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霜寒拧眉盯着千面幻离开的身影，怎么说呢，这种让别人在他面前装大了的感觉，让他有点不爽。
剑昊摇摇晃晃，开开心心，甚至有种心满意足的感觉。它像喝醉了一样，紧紧抱着剑霜寒的小腿道：“狗主，我现在感觉看什么都顺眼，干什么都心满意足，这难道就是爱？”
剑霜寒看剑昊这样子，思索片刻，点头：“嗯。大爱。”
剑昊开心地蹦蹦跳跳，一边跳，还一边道：“狗主，我感觉，整个天剑宗，走了一大波的脑残值！”
想不到悟道霞光竟然有这种奇效！
不过……
这种好事，又不是地里的白菜，想要多少有多少。想要再找第二个，是不可能了。
而且，千面幻说的没错。
他要是天道，若是发现有人胆敢威胁祂的地位，必然要用雷霆手段。
剑霜寒相信，此时九州的因果绝对变了。他甚至觉得，自己当年能够看破天机，并非巧合，而是某种机缘。
那些天机中所示，会不会真的发生过呢？
有没有可能，九州大陆曾被一次次毁灭，又一次次不甘地重复，试图找寻到那唯一的生机呢？
有没有可能，这方世界的万千凡俗生灵强烈的求生欲念，在一次次寻求帮助。白云碎的重生buff，不是天道给的，而是世界给的。这世界在经历一次次地践踏，又一次次试图找到改变的方法。
它尝试通过从未来，将信息带回过去，于是有了白云碎。
它尝试从别的世界，寻求帮助，于是有了宋夜雨。
剑霜寒的目光落在剑昊的身上。
有没有可能，系统，也是这个尝试？它们本应成为这个世界的托底，让最绝望、最无助、最渺小的人，也能得到存在的希望？
剑昊还没从体验生命之河的幸福中回神。剑霜寒不忍心打扰，于是就地打坐。真要说，至少从剑昊这里诞生的子系统现在只有两个，其中一个功能还非常抽象，但是，这个抽象的功能，反而蕴含道之力。
也许，这才是系统诞生在世界的本质呢？
剑昊迈着幸福的小步扑到剑霜寒面前时，剑霜寒戳了戳剑昊的小布脸。倘若，真是如此……剑霜寒看着剑昊，露出坚定的笑容。帮帮这个跟他有缘的剑昊，也不是不行。
快乐中的剑昊被剑霜寒的笑容，看得后背发凉。
为什么它从狗主的眼睛里，看到了……嗯……怎么说呢？温柔！宠溺！
剑昊瞬间感觉，自己整个布娃娃都不好了！它好怕：“狗主，你有话可以直说，摆出这个样子，我害怕！”
这就叫山猪吃不了细糠！
剑霜寒收敛了笑容，恢复成平时那不苟言笑的样子：“我在想，宗门众人得了悟道霞光这么大的机缘，若是没有好好训练，岂不是浪费了？”
某种意义上说，悟道霞光可谓雨露均沾了，每个人沐浴的量和质都是一样的，能否得到开悟，得到多少机缘，全靠个人造化。
剑昊顿时想起白云碎当年的惨状，一个不好的念头瞬间浮现：“你该不会选择用符篆分身，让天剑宗上下，无差别挨打吧？”
剑霜寒有些惊讶地上下打量剑昊：“想不到你还挺聪明。”
说完，剑霜寒蹿上天剑宗半空，大手一挥，无数的分身符像不要钱一样飘飞着。剑霜寒见符纸飘散开来，当即捏诀，一个个剑霜寒的分身就像下饺子一样，往天剑宗掉。
怎么说呢，目送千面幻离开后的清玄，原本想带着林萧去思过崖继续反省，或者回莫问峰等音尘绝。
突然就看见自己的得意大徒儿，突然像个窜天猴一样飞到半空，然后宛如炸了的符纸窝一样，爆出了一堆的符纸！
很快，他就在震惊的目光中，看着那堆符全都化成了剑霜寒的模样！并且落地后，就去抓所有还在门内的门人！
接着，就听整个天剑宗，在悟道的霞光中，此起彼伏地传来各种不同的惨叫！
清玄脸黑了，几乎是顺记就来到剑霜寒面前：“寒儿，不是为师说你，训练门人这件事，你何必要选最惨烈的那种？”
清玄其实挺了解剑霜寒的，这货从小就是个天才啊！
想当年，苏恒抓耳挠腮学不会的剑法，剑霜寒过目不忘。苏恒还在为了怎么偷摸去城镇里买糖吃的时候，剑霜寒已经自己去找秘境作死——啊，不。是去历练了。
剑霜寒这一路走来，自然没问题。
问题在于！
他的天赋，可是三千年一遇的啊！其他的门人，没有这么好的天赋，也没他那么聪明，怎可能做得到剑霜寒能轻松做到的事情！
剑霜寒听着整个宗门，从各个地方传来的惨叫声，还有各种符篆分身发出的斥责声，剑霜寒感觉熟悉极了！
想当年，白云碎就是被他这么带到脑残值归零的。
谁知，剑霜寒刚落在宗门大殿，就见一大堆的长老跑来大殿，虎视眈眈地看着刚出现的剑霜寒。更有甚者表示：“现在打徒弟算什么本事，你不怕成了业果，飞升路上死绝吗？”
剑霜寒则是没立刻回答，而是优先坐上宗主御座，问道：“沐浴着悟道霞光的宗门。他们就算真的被打断条胳膊腿什么的，药峰救治起来也很快。”
然后也不等众长老们还要抱怨什么，就把纳戒里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拿了出来，每位到场的长老手里都塞了一本，有些长老甚至还多领了一些，于是道：“为了公平起见，这是你们的课业，希望诸位能给年轻弟子做好榜样。多余的是分给没到场的长老的。”
总之就是，本着师尊以前的逻辑，他道：“若是有弟子不服，我就揍他师尊，揍到满意为止。至于外门和内门弟子，他们没有固定的师尊，要罚，就只能负责人顶上。”
畜生啊！清玄的话是这么用的？长老们个个都有种说不出的屈辱！
以前都是他们给小辈布置作业的，如今这个小辈成了代宗主，除了逼他们交出多年经营所得，更是直接布置上课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