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杨贵人的话,锦绣立刻双眼明亮的说,“小主果真是聪明。”
杨贵人勾了勾嘴角,“妧妃如此聪明,不仅能够进宫一两年的时间就做到妃位,还如此得皇上喜欢,必然是有她自己的本事在的,如今我学着她的样子去讨太后喜欢,一定能行。”
虽然她要依仗着娴妃,可也要学会为自己筹谋,所以这一次,她要捷足先登了。
想着,杨贵人立刻吩咐锦绣,“这个画屏只能找宫外的能人巧匠去打造,这样,你想办法出宫,给我找一些能力出众的工匠,让他们尽早将这些打造出来。”
锦绣高兴的应了一声,“奴婢明白。”
……
等杨贵人离开瑶华宫,云漾立马开口说,“娘娘,奴婢方才在小明子把人给带过来以后,查了一下殿内的东西,发现少了一张纸。”
看着云漾的过来的那些宣纸,嘴角上扬,“由她去。”
真以为她的东西,是能随便偷走的吗?
正说着,蜀葵便从外进来,将信交给了温云眠,“娘娘,这是顾家送进来的信。”
温云眠打开去看,上面是墨微写的,告知她在外地筹集了不少粮食,已经运送到了京城。
到时候用米煮成汤汤水水的,再分发给那些百姓们就足够了。
只是现在雨水少了些,还没有到大旱的地步,所以京城里里外外的百姓还算安居乐业。
温云眠操心着天下百姓,也是她身为太后,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只是等粮食不足时,百姓们自然是要哄抢粮食的,到时候若想平复动乱,只能提前告知官府筹备,控制那些富绅从中牟取利益。
虽然这些事情,朝中大臣们也自然能想到,可未雨绸缪总是占着优势的。
她得想想,如何提醒如今监国的苏丞相才是。
这也是她将手伸入朝堂的一个契机。
只在后宫的漩涡里争斗根本没用,前朝和家族,才是女人掌握权力的根本。
……
次日,选秀的日子到了。
太后和皇后负责这次的殿选,她们穿着朝服,端坐在大殿的高位上。
今日宫中格外热闹,从宫道这边远远看去,能隐约瞧见不少艳丽的身影。
温云眠倒是不关心这些,因为她收到了谢云谏递来的信,约她在偏僻宫室见一面。
自从上次知道是谢云谏帮她养蛊后中毒太深,温云眠还没有当面去道谢,正好借这次机会,和他好好说一下。
温云眠换上了宫女的衣服,去赴约了。
偏僻的宫室内,等温云眠走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穿着雪玉软袍的男人正站在树底下。
他长身玉立,眉间似有雪色,抬头看着树上的落叶,那双清冷矜贵的桃花眸里,平静而从容。
听到脚步声,看到温云眠的那一刻,谢云谏平静从容的眼底翻涌着无法压抑的情深。
压抑了两辈子的感情,积攒着、翻滚着、汹涌着,从未停歇过。
温云眠走过去,本来要开口说话,也习惯了他向来保持三个砖块的距离,没想到等她抬眸时,清冽的檀香靠近,那人的距离,终于是近了些。
“见过妧妃娘娘。”
谢云谏声线温和,但音调一如既往的清沉如水。
温云眠抬眸看着他俊逸雅正的面容,弯唇一笑,“好久不见,谢云谏。”
谢云谏三个字说出口时,谢云谏愣住了,诧异的看向温云眠。
他以前都不会直视温云眠的目光,这一次,两人对视的时候,却有熟悉的感觉在萦绕。
按照这一世的轨迹,两个人还不算熟悉,只能说是盟友,可她却直呼他的名字,就像是曾经叫过无数次。
谢云谏清冽的眸子微微沉了下来,难道娘娘也重生了吗……
“上次蛊虫一事,多谢你了。”温云眠声音有些沙哑,她有万千情绪想要表达,可是看到谢云谏的时候,她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前世就是这样,谢云谏的疏离,已经让她在面对他的时候,不会表达了。
“娘娘怎么知道?”
温云眠顿了下,“上次定亲王将毒槿送到瑶华宫,还顺带送来了解毒的草蛊,他留了一张信条,告诉我你也从中帮忙了。”
温云眠有些愧疚,并没有说祢玉珩当时擅自做主的事。
当初她登上高位,除了谢云谏以外,祢玉珩也是不可或缺的助力,她希望他们能够和平相处,不要起内讧,因为这不利于她的大业。
谢云谏也没想到秦昭这么大度,他沉默了片刻,目光看向了温云眠的腹部。
“娘娘腹中皇嗣可有受影响吗?”
温云眠看向他,他衣着雪白,身姿挺拔颀长,那张俊美的脸,从浓郁的眉,到深邃的眸,再到高挺的鼻梁,每一处都是极其好看的。
如今那双看谁都深情的桃花眼,却隐忍又克制的看着她。
温云眠眸色柔和下来,微微轻笑,“腹中胎儿无恙。”
看到她笑容温和,谢云谏的心口便被填满了,为她做再多的事,也是值得的。
在世人眼中一向清冷矜贵,疏远冷漠,都说谢世子是高悬的月,可在温云眠面前,他宁愿做她手中把玩的月。
“今日我过来是想告诉娘娘,有关勇毅侯的事。”
温云眠神色微顿,她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自己这个便宜父亲的消息了。
“他怎么了?”
谢云谏说,“如今皇上出征,苏丞相监国,也命令我从旁协助,前两日有探子回禀,才知道勇毅侯暗中在帮着定亲王招兵买马,经过各种途径,运送了许多兵器到邕州。”
温云眠眼神微眯,没想到温傅安竟然真的如此愚蠢。
谢云谏继续说,这次他没有刻意隐瞒重生,“其实按照以前的印象,微臣派人去暗中打探过,真正运送兵器的人,应该是定亲王的心腹,而勇毅侯运送的,是最显眼且容易被朝廷知晓,且极重的武器。”
“所以微臣猜测,这是定亲王故意的。”
温云眠神色微变,聪明人说话,自然是一点就通的,“你的意思是,秦昭在戏耍温傅安,用他来吸引朝廷的目光?”
谢云谏轻轻扯唇,抬眸看了眼大树,他悠悠的说,“他不是在戏耍温傅安。”
“他是在帮你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