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别来,你找了林大海那种人,就得自己承担恶果!”
宋露白心里的火窝了几天了。
她不知道那些梦是咋回事,她怀疑是发生过的,或许还有另一个世界,对,那个书中的世界!
在书里的世界,她就是吃了那样的亏,她妈就是那样对她的。
说完了难听话,她心里也没有很高兴。
但她妈已经被她气的直打哆嗦,眼里流着泪。
更难听的心里话她都没法说,因为说出来她妈也理解不了,反而显得她自己像是个神经病。
宋露白进屋后把门关上,眼不见心不烦的躺在床上睁着眼。
林建设兄弟俩回来后见屋里静悄悄的。
兄弟俩看不见张翠在自己屋里抹着泪。
兄弟俩推开了自己屋的门。
林建设在宋露白跟前探头探脑的。
“姐,你和妈咋了?你俩吵架了?因为啥?是不是因为我爸?”
宋露白抬抬眼皮子不说话。
林建设说:“姐,要是因为我爸,你就别和妈生气了,妈这半年受了不少罪。”
宋露白想说,她受罪是因为她找了林大海那样的烂男人。
宋露白翻身背对着兄弟俩。
林和平挠她腰窝,“姐,你才回来待几天,就别和妈生气了,妈在家都惦记着你,给你做了布鞋,还有毛衣毛裤。”
宋露白不想听那些话,躲开林和平的猪手后说:“把桌上的菜都吃完,不许剩。”
兄弟俩吃完饭,收拾洗漱完后回屋上了床。
林和平为了逗宋露白,在放屁的时候鼓足了劲儿,放了一个超响的屁。
宋露白如他愿的翻身,骂道:“不能憋住啊!”
林和平嘿嘿笑。
林建设捏着鼻子说:“他天天放屁,我都不想和他一个屋了,姐,你把我也带走吧,我不要他了,他天天放臭屁。”
宋露白故意说:“你捏鼻子有啥用,张着嘴呼吸,屁都顺着嘴被你吃了。”
林建设吓一跳,忙松开手,“不是吧不是吧!”
那他往常岂不是吸了林和平好多屁?
林建设坐起身揍林和平。
俩人在床上打着玩,屋子里都是兄弟俩的笑声。
宋露白再次背对着俩人躺下,没看到俩兄弟挤眉弄眼的。
她不知道自己啥时候睡着的,起来的时候张翠已经烙好了不少干饼子,又煮了十个鸡蛋。
这都是给宋露白准备的,让她在火车上吃。
宋露白和张翠不说话,林建设兄弟俩看看这个瞅瞅那个。
吃完饭,林和平说:“妈,姐今天就走了,你把给她做好的东西都拿出来呗。”
张翠闷不吭声的进屋,拿出了两双做好的布鞋,以及一套毛衣毛裤。
卫扬说疆省的冬天很冷,这些毛线也是她好不容易得来的,都给宋露白勾毛衣毛裤了。
张翠把东西放在柜子上,宋露白就当作没看到。
宋露白的行李都是林建设兄弟俩帮忙收拾的。
走的时候她说:“别去送我了,我自己知道咋走。”
准备抬腿的张翠听到这话又坐了回去。
一夜没睡,她气的不轻。
她闺女一副她该她、什么都怨她的样子,气的她心口疼。
兄弟俩跟着宋露白出了家属区,宋露白正欲把俩人赶回去,一堆半大的小孩嘻嘻哈哈的到了近前。
“呦,这不是杀人犯的儿子么,这是干啥去?”
宋露白指着说话的小孩说:“你再给我说一遍,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半大青年做着鬼脸“略略略”的说:“我哪句话说错了?你们爸本来就是杀人犯。”
林建设胸膛鼓鼓,捏着拳头说:“你们找打!”
“来呀来呀,你是杀人犯的儿子,你也想跟你爸一样吃木仓子!”
“林建设杀人喽,杀人喽林建设!”
一群小屁孩损完人做着鬼脸跑远了。
这又把林建设兄弟俩气的一抽一抽的。
“走,送我去火车站吧。”
兄弟俩提着宋露白的行李跟在她后面,一路上都闷闷不乐的。
宋露白说:“回去跟妈说,你俩把姓改了,以后一个叫张建设,一个叫张和平。”
“给妈说买票买到石城的,我回去就给妈找工作,等妥当了,我给家里来信,你们直接过来就行。”
林建设兄弟俩点头应了好。
坐在火车上的窗口前,宋露白看着景物倒退,看着兄弟俩对她挥手。
她要把人安排到石城去,她要是没法在石城给她妈找份工作,就让卫扬在六分场安排,反正不能让她妈跟着她和卫扬一起离开。
以后要是天天和她妈见面,她肯定总会想起梦里的事。
完全不管她们三个,她良心又过意不去。
火车哐啷哐啷的向西前行,等回到石城时,已经是八天后了。
车站里面和外面都躺了一堆灰头土脸的人,外面堆积着不少垃圾,招的苍蝇乱飞。
跨过一摊呕吐物,出了大门,见前头有一堆跳舞的人。
这舞宋露白再熟悉不过了,是之前在部里学过的。
舞蹈经过检测合格后,她成功离开了车站。
坐着驴车进了市里,回到宿舍时已经半下午了。
孙红不在宿舍,周围的邻居也都在上班还没回来。
她打了水把身上擦洗了一遍,换了身干净衣裳,把新布鞋套上了。
鞋子穿上她就脱了,因为她又长个儿了,脚挤的没法穿。
等她把衣裳洗完了,孙红回来了。
见到她时,孙红挺惊喜,“你今天终于回来了,早知道我给你从食堂打点饭了。”
宋露白道:“我马上就去食堂吃,这个月的粮票给我借一张。”
孙红掏粮票时说:“你对象半个月前来过一趟,我告诉他你回老家了。”
宋露白问:“那他有没有说会调去哪?”
孙红皱着脸回想,说:“我听他说了,但地名我忘了,地方叫啥克、其啥的,哦对,是十六团,听说好像在南疆,离咱这千把公里。你别着急,他让我告诉你会等你回来一起走。”
这边不少地方的名字都是维语音译过来的,读起来很拗口,孙红听了一次记不住是正常的。
宋露白点点头,心想离这一千多公里好啊!她就要走的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