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散去后，兔暖暖低声道：“塞壬，你也一起回木屋吧。”
赤璃喉间一紧，放在两侧的双手渐渐收拢，几乎要被兔暖暖这句轻飘飘的话压得喘不过气来。
三人一路沉默着，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赤璃进木屋后，生怕被兔暖暖开口催促，自己独自一人钻进了客房。
他的背影狼狈极了，刺得兔暖暖的心脏揪疼。
可她不再只是兔暖暖，她也是兽神乌利娅。
塞壬刚进房间，便被兔暖暖压在身下。
他坐在床上，双手撑在身后，漂亮的蓝色眼眸闪过几分无措。
塞壬以为自己会很开心。
他慌乱地抬起眸子，却对上兔暖暖那双如深潭似的眼眸，一下便慌了神。
兔暖暖垂下目光，没再看他，而是掀起自己的兽皮裙。
裙子刚掀过大腿，几近要露出白皙饱满的大腿根时，塞壬喘着粗气，壮着胆子拦下对方的手。
“够了。”
兔暖暖一愣，手任由塞壬握着。
她抿着唇静静地看着塞壬，没有开口说话。
塞壬却仿佛顶着什么巨大的压力，额间都冒出冷汗。他浑身颤抖，一张漂亮精致的脸庞露出痛苦的神情。
“乌利娅大人，您以为我只是想得到您的身体吗？”
兔暖暖怔愣在原地，一向没有情绪的漆黑色眼眸难得有了几分波澜。
“我...我以为你会喜欢。”兔暖暖轻声开口道：“你喜欢了我这么久，不就是想当我的伴侣吗？”
塞壬自嘲地勾起嘴角，低声道：“那您也太看低我了。”
塞壬将兔暖暖身上的裙子抚平，一双湛蓝色的眼眸里只有兔暖暖一人。
“乌利娅大人，我要的不是伴侣的名分，而是期待有一天，能堂堂正正获得您的青睐。”
兔暖暖沉默许久，对方炽热的目光让自己几乎要招架不住。
这就是为什么在三千年前，她总是躲着塞壬的原因。
塞壬的感情太过真诚炽热，自以为藏得很好的欲望，无时无刻灼烧着她这颗七窍玲珑心。
每次兔暖暖对上他的眼眸，他就仿佛一位在深渊的精灵，邀请她共舞，一同沉沦在爱欲之河。
兔暖暖想起一脸泪水汪汪的赤璃，轻声道：“那恐怕要很久，也有可能不会有那么一天。”
要神动情很难。
兔暖暖的骨子里便没有情欲，只有众生怜悯。
她和赤璃的相遇有巧合有缘分，在是兔暖暖时她就已经和对方相爱，即使变回乌利娅，也无法否认这段爱情。
可塞壬不一样。
在赛壬面前，她还是那个乌利娅，冷漠又带着悲悯的乌利娅。
塞壬喉结滚动，一双青筋明显骨节分明的手搂住兔暖暖的腰身。
兔暖暖一个不注意，就被他搂在了怀里。
塞壬却跪在地上，用几乎渴求的姿势，将兔暖暖紧紧抱住，一向高傲的头颅此时却贴在对方的小腹。
“只要您允许我爱您，那么我等多久都无所谓。”塞壬颤声道。
三千年...六千年...九千年...乃至死亡，对塞壬而言都无所谓。
只要兔暖暖能默认他单方面的爱意，便能让塞壬兴奋到发狂。
兔暖暖原本因塞壬冒犯的举动，而冒火的双眸，听到对方卑微的祈求也不禁愣了神。
两人保持这个姿势许久，最终是兔暖暖招架不住，叹了口气：“何必呢。”
塞壬却两眼一喜，他知道，乌利娅大人这是同意了。
人一旦获得，便想要更多。
塞壬问道：“今晚我可以睡在您的床边吗？”
怕兔暖暖不同意，他立马解释道：“我睡地上就行，和您一个房间我就很开心了。”
兔暖暖一愣，挑着眉看着满脸忐忑的塞壬。
有时候就算她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也看不懂兽人的心思。
“你睡床上吧。”兔暖暖到底没忍心，默许道。
要是兔暖暖知道，在深海住的那一晚，塞壬偷偷爬上她的床，对她动手动脚，那么此刻她绝对会把塞壬踢出去。
塞壬湛蓝色的双眼满是兴奋，他连忙松开手就要翻身上床。
兔暖暖瞥了他一眼，算是默许。
自己一人去浴室冲澡。
塞壬埋在被子里，还能闻到属于兔暖暖淡淡的香气。
唯一一点不好的是，这上面也有蛇兽的气息。塞壬顺藤摸瓜，还能闻到两人暧昧的气息。
他脸色一黑，心中的占有欲作祟，让他在床上翻来滚去。
等床上满是他的气味时，这才满意地盖上被子。
赤璃躺在床上，双眼睁得大大的。
刚进木屋时，因为太过紧张，有些慌不择路，直接冲进主卧隔壁的房间。
他听着隔壁房间迟迟没有动静，心里还有几分天真的窃喜。
太好了，暖暖没碰他！
可开心没一会，他便听到隔壁剧烈的滚床声。
床被摇得“咯吱咯吱”作响，赤璃把枕头蒙住耳朵都能听得见。
他平日没少听见这个声音，却也没想到有一天竟不是自己发出的声音。
这哪里是在摇床，这分明是在撕扯他破碎的心！
天真的赤璃哪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听众。
当晚。
塞壬老老实实地躺在床的另一侧，和兔暖暖各自盖着一床被子。
他借着窗户洒进来的月光，看见兔暖暖脖子下枕着的蛇蜕抱枕。
塞壬挑眉道：“乌利娅大人，不如我用鲛纱给您做一个吧，绝对比这黑漆漆的抱枕好看。”
“不用。”兔暖暖闭着眼，甚至没有看塞壬：“我用这个就很好。”
要是赤璃知道自己和他的定情信物都被换掉，不知得委屈成什么样。
塞壬抿着唇，见兔暖暖兴致不高，便也不好多说什么。
他就是知道这蛇蜕抱枕出自赤璃之手，这才想把它换成自己的鲛纱。
他眼眸闪过一丝精光和得意。
今夜塞壬就没想过和乌利娅大人交合。
塞壬喜欢乌利娅大人这么久，却从没对结侣的事情着急。
他有自己的骄傲，如果乌利娅大人不是真的喜欢自己，那么自己也不会随便碰对方。
这样不仅是玷污了自己的爱，也玷污了乌利娅。
只是塞壬不明白。
乌利娅大人三千年前就知道他的爱意，可现在却轻而易举地接受了。
这不是因为乌利娅大人爱上了自己，那又是因为什么呢。
塞壬漂亮的眼睛满是疑惑。
有什么事情，竟然会让强大的乌利娅大人也会妥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