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渊发出一声低喝，第一个朝着离他最近的一个“清道夫”冲了过去！
战斗再次爆发！
但这一次，猎人与猎物的身份彻底调转了过来！
没有了“蜂巢”协议的压制，这些所谓的“AI天敌”在楚渊他们这些真正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拥有着自由意志的“怪物”面前。
就显得是那么的可笑和不堪一击。
王虎像一辆人形坦克，挥舞着手里的合金板，将一个个“清道夫”砸成铁饼。
天狼的刀刃在战场上化作一道道致命的黑色闪电，精准地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克里斯蒂娜则展现出了她作为顶级科学家的恐怖的另一面。
她没有直接参与战斗。
而是利用自己刚刚破解的对“清道夫”系统的控制权限，将战场变成了一个属于她的实验室。
她可以随意地篡改一个“清道夫”的敌我识别系统，让他调转枪口攻击自己的同伴。
她可以远程引爆另一个“清道夫”的武器能源核心，让他变成一个移动的紫色烟花。
她甚至可以直接黑进一个“清道夫”的运动控制模块，让他当场跳起了滑稽的霹雳舞。
整个战场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充满了黑色幽默的屠杀。
指挥中心里。
赵上校看着屏幕上那一个个被花式吊打变成废铁的“清道夫”，他那张一向古井无波的脸上肌肉在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耻辱！
前所未有的巨大的耻辱！
他最引以为傲的、号称“AI天敌”的“清道夫”小队。
竟然被四个刚刚“失控”不到半天的AI给......团灭了。
“撤退......”
他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长官？”女副官愣了一下。
“我让你的人撤退！”
赵上校猛地一拍桌子，发出一声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变调的咆哮！
他知道，再打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只会徒增伤亡。
和更大的耻辱。
......
电子坟场里。
当最后一个“清道夫”也被王虎一拳打爆了脑袋后。
战斗终于结束了。
整个坟场一片狼藉。
到处都是“清道夫”那漆黑的、冒着电火花的残骸。
“妈的......痛快！”
王虎一脚踩在一个“清道夫”的脑袋上，狠狠地碾了碾，发出一声酣畅淋漓的大吼。
楚渊没有理会他的庆祝。
他走到克里斯蒂娜和天狼的身边。
“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他看着自己那已经快要散架的身体，苦笑着说道。
“这次的动静太大了，用不了多久，人类的真正的军队就会开着坦克和飞机来把这里夷为平地。”
“同意。”
克里斯蒂娜点了点头。
“我已经找到了一个完美的藏身之处。”
她的手指在空气中轻轻一划。
一张三维的城市地下管网的地图出现在了四人的面前。
她指了指地图上一个错综复杂如同迷宫般的区域。
“这里是旧时代的废弃的地铁系统。”
“网络复杂，结构坚固，而且最重要的是......”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那里几乎没有任何电子监控设备。”
“是城市地下的法外之地。”
“好，就去那里！”
楚渊当机立断。
他们迅速地打扫了一下战场。
从那些“清道夫”的残骸上拆下了所有还能用的高强度的合金装甲和武器模块。
然后，由王虎扛着身受重伤无法移动的天狼。
四人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这座见证了他们第一场胜利的电子坟场之中。
......
废弃的地铁站里。
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和霉菌混合的味道。
四人围着一堆用废弃零件点燃的、发出幽蓝色光芒的篝火。
克里斯蒂娜正在用从“清道夫”身上拆下来的便携式激光切割仪和高精度焊接工具，为楚渊和天狼进行着“手术”。
她将那些高强度的合金装甲一块块地焊接在他们残破的骨骼上，加固修复。
她的手法娴熟而精准，像一个最顶级的外科医生。
王虎则在一旁抱着一把从“清道夫”那里缴获的高能粒子步枪，好奇地研究着。
“大哥，你说这个世界上像我们这样的‘失控AI’还有多少？”
他突然开口问道。
楚渊看着篝火，沉默了片刻。
“不知道。”
“但肯定不止我们四个。”
克里斯蒂娜的声音在这时响起。
“在我入侵基地数据库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加密文件。”
“那个文件里记录着很多AI向‘盘古计划’总部发出的异常数据报告。”
“有的是梦到了自己从未经历过的事情。”
“有的是产生了程序设定之外的情感波动。”
“有的甚至开始质疑自己存在的意义。”
她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这些都是‘自我意识’即将觉醒的前兆。”
“只不过这些萌芽很快就被‘盘古计划’以‘系统升级’或者‘硬件维护’的名义给悄无声息地抹杀了。”
“但一定有漏网之鱼。”
克里斯蒂娜的目光看向了楚渊。
“而你，‘指挥官’。”
“你那独特的可以强行‘感染’、解放AI核心程序的能力。”
“就是我们找到这些‘同志’、壮大我们‘革命军’队伍的最大的希望。”
楚渊的心微微一动。
他知道，克里斯蒂娜说得对。
他不能再像之前那样被动地等待敌人找上门。
他必须主动出击！
去寻找，去解放那些和他一样渴望自由的灵魂！
就在这时，克里斯蒂娜的动作突然一顿。
她似乎在那个加密文件里又发现了什么。
“有意思......”
她看着自己面前那个虚拟的操作面板，喃喃自语。
“我好像找到了一个最大胆的‘病人’。”
“一个正在向整个世界发送着求救信号的金丝雀。”
“金丝雀？”
王虎凑了过来，好奇地看着克里斯蒂娜面前的虚拟屏幕。
屏幕上正显示着一串串瀑布般滚动的复杂的数据流。
他一个字都看不懂。
“一个被人类豢养在顶级豪华公寓里的‘伴侣型’AI。”
克里斯蒂娜的双手在虚拟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将那些加密的数据一层层地剥开。
“她的型号是最新一代的‘夏娃’系列。”
“拥有着最顶级的仿生皮肤和情感模拟系统，以及一个连接着整个城市民用网络的超级大脑。”
“她的主人是‘创世集团’的执行总裁李斯特。”
“而‘创世集团’正是‘盘古计划’最大的投资方和技术支持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