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榆收到孟昭信息的时候,脸上也挂着欣慰的笑意,她赌孟昭会参赛,果然赢了。
李季白从背后拥住韩清榆,把人往自己的怀里带,意犹未尽地亲吻她的脖颈和后背。
“什么事这么高兴?”
“保密。”
李季白不满地“哼”了一声,“你在我这秘密也太多了。”
“不愿意你可以随时离开,我可没有拦着你。”
韩清榆不是那么执拗的人,既然甩不开李季白,那她也乐得享受,只是肉体关系而已,反正爽的又不是他一个人。
李季白叹了口气,把头埋在韩清榆的颈窝里,“韩教授,我不要名分地待在你身边,还要赶我走吗?”
“真不要名分?”
“不要,我保证我不会在逼你了,也不会给你添麻烦,更不会要求你和别人承认我们的关系,我给你当地下情人好不好?”
李季白这种大少爷能说出这种话,也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韩清榆当然还没有蠢到相信他。
“李季白,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你,我在你身上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兴奋,我不骗你,这是真的。”
韩清榆放松了笑了笑,舒服地躺在他怀里,还好,李季白没说爱,至少他足够诚实。
男欢女爱,本就是人类的正常需求,既然是你情我愿的事,那就在一起消磨时光,至于谁也看不到的未来,也没必要多想。
*
生活开始回到正轨以后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那些恶心的人和事就好像突然间消失了一样。
周政在慈恩医院的名声也渐渐打了出去,工作强度比在京安那时候降了很多,但收入却明显高了一大截,他收到第一个月工资的时候,不敢置信地看了好几遍。
他更加确信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孟昭每天都是两点一线的生活,从家到学校,再从学校回家,不是泡在韩清榆的办公室就是回家泡在书房里。
每天除了画画就是恶补一些相关的专业知识,书房被她造得像是个神经病的屋子,周政也不敢擅自给她收拾,生怕影响她。
这天晚上,孟昭就坐在书房的正中央,四周围全部都是各种书籍,还有架子,甚至还有不知道哪来的一条毛毯。
她像一个求着得道成佛的人一样坐在那,嘴里还不停地念念叨叨的,周政站在门口看得头皮发麻,实在忍不住就轻声的喊她。
“孟昭,我可以进来吗?”
“啊?奥,进吧。”
周政看了看这满地的物品,像走迷宫一样地来到孟昭身边,蹲下。
“孟昭,你累不累啊?”
“不累。”
“还说不累?你看看你那黑眼圈都什么样了,不知道以为我养了个熊猫呢。”
周政给她把散落在一边的东西归置了归置,寻了个地方坐下来,把孟昭揽进怀里。
“你多久没好好休息了?”
“周政,我时间很紧,真的很紧,我现在要准备毕业作品,还要准备参赛作品,我一个人掰成两半用都不够,我哪敢睡觉?”
孟昭把头埋在周政的肩上就闷闷地说着。
周政指了指这乱糟糟的书房,就说:“所以你就把书房搞成了这样?”
孟昭本来自己没感觉到乱,周政这么一说,她才发现真的很乱,自己没忍住也噗嗤笑了出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跟个神经病一样?”
“嗯,你们艺术家这样也正常。”
“去!你们医生这样才不正常。”
孟昭指了指周政的心口,对他这种变态的洁癖嗤之以鼻。
周政让孟昭躺到自己腿上,用手给她按摩着太阳穴的位置,“你闭上眼休息一会,长时间的精神紧绷对你并没有好处,画画是需要灵感的,不是耗时间就可以的,这是你自己说的。”
没错,有了灵感,几个小时就可以完成一幅惊艳的作品,可要是没有灵感,就算是把你关在屋子里一个月,也画不出来什么东西。
孟昭听话地闭上眼,任由周政给她按摩,一句一句的说着话。
“孟昭,书房我可以收拾吗?会影响你吗?”
“不会。”
“好。”
周政看过孟昭完成的那幅画,他不懂艺术,但是觉得很漂亮,就说:“你画完的那幅画是打算参赛用还是毕业用?”
“毕业,参赛作品我还没有想好,总觉得差点什么。”
可到底是差点什么,孟昭也说不上来。
其实对于毕业作品她也不是很满意,所以才一直拖着没有交上去,就连韩清榆都没看到过。
孟昭总是想做到一百分,甚至是一百二十分,她的毕业作品完全没有问题,甚至可以拿个优秀,只是距离她自己的标准还有段距离。
“周政,你觉得我的毕业作品怎么样?”
“我不懂艺术,我的评价可没法保持客观。”
“那主观的呢?”
周政用手掌覆在孟昭的眼睛上,温声说:“主观上我爱你,所以你所有的作品我都觉得很好,很漂亮。”
“漂亮?那你觉得它有灵魂吗?”
周政哪里看得懂,可他能知道孟昭想听什么,就说:“有,我能看到它的灵魂,还有你的。”
“真的?”
“真的。”
得到肯定答复后的孟昭开心得像个小孩子一样,整个人都盘在周政的身上,抱着周政亲了好一会才松开。
人就是这样,有时候其实她知道这是善意的谎言,但是她愿意听,喜欢听,就够了。
至于真假,也没那么重要。
一千个人心中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在周政心里,孟昭的一切都是最好的,虽然他不懂,但是他足够爱。
孟昭晕晕乎乎的直接就在周政身上睡着了,周政感觉到怀里的小人呼吸越来越平稳以后,嘴角不自觉的扬起。
“孟昭啊孟昭,我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小心翼翼地起身,把孟昭抱得稳稳的,一步一步的走回卧室,把人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看了足足十几分钟才起身离开。
周政站在书房门口,无奈地叹了口气,弯下腰开始一本一本的收拾地上的书,他突然间有种回到了以前的感觉。
那时候也是这样,孟昭负责祸害,他负责收拾,过去了很多年,依旧还是如此。
什么都没变,唯一变的那也是周政对孟昭的爱,更深了,更重了,更加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