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泯灭人性的交易
夜已深，在市郊外执行任务的伊琳娜，穿梭在几个街区的小巷之中，城市的霓虹灯在远处雨幕中显得格外迷离。有线人告知，这里每天夜里，会有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带着少女前去码头，而这家看似正经的环保研究所，可能私下里做着贩卖人口的交易。伊琳娜站在天台的边缘，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浸湿了她的雨衣。她的目光紧紧锁定着前方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影，一个少女，正站在天台的栏杆外，双手紧紧抓着生锈的铁栏，脚下是数十米高的深渊。
“别跳！”伊琳娜的声音在风雨中显得格外清晰，但少女似乎没有听见，她的身体微微前倾，仿佛下一秒就会松开手，坠入无尽的黑暗。
伊琳娜没有犹豫，她迅速冲上前，一把抓住少女的手腕。少女的身体猛地一颤，随即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她的左腿明显扭曲，显然是受了重伤。伊琳娜用力将她拉回天台，两人重重地摔在地上。
“你没事吧？”伊琳娜喘着气，低头查看少女的伤势。少女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冷汗，但她的眼神却异常空洞，仿佛灵魂已经被抽离。
“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少女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我……我们已经没有活路了……”
伊琳娜没有回答，她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楼梯间传来的急促脚步声。她迅速抬起头，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两名身穿黑色西装的壮汉正从楼梯口冲出来，手里握着棍棒，目光凶狠。
“果然追来了。”伊琳娜低声自语，随即站起身，将少女护在身后。
“把她交出来！”其中一名壮汉厉声喝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
伊琳娜冷笑了一声，没有废话，直接冲了上去。她的动作快如闪电，一记侧踢狠狠击中了一名壮汉的腹部，对方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另一名壮汉见状，挥舞着棍棒朝她砸来，伊琳娜灵活地侧身躲过，反手一记肘击，正中对方的下颌。
短短几秒钟，两名壮汉已经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伊琳娜没有停留，迅速回到少女身边，将她背起，快步离开了天台。
“安德烈，我把定位发给你了，这里还有少女，把他们带去安全的地方，里面不确定有几个敌人，你们俩当心！”
“需要全部解决嘛？”
“你们出手别太重，尽量不要逃脱任何一个人，你们动静小一点，总之带两个舌头回来，boss要亲自审问！”
半小时后，伊琳娜带着少女来到了我的私人住所。当我打开门，看到浑身湿透的伊琳娜和她背上那个昏迷不醒的少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她还好吗？”我低声问道，侧身让她们进来。
我的私人医生也在这里，他给蒋嘉做着基础的体征检查。
伊琳娜将少女放在沙发上，医生为她简单处理了她的伤口，伊琳娜转头看向我：“若去晚一步，她就在天台跳下去了，后面还有两个打手追她，被我击倒了，安德烈他们在清理战场。”
我走近沙发，低头仔细打量少女的脸。她的面容苍白而憔悴，但依稀能看出几分熟悉的轮廓。
“蒋嘉？你还记得我吗？”我低声唤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惊讶。
蒋嘉，这个名字我并不陌生。几个月前，我时常在惠东科技的大厅遇见过她。那时她还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喜欢叫我“大叔”，可能她并不完全知道我的身份，总是笑嘻嘻地跟在我身后问东问西。没想到，再次见面，她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蒋嘉的眼皮微微颤动，随即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的目光有些涣散，但当她看清我的脸时，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光亮。
“大叔……”她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但语气里却带着一丝依赖。
“是我。”我蹲下身，轻轻握住她的手，“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发生了什么事？”
蒋嘉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摇了摇头，眼泪无声地滑落。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回忆起了什么可怕的经历。
“别怕，你很勇敢，没有你，她们也无法获救，你们现在安全了，剩下的事情我会去处理。”我低声安慰道，心里却隐隐感到不安。蒋嘉的状态显然不对劲，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刚刚从地狱中逃出来。
伊琳娜站在一旁，双手抱胸，冷冷地说道：“她身上有伤，腿上还有被捆绑的痕迹。我怀疑她被人囚禁过。”
我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猜测。蒋嘉的失踪，绝不是普通的意外。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蒋嘉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她靠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茶，眼神依旧有些呆滞，但至少愿意开口说话了。
“大叔……我……我在惠东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她的声音颤抖，带着深深的恐惧。
“别急，慢慢说。”我低声安慰道，心里却隐隐感到一阵寒意。
蒋嘉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我……我本来是在惠东科技实习的学生。一开始，一切都很正常，但后来……在地下二层，我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那是可怕的人体实验……”
“是什么样的实验？”我追问道。
“他们……他们在做人体实验。”蒋嘉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害怕被人听见，“我无意中看到了一份文件，上面写着‘器官移植’和‘人口贩卖’……他们还抓了很多少女，关在地下室里……我……我想报警，但他们发现了我……殴打我……我不想成为实验品。”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身体微微颤抖，脑海之好似浮现出许多可怕的画面。
蒋嘉和我诉说了近一个多钟头，我握紧了拳头，心里涌起一阵愤怒。惠东科技，这家表面上光鲜亮丽的高科技公司，竟然隐藏着如此黑暗的秘密。人体实验、器官贩卖，这些词汇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刺进了我的心里。
“那么，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伊琳娜冷静地问道。
蒋嘉摇了摇头，眼泪再次涌出：“他们把我们关在环保研究所废弃的仓库上面的一个房间里，每天给我注射奇怪的药物……我趁他们不注意，爬上天窗，从窗户跳了出去……落在了裙楼的平台上，但我摔伤了腿，那里离地面那么高，我也下不去，于是我只能往楼顶跑去……后面还有人追我……我本来打算死了，也不会让他们抓住我……”
“你身上有手机，他们没有拿走它？”
“没有，只有电话手表，惠东科技的新玩意，像一根发带，他们没在意我有这个！”
“你的确很聪明，胆大心细！”
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终变成了低低的啜泣。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心里却像压了一块巨石，沉重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夜深了，蒋嘉在药物的作用下沉沉睡去。我和伊琳娜坐在客厅里，沉默地对视着。
“你怎么看？”我低声问道。
伊琳娜冷笑了一声：“惠东科技，果然有问题。我们之前就怀疑他们背后有见不得光的勾当，没想到竟然这么丧心病狂。”
我心里已经有了决定：“我们必须查清楚这件事。蒋嘉和这些女孩不能白白遭难，还有很多很多已经遇害的人，对了，昨晚那些被囚禁的人也需要救出来。”
“已经安排好了，boss！”
“若要行动，我们需要成立一个临时作战中心，先研究好计划。”
伊琳娜没有反对，只是淡淡地解释道：“但惠东科技不是好惹的。他们的背景很深，说不定还混进了cIA，他们秘密调查潶潮有年头了，我们得小心行事。”
“cIA如果混进去，的确有些麻烦，我估计秦伟国就没那么简单，八成他的后台就是潶潮，不知道虞景川是不是和他一伙儿，毕竟是名义上的亲家。”
“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他们不好惹，那就不惹，让安德烈他们完成任务先回来，我要突击审问，天亮之后，就借这些少女的名义报警，之后恐怕他们会乱作一团，乱中一定会出错，我们先坐山观虎斗，寻找合适的时机就行！”我低声说道。
“boss，我们恐怕已经很难置身事外了。”
“是啊，人都是有底线的，越过了，便要大开杀戒！”
“对了，我觉得惠东肯定设有更大的秘密实验室，但不可能都在惠东底层。”
窗外的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仿佛永无止境。城市的灯光在雨幕中模糊成一片，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纱，透着几分诡秘。我盯着摊开在桌上的地图，手指无意识地划过某个角落，忽然，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闪现，那个二十年前的彬岛服装厂。那地方后来被政府改造成了工业园区，打着招商引资的旗号，热闹了一阵子，可没过多久便沉寂下来，像被遗忘的废墟。惠东的第一间实验室就是在那儿建起来的，可奇怪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那片园区始终死气沉沉，毫无起色。直到几年前，惠东悄无声息地将整个园区买下，既没有大兴土木，也没有对外公布任何发展计划。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平静得让人心生疑虑。我眯起眼睛，手指在地图上轻轻敲了敲，心里隐隐浮起一个念头：难不成……这背后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