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热闹啊。”
守旧派武装政变的消息传播的很快，短短一天就让全九煌的人知道了。
虽然谷岳秉打出了清君侧的名号，并且还从程序正义上面对旧党和车宸上个月的很多事进行了谴责与舆论引导。
但却没有多少用处。
就算不是明眼人，现在的观点与立场也都几乎一样。
——你们守旧派就是他喵的在叛乱造反！
说再多也没用。
造反就是造反！
压根得不到什么民心的支持。
刘仁也收到了这个消息。
虽然军队交战点距离他这挺远的，但还是稍微关注了一下。
“你觉得谷岳秉那些人能赢吗？”
姚晴兴致勃勃地开口问道。
她又到刘仁家里蹭饭了。
自从过年蹭了一次年夜饭之后，她几乎一有机会就会跑过来蹭吃蹭喝。
顺便跟刘仁聊天。
这样一来，就算是在没有任务的时候，她也能够凑在刘仁身边。
“恐怕很难。”刘仁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舆论完全不站在他们那边，除非他们可以一波就打到上都去，到时候成王败寇，舆论不支持也无所谓。”
只是这样一来，九煌也将深陷泥沼。
中枢权力重塑要花费的时间可不短。
而在这段不短的时间里面，九煌政府会处于近乎停摆的状态。
而此时此刻，又正好是诡灾爆发愈发频繁的时候。
可想而知，各地会变成什么样。
“那你觉得他们有能力一路打到上都去吗？听说那支部队在穿过永州各地的时候，利用了入诡者开路。”
“多半是不行，除非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来硬闯。但这种武器的使用，怎么想都是存在不少限制的，他们能不能拿出来也是个问题。至于入诡者开路……在暗杀与小队行动上，入诡者确实比特种部队要好用。”
就算没有热武器，仅凭自身出色的身体能力，强大的单体作战能力，入诡者也能够轻易压制那些训练了很久的特种士兵。
——当然，场地或许要限制在室内。
毕竟热武器还是有些太超模了。
只不过，未来大概还是在入诡者的手里。
特种部队的培养成本，可比入诡者高昂得多。
“那零协是不是也~”姚晴很快就进行了联想，试探性说道，“会拓展一下相关的业务？”
“就算会也不是现在，得很久之后了。”刘仁摇摇头。
杀诡物和杀人可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事情。
前者有着天然的存在必要性。
后者……基本就是对规则与秩序的利用了。
可现在，旧的规则正在被打破。
而新的规则，怕是还得等一等。
“……唉，希望不会太久。”姚晴叹了口气。
“……”
——
在吸引了九煌上下所有人的注意力之后，车宸顺利地与其余各州取得了线上联系。
各州政府也都在等着中枢这边的联络请求，因此这场线上会议完全没有费什么功夫。
只是和以往不同。
这次的线上会面，更多的是为了交易，而不是为了商谈。
车宸没有废话太多，上来就直接切入了正题。
云州境内，两方的部队已经正面对碰，展开了交火。
双方谁都没有留手。
也没有留手的余地。
所以一上来就是十分焦灼的战况。
守旧派试图从各种路线攻打到上都。
但全都被阻断了。
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不能动。
双方只能往战场上面投入人命去填。
在手里的士兵死光之前，车宸必须要争取到足以奠定结果的支援。
“鉴于目前九煌各州的诡灾情况，陛下决定调整特调局的权力范围。”
第一句话，车宸就扔出了很多信息。
第一，他现在已经彻底站上了皇帝的船，中枢这边以皇帝的意思为主。
第二，让权只能让特调局（诡灾相关）的权，其他的，没有。
“请问陛下打算如何调整？”某州长代替其他人开口问道。
“各州警局已经失去了应有的作用，治安权可以转交给特调局。”车宸回道，“该项决议，将在平息叛乱之后，从中枢内阁以文件形式下发。”
也就是说，从今往后，各州的治安权，将基本脱离中枢的管控。
九煌持续了二百多年的绝对集权体制，将会逐渐变成大洋彼岸西联国的那种，略显松散的联邦体制。
那可真是……太棒了！
线上除了车宸之外的十州州长内心几乎全都如此想到。
特别是距离云州，永州这两个核心州比较远的州。
“诸位意下如何？”车宸开口问道。
“……丰州愿意唯陛下马首是瞻。前去支援的部队，今天就会出发，虽然此举不合规程，但情况紧急，勤王要紧。”
丰州州长第一个做出了表示。
虽然理论上来说，各州的最高行政官是没有军队调动权的。
任何的军事调动，都需要听国防部。
即便是武警部队的调动，也需要听内政部。
但理论归理论，常年待在各州境内的军方人员，怎么可能真的跟本州的行政系统官员没有联系？
真到了要紧的时候，行政系统直接下令，军队就有了背锅的人，可以直接出发。
最后要找麻烦，也是找州长的麻烦。
他越权了。
但现在，中枢内阁要的就是越权！
国防部已经等于瘫痪。
就算没有瘫，调动军队打内战，也是违背了基本律令的。
规矩在这个时候没有大用，只能给自己掣肘。
还能够使唤别人的，也就剩下利益交换与私人关系。
而州长的私人关系……那还用说吗？
在丰州州长做出表示之后，另外四个边缘州也立刻做出了回应。
“白州长说的没错，此时此刻，还是勤王要紧！守旧派那些人倒行逆施，以清君侧的名义行谋反之事，军方少将常志予也越权指挥了部队调动！必须立刻将他们给控制下来！驻扎在幽州的部队，今日就启程！”
“我也会跟军方商量，让他们在墨州驻扎的部队立刻出发，去云州勤王！”
“锦州也一样。”
“灵州距离云州过于遥远，但也会尽量赶去的！”
边缘五州在得到了理想的利益交换之后，果断站到了旧党与车宸的联盟里。
他们没有过多索求，因为他们知道，这已经是中枢可以给出的最大让步了。
再进一步，他们基本可以宣布自己独立了。
只是这一步，可比谋反难多了。
一没有舆论支持，二没有下属支持，三没有军方支持，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趁着现在中枢需要救火，顺水推舟，捞一波就走才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