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骇人听闻
“故乡？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个词了。”
莫闻对于张宏所说的话展现出饶有兴致的神色，反倒是让张宏有些不太适应。
“不要介意，绝大部分的飞升者在来到巅峰之境后往往都会选择忘却以往的生活。”
莫闻轻抿一口茶水，沉声道：
“步入魔道之人往往都是对过去的生活和现状感到不满，因执念才一步成魔，很少会有念旧的人，你倒算是个例外了。”
“如你所说，这裂罅既然是给你们带来灾难的源头，莫非你的执念，就是要踏入这巅峰之境去看一看，这裂罅究竟所为何物？”
张宏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对他而言，踏足巅峰之境，寻找到裂罅的源头，就是支撑他走到今日这一步的关键。
“有意思。”
莫闻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你若是已经从宁远城那边过来，应该已经听到了不少有关吞星魔尊的传闻。”
“混沌初开之时，仙神各占一方，那个时候，是没有魔道这一条路可以走的。”
“如果你对此有所上心的话，其实不难发现，入魔之途所沿用的称呼，和仙道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实际上，第一位开创魔道的人，正是从仙道大成之路上堕落的修仙者。”
“没有人记得他的名字，只知道他改变了自己的初衷，化为现在仙神都为此不齿的魔道流派，开创了一个新的飞升路途。”
“这便是这条路的来源，也是仙道为何要比神明更加恨我们的缘由，在他们看来，我们是污秽，是肮脏之物，清除干净才是正义。“
说到这里，莫闻的眼神之中露出一丝嘲弄。
“依我来看，魔道不过是修仙道路的另一个分支，一个他们不愿意承认的影子。”
“将其抹黑，屠杀，才能展现出他们的正义。”
“但魔道本身是一条克服欲念的道路，承受的苦难也要远超仙神路途，一旦踏足最终阶段，必然会拥有毁灭世界的权能，这也算是一种混沌中的平衡。”
这些秘辛在张宏听来，就仿佛一张巨大的绘卷缓缓展开一般，令他惶恐不安，却又有些疑惑和不解。
他察觉到潜藏在身躯之中的系统似乎产生了一些古怪的波动，但速度快的让他怀疑是错觉。
“在这样的背景下，第一位魔尊诞生了。”
“他的力量让诸多的仙道之人感到惊慌失措，他能够在举手投足之间撕开世界帷幕，随意篡改历史亦或是世界的法则，这样恐怖的存在，自然要被群起而攻之。”
“如果说灵力是仙道中人聚合道果的水，那么法则之力便是神明锻造其神格的烈火，因此，第一代魔尊被双方合力绞杀，哪怕他已经踏足整个世界的巅峰，却也无法抗衡双方的围攻，最终陨落。”
“一代又一代的魔尊降临，又一代一代的陨落。”
“这个轮回，终于在最后一代魔尊——吞星魔尊的手中停止了。”
“宁远城中的城主和黄岳两家，都曾经参与过那次讨伐魔尊的战役，也曾瓜分过那些属于魔尊的东西，不过你似乎已经将他们夺回，倒也算是为魔道解决一桩烦心事吧。”
张宏微微点头，此刻那魔族的奇异命丹已经被他吞入，饕餮雕像也在他的付戒之中。
“那一战打了很久，吞星魔尊的主城被仙神两路攻破，最终，他们来到了吞星魔尊面前，撕碎他的长袍，劈断他的冠冕，妄图将其像以往的一代又一代魔尊一样，再度杀死。”
“但吞星魔尊却早已获得了新的力量，他使用这力量，重新撕碎了平衡，无数至高神和大道仙尊因此泯灭，他以一人之力，将两道的巅峰力量和机缘彻底毁灭，但同样，魔道之力也开始毁灭。”
“自打那次战役开始，三百年后，仙神魔三路能够达到的巅峰或许就只有你所看到的亚圣水准，要想再度攀爬，难若登天。”
“这便是魔道历史的全部，而这些，都和我有关。”
张宏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能够感觉到，莫闻所说的重点即将要到来了。
“我是吞星魔尊麾下的一名使者，在魔道的高阶路途被彻底封印之后，我们的力量也大打折扣。”
“使者共有八名，此刻还活着的，只剩下六名。”
“我们如此积极的搜寻魔道的飞升者，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在他们的身上看到吞星魔尊的传承。”
“我们知道，他还没有死。”
张宏心神摇曳，有些不敢置信。
诸多的巧合已经向他揭示，自己正是那获得吞星魔尊传承之人！
“系统，你就是吞星魔尊的传承吗？”
怀抱着激动的心情，张宏对系统发出询问，却只收到了一句冰冷的回应：
“权限不足，无法访问。”
莫闻看着张宏的面色变得古怪异常，严肃的表情开始缓和下来，只当是张宏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这些秘辛，沉声道：
“你自然也是观察对象之一，还有其他的观察对象。”
“我们最终会选出那位最优秀的，簇拥他再度踏上王座。”
“到了那个时候，我们魔道一途的荣耀将会再度降临于世！”
张宏本已经有所想法，却看到莫闻眼中那一丝隐藏极深的狂热， 一时间，他突然对这位使者的使命产生了一丝疑问。
“如果，继承了吞星魔尊传承之人，不是最优秀的那位，那你们应该怎么办？”
莫闻的狂热瞬间冷却，他茫然的看着前方的张宏，眉头紧皱，仿佛在思考这个问题应该如何回答才能让张宏感到合理。
在一段死寂一般的沉默之中，莫闻抬起了头。
他的眼神冰冷异常，张宏感到浑身一颤，仿佛自己是第一天认识这个人一般。
这个陌生的感觉让张宏非常不适，莫闻此刻正在被魔劫缠身一样，已经被执念彻底控制。
“如果不是那个最优秀的，我们自然会有办法解决。”
“魔尊之位，若非强者，必然不可能继承。”
莫闻手中的茶杯荡起一圈古怪的涟漪，一如张宏的心境。
“如果无法天生强者，那我们便创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