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符是黄符制成,绑了一条红绳,贺羽翔捏着红绳,亲自替妹妹戴上。
小钰握拳:“哥哥,你放心吧,我会保护好弟弟妹妹们的。”
“嗯。”贺羽翔顿了顿,轻轻摸了摸她头发:“很棒。”
小钰粲然一笑,眼眸很亮。
杨一荷和傅书砚来了。
杨一荷小跑到小钰面前,紧紧抱着她。
傅书砚笑得像个二傻子。
出国三人组: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车子已经抵达门口,陈清交代孩子们:“好好吃饭,我们出门赚钱去了。”
留守家里的三个小孩乖乖挥手告别。
陈清砰地一下拉上车门,“出发。”
出差久了,孩子们和她都习惯了离别。
陈清带领小小的考察团抵达机场。
考察团七日组成,盛夏运动服装厂三人,建筑局两人,外贸局两人。
陈清选定了杨一荷和副厂长汪伟强跟着。
汪伟强所有人都没意见。
但对杨一荷颇有微词。
陈清吩咐张秘书把杨一荷近些年的贡献的设计稿展露出来,大家又闭嘴了。
汪伟强同志,为了出国,一个月暴瘦二十斤!!!
从190斤到170斤。
陈清看不出他哪里瘦了。
汪伟强强调:“我就是瘦了!!”
陈清姑且信他吧。
因为他减肥的初衷很淳朴,他害怕把飞机坐坏了……
抵达机场后,建筑局的老师傅们挺安静的,外贸局派出的是外贸公司的王雪梅经理和刘丰华经理。
外贸公司和盛夏运动服装厂来往频繁,陈清认识王学梅王经理,一个效率极差、极慢、极其不知变通的女同志。
以及陈清不认识的刘丰华。
但听张秘书说,刘丰华是上面调派下来的,未来要接外贸局彭局长的位置,叫她尽可能好好对待人家,不要把双方关系搞差了。
刘丰华笑道:“陈厂长,你也没坐过飞机吧?”
陈清:“是。”
上辈子她都要成空中达人了。
刘丰华略有些得意道:“其实飞机也没什么的,就是交通工具嘛。”
陈清:“是。”
飞机不是交通工具还能是什么?
刘丰华黑脸。
他扶了扶眼睛,气得鼻孔都在喷气。
陈清听到广播播报的声音,说道:“都拿好介绍信和证件,跟紧我,别走散了。”
坐飞机关于证件的检查手续比想象中更繁琐,一层又一层的查,工作人严谨得近乎苛刻。
好在大家都拿着盖着鲜红公章的介绍信,检查顺利通过。
目前机场没有金属探测门,没有x光机,纯靠工作人员只是打开大家的行李检查。
陈清打开。
刘丰华噗一下笑出声。
工作人员也一愣,他们用手粗略地翻看了一下,便挥手让陈清走。
陈清诧异。
那么简单?
她以为几大包东西全都得倒出来检查。
搞得她提前那么多时间来,想着行李乱了可以重新整理,行李箱都是乱塞的衣服。
这显得她真的很邋遢啊!!!
算了。
一辈子很快就会过去的。
大不了被人蛐蛐:“啧啧啧,你听说那个盛夏运动服装厂的厂长陈清吗,我的天,没想到看着挺光鲜亮丽的一个人,私底下邋里邋遢的,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贺羽翔行李箱很整齐。
杨一荷亦然。
陈清保持沉默。
一行人被引着去坐飞机。
当陈清踏上悬空的舷梯,脚下是网格状的金属板,还微微晃动,发出空洞的声响时,她人都麻了!
坐飞机怎么搞得那么危险?
贺羽翔见此,迅速上前扶住小姨:“还行吧?”
陈清定定神:“还行,你去扶小荷。”
杨一荷拒绝:“我不用。”
她屏着呼吸,一手死死抓着扶手,慢慢往上走。
贺羽翔来到她身侧护着。
汪伟强喊贺羽翔:“羽翔,你来我这!!!”
小荷不危险。
他危险啊!
贺羽翔没辙,去护着他上飞机。
等大家登上飞机之后,内心都有些许澎湃。
飞机机舱内部挺局促的,过道不宽,头顶的行李架也很低矮,座椅是那种蒙着米黄色布套的沙发座,边缘已经磨损了,还露出底下深色的衬底。
陈清觉得这跟火车硬座差不多。
“同志们,请对号入座。”穿着藏蓝色制服的空姐微笑着指引。
陈清、贺羽翔和杨一荷并排坐。
陈清坐中间。
杨一荷眼睛好奇打量四周,眼里满是忐忑好奇:“小姨,我们待会能看到云吗?”
陈清目光投向小小的椭圆形舷窗:“应该可以吧?但可能很模糊。”
杨一荷期待能看到。
贺羽翔也观察着四周环境,把三人扶手里赠送的烟全都揣兜里。
陈清惊呆了。
不是……
飞机上还能吸烟吗?!
竟然还有烟送!!!
陈清感觉真炸裂,看贺羽翔熟练的把烟揣兜里,问道:“你吸烟了?”
贺羽翔:“没有。”
陈清记得原着中的贺羽翔有烟瘾,提醒道:“假如你以后吸烟,你回家之前把味道散干净,我闻着烦,还有公众场合不要吸烟,不要影响到别人,你躲起来抽我不管你。”
“我没有。”
贺羽翔无奈。
现在同龄人都对烟很感兴趣,他没有一点兴致。
小姨第一战就是砸烟灰缸,他吸烟不是让小姨丢脸吗?
陈清见他不像撒谎,也没再多说。
贺羽翔低声保证道:“我不会吸烟。”
陈清眼眸弯了弯。
贺羽翔见此,心情也挺好。
滋啦——
广播开始播报飞机即将起飞的信息。
没多久后,引擎的轰鸣声骤然加大,淹没了所有细碎的交谈。
巨大的推背感将每个人牢牢按在座椅上。
失重感袭来,随即就是一种更令人无措的感觉,耳朵不舒服!
陈清看他们难受,立即找出口香糖让他们吃:“嚼一嚼,耳朵就会舒服很多了。”
贺羽翔和杨一荷照做。
嚼着嚼着的确好上许多。
杨一荷睁眼,望着窗外云层,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一股战栗般的喜悦,从脊椎悄然爬升,连伸出去想触碰舷窗的手都停在半空,不敢触碰。
人和云。
竟然能够距离那么近。
杨一荷只觉得不可思议,惊喜过后,嘴角弯成了一弧新月。
陈清看着窗外,一时也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