵石的荧光映得二人面容发亮。
赵晨星望着怀中雀跃的少女，忽然想起初遇时她怯生生攥着碎灵石的模样。
如今这双捧着中品灵石的手，早已能自如催动高阶灵器，而她眼底的怯意，亦化作了如今这般明亮的信赖。
“先收了灵石。”他轻拍她后背，目光投向能量罩方向，“待断了阵法能量，那石门内的宝贝……怕是要成咱们的囊中之物了。”
盏茶工夫，二人已将灵石收进储物戒。
再次立于石门前时，赵晨星剑锋再振，却见剑气仍如石沉大海。
“莫非收取灵石没有多大用处？”他指尖摩挲剑柄，“还要破坏灵脉？”
他没有注意到，这一次，能量罩荡起的涟漪竟比先前迟缓数息。
“公子！阵纹光泽弱了！”她指着能量罩上暗淡的金色纹路，“方才一剑的余波，竟让罩壁出现了裂痕！”
赵晨星眸中一亮，再不迟疑，周身气势骤然攀升至武皇。
十余道剑气如连环惊雷炸响，每一剑都劈在同一处阵眼。
能量罩果然再难维持完整，表面裂痕如蛛网蔓延，那些原本悬浮的金色飞剑竟被震得脱离轨道，化作流光四处飞窜。
小雾见状立即祭出三柄冰剑，灵力化作锁链缠向剑柄：“公子，它们在抽调阵法余能！”
她指尖翻转间，已有七柄飞剑被灵力桎梏，剑身符文在她灵之力下滋滋作响。
二人配合之下，阵内飞剑半数已被击落。
然而连续高强度输出耗尽了他们的气血，赵晨星坐在池子边喘息时，看见小雾唇角已溢出一缕血丝——她却仍咬着牙操控法宝，目光死死锁向能量罩中央逐渐扩大的裂缝。
“先调息。”他蹲坐在池子边，对着小雾招招手，“待气力恢复，便可一鼓作气破阵。”
赵晨星从储物镯中取出煮熟的祸斗肉，晶红的肉块上还凝着卤汁，他撕开封口递到小雾面前，另一只手轻轻揉乱她被汗水沾湿的发顶。
“傻丫头，急什么？”他用指尖捏起一块肉塞进她嘴里，“破阵哪有拿自己性命开玩笑的？”
小雾鼓着腮帮咀嚼，卤香在舌尖散开，带着秘制灵草的清甜：“就想快点帮公子拿到宝贝嘛……再说有您在，小雾不怕危险。”
他用指节轻敲她额头：“正是因为我在，才更要护你周全。”
“你可知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
“若咱们力竭时，阵内突然冲出机关兽，或是被人捡了便宜——”
“哪有人能跟得上公子的机缘呀？”小雾仰头望着他，眼中倒映着洞口透入的月光，“再说了，就算真有黄雀……”她指尖抚过腰间的宝剑，“我这柄剑也不是吃素的。”
赵晨星失笑，将整袋祸斗肉推到她面前：“好好好，我的小勇士。”
“但听我的，先吃饱喝足、恢复好气血，再去破阵。”
“届时就算真有机关，也不过是给咱们送战利品的。”
小雾望着他袖口沾着的矿砂，忽然觉得这样的时光比破阵更珍贵。
“公子说得对。”她咽下肉块，指尖悄悄勾住他袖口，“吃饱了才有力气闯阵。”
闻着席卷整个洞府的卤香，赵晨星忽然想起自己以前在蓝星熬夜加班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