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技术么......”
洛芷卿终于开口，她清冷的声音打破了凝固的空气。
她没有去看楚渊，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克里斯蒂娜，眼神里是一种纯粹的探究。
“克里斯蒂娜小姐，你所说的技术，能具体应用在哪些方面？比如，对灾兽的武器，或者现有防御体系的升级？”
这个问题，瞬间将话题从复杂的男女关系，拉回到了关乎人类存亡的现实层面。
不愧是师尊，格局打开了。
楚渊心里默默点了个赞。
“当然。”
克里斯蒂娜的回答简洁而有力。
“别的不说，炽天使机关，内部网络系统在我看来，简直就像是原始人用茅草搭的棚子，漏洞百出。”
“只要我想，我可以在三秒钟之内，让你们全球所有的支部，全部瘫痪。”
嘶——
客厅里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秦小雅更是吓得抱紧了怀里的抱枕，她就是炽天使机关的文职人员，一想到自己天天用的系统在人家眼里跟筛子一样，就感觉后背发凉。
“哇！”
虞长璃的眼睛却亮了，她嘴里的薯片都忘了嚼。
“那能给我整一把一炮把一群灭世级灾兽轰成渣的阳电子炮吗？”
哈基米在她肩上赞同地“喵”了一声。
克里斯蒂娜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如果你能提供足够的能量源，别说阳电子炮，我甚至可以帮你造一个便携式的‘戴森球’。”
虞长璃：“......戴森球是啥？能吃吗？”
众人：“......”
“咳咳。”
洛芷卿轻咳两声，把歪掉的楼扶了回来。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明天，我带你们去一趟炽天使机关的东海支部。”
她看向克里斯蒂娜，“我们需要你出一份详细的技术评估和改进方案。特别是网络安全和单兵武器系统方面。”
“可以。”克里斯蒂娜点头，“但我的技术，不是免费的。”
“你想要什么？”洛芷卿问。
克里斯蒂娜的目光，缓缓转向了楚渊，那份毫不掩饰的占有欲，让客厅的温度再次下降了好几度。
“我要他。”
“......”
气氛又一次僵住了。
爱莲娜碧色的眼眸微微眯起，她柔柔地笑了起来，声音甜得发腻。
“克里斯蒂娜姐姐，你一个人要的可太多了哦。大家都是为了楚渊才来到这个世界的，总要讲个先来后到吧？”
好家伙，茶艺大师上线了。
“先来后到？”克里斯蒂娜歪了歪头，铂金色的眸子扫过爱莲娜，“青梅一直是打不过天降的。”
“你！”爱莲娜的笑容差点没绷住。
眼看第二次世界大战就要爆发。
“好了好了！”
楚渊赶紧站出来打圆场，“技术的事情，是为了全人类，这个没得说。至于报酬......”
他顿了顿，看着克里斯蒂娜那双执拗的眼睛，叹了口气。
“今天下午，我陪你。”
这话一出，几道锐利的视线瞬间就钉在了他的身上。
洛芷卿端起了茶杯，轻轻吹着热气，没有说话。
爱莲娜重新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瘆人。
虞长璃则是直接给了他一个“你小子很有问题”的眼神。
只有楚璇音，小声嘀咕：“哥哥真是罪孽深重的男人......”
最终，还是洛芷卿一锤定音。
“也好。”
她放下茶杯，目光清冷地看着楚渊和克里斯蒂娜。
“你们毕竟......三十年没见了，是该好好叙叙旧。”
“明天早上九点，学院门口见。”
说完，她拿起书，径直上了楼。
爱莲娜轻哼一声，拉着楚璇音也上楼去了，嘴里还说着：“璇音妹妹，我们去看新出的动漫，别理这些无聊的大人。”
虞长璃则是抓起一把薯片，扛着哈基米，也溜回了房间。
偌大的客厅，瞬间只剩下了楚渊、克里斯蒂娜、纱夜，还有在一旁瑟瑟发抖，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秦小雅。
“那个......我......我去洗碗！”
秦小雅丢下一句话，兔子一样逃进了厨房。
楚渊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又看了看身旁一脸平静的克里斯蒂娜，无奈地笑了笑。
“走吧，出去转转。”
......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透过街道两旁的树叶缝隙，在人行道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车流不息，行人匆匆。
楚渊和克里斯蒂娜并肩走着，谁都没有先开口。
空气里弥漫着烤面包的香气和远处传来的隐约的叫卖声。
一切都充满了生活的气息，与刚才别墅里那个宏大到不真实的故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克里斯蒂娜换上了一身秦小雅的便服，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金银色的长发随意地披散着，让她少了几分女王的冰冷，多了几分邻家女孩的清爽。
她打量着周围的一切，看着街边的商店，看着嬉笑打闹的孩子，看着那对互相搀扶着过马路的老人。
她的眼神很专注，就如同一个最高精度的扫描仪，在记录着这个世界的每一个细节。
楚渊知道，她在感受。
感受所在的世界的“真实”。
走了很久。
楚渊买了两支冰淇淋，递给克里斯蒂娜一支。
她学着楚渊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
“甜的。”
“嗯。”
“很甜。”
她又舔了一口，然后很认真地补充道。
楚渊看着她那副样子，忍不住笑了。
无论是那个高洁执拗的天使，还是那个冷静理性的博士，亦或是现在这个统御着整个文明的机械女王。
喜欢吃零食这个属性，似乎是刻在她灵魂里的。
两人走到公园的长椅上坐下。
沉默再次蔓延。
但这次的沉默，没有了尴尬和紧张，只有一种久别重逢后的安宁。
最终，还是楚渊先开了口。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片刻的宁静。
“后来......”
“大家，都怎么样了？”
克里斯蒂娜吃冰淇淋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转过头，看着楚渊的侧脸，阳光在他的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她知道，他问的是谁。
是王虎，是天狼，是阿瑞斯......是那些在冰冷的程序中，最早被他点燃了“灵魂”之火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