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镇山满身血污，披头散发地跪在地上，但即便如此，他依旧嘴硬，抬头盯着李怀恩，眼里满是不屈。
“我归顺的是李唐的皇帝李怀恩，不是你这个匈奴！”
他声音嘶哑，但语气坚定，仿佛生怕自己多说一句，就会变成背叛华夏的贼人。
李怀恩挑了挑眉，心里冷笑一声。
——行吧，你倒是很有原则。
拔汗古哈哈大笑，丝毫不在意：“贤婿啊，都是给天可汗效力的，没什么！”
程镇山皱紧眉头，狠狠咬牙，心里有些挣扎。
李怀恩没再理程镇山，他刚才已经在六十四个部落的大军前装了个大逼，但六十多万人一起呐喊“天可汗”的画面还是让他心里发怵。
他觉得自己现在绝对不能腿软，必须稳住，不然就会显得气势不足。
所以他强撑着背挺得笔直，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王帐。
拔汗古见状，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心想：这小子，装得挺像回事，但估计腿都快软了吧？
身后的六十四个部落大汗，一个不落，全都跟了进去。
程镇山：“？？？”
他看着所有人都进了王帐，自己还被吊在外头，顿时怒了：“喂！我呢？！放我下来啊！”
士兵们看了看他，懒洋洋地挥了挥手：“天可汗没让放开你，再晾一会儿吧。”
程镇山：“……”
李怀恩偷偷拉拔汗古：“岳父，怎么办？”
王帐内，气氛还沉浸在刚才的狂热中，众大汗们脸色涨红，兴奋得像是刚抢完一场大胜仗。
然而李怀恩此时却低声拉着拔汗古，小声说道：“岳父，刚才只是装个逼，现在怎么办？”
拔汗古心里大笑，脸上却一本正经，语气低沉：“什么装逼？咱们叫它登基！”
李怀恩嘴角一抽，觉得这老头越来越奸诈了。
拔汗古一本正经地继续道：“传令下去，所有部落军旗改为李唐旗！以后没有什么六十四部落，只有六十四国公，咱们都是李唐的将军！”
李怀恩彻底傻眼：“你来真的？！”
李怀恩本来只是想稳住场面，没想到拔汗古一出手就是直接改制？！
“等等，我只是随口一说，你还真要玩这一套？”
拔汗古瞥了他一眼，语气满是理所当然：“当然！都喊你天可汗了，你还能反悔？”
李怀恩嘴角狂抽。
——合着自己装逼装得太狠，现在下不来了？！
拔汗古继续补刀：“放心，以后没有什么‘匈奴’、‘鞑子’的说法，我们都是汉人！”
李怀恩：“……”
好家伙！这下草原人直接全员“归化”了是吧？！
他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的命运已经不由自己掌控了，索性也不再挣扎，挥手吩咐：“传令下去，改旗！”
帐外，士兵们立刻奔走传令，整个王庭开始换上李唐旗帜。
5程镇山：“我到底是谁？我在哪？”
外头的程镇山看着王帐内热火朝天的改制行动，整个人都傻了。
原本是来让李怀恩投降的，现在倒好，怎么好像自己才是那个异族？？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吊得太久，脑子都糊涂了。
士兵们看着程镇山的表情，互相对视一眼，忍不住笑出声：“程将军，你可得好好想想啊——现在到底谁才是乱臣贼子？”
程镇山：“……”
他咬牙，努力不让自己去想这个问题。
草原的气氛一度如同过节，众多部落大汗和贵族们围绕李怀恩争论登基的事情。
“该祭六畜、搭百米高台！”
“不，得按老祖宗的方式来！斩几个俘虏祭天！”
一位年长的大汗拍着大腿，满脸红光：“我小时候就在这种仪式下长大的，天可汗登基必须要斩血祭天！这样才能显得有威风！”
李怀恩微微抿了口奶茶，眼皮都没抬：“嗯，斩？斩俘虏可以，斩羊也行吧？我倒是觉得斩个猪也能起到效果。”
在场的众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李怀恩到底是认真还是在开玩笑。
他慢慢站起来，语气轻松：“得了得了，别忙着搞这些个高台、祭天什么的了。我们等到洛阳那天，再好好办个盛大的登基仪式吧！”
听到这里，所有人哑口无言。搞那么大一出，最后李怀恩还说等到了洛阳再来？这不是掉了个大饼吗？！
然而，李怀恩已经对这一切见惯不惊，他在心里暗暗嘀咕：“真是个麻烦。你们想做威风，咱就等到大洛阳去威风一把。”
李怀恩决定将草原上的登基仪式办得简单直接，按部就班、没有复杂的繁琐仪式。简单的祭拜、接受拥立，马上进入正题。
李怀恩笑着拍了拍自己胸口：“听着，大家听好，今儿个登基就这么简单，等着吧，等我走到洛阳，咱再大显身手，盛大登基，届时你们的面子可全都拿回来了。”
听众哑口无言，连拔汗古也抿嘴偷笑。心想：“这小子，有点意思。”
李怀恩觉得自己这决定特别棒，根本不用搞得太隆重。这种仪式大多看热闹，自己只是找了个借口，等到中原一站稳脚跟再说。
但在拔汗古和其他部落头领眼中，李怀恩的行事风格依然“低调”，更具“皇室风范”。大家默认李怀恩这种策略，不过是为了节省草原的资源，等真到重要时刻再隆重登基。
“我们草原要低调！”李怀恩满不在乎地嘀咕着。
“程镇山不行，放他回去，没准他还成了我们未来的威胁。”某些部落头领纷纷提出意见，他们认为，程镇山如果回到边关，将对李怀恩的统治产生重大影响。
李怀恩微微一笑：“不，程将军对我而言，有点像那只跑得快的小兔子，我宁愿它继续在远方蹦跶，而不是把它圈进笼子里。让他回去吧，反正他也不是一个会影响我未来的麻烦。”
听得旁边的刘通眉头一挑：“殿下，您这话说的，简直像是在跟那个程镇山讲笑话！”
李怀恩无奈耸肩：“别这么小看人家。你看看他这么‘忠诚’，等以后他找机会帮我们买个地盘也不错。”
在李怀恩的坚持下，程镇山被放回边关，但李怀恩暗中已然在心中埋下了他的利用计划。
在送别程镇山时，李怀恩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你是李唐的忠臣，不管在哪里，只要你能继续活下去，我希望你记住——草原也不一定非要‘走’着过去。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再碰头？到时候我可是等你回来找我喝茶哦。”
程镇山不解地看着李怀恩，哑口无言。他无从揣测眼前这个笑得温柔的年轻天可汗，究竟打算如何发展这片草原。
王帐之内，篝火“咔！咔”作响，摇曳的火光映照着李怀恩那张看似悠闲却充满深思的脸。
他半靠在虎皮坐垫上，手中端着一杯奶茶，眼神专注地盯着面前一堆羊皮纸。油灯闪烁，羊皮纸上密密麻麻的数字让他感到一种久违的平静。
“刘通，”李怀恩抬起头，语气悠闲得让人怀疑他是打算来草原度假，“今晚把这些账目整理清楚，记住，别弄成个‘乱炖’似的，数字就是我的孩子，要照顾好它们。”
刘通嘴巴微张，差点被这话呛到，低下头默默开始整理账目，眼睛微微闪烁，他心里暗道：“殿下也真是……干脆，根本不像是在管理草原政权，倒像是在规划商业帝国。”
李怀恩没理会刘通的小心思，继续低头琢磨自己的计划。度量衡的统一，商贸重构，这些在草原人眼里是“高级黑科技”，但李怀恩知道，这些不起眼的举措才是他悄悄收买人心的捷径。
刘通站起身，看着李怀恩，一时心生敬意：“殿下，您真打算推行统一度量衡？”
李怀恩轻笑，眼睛一转：“当然，草原上的部落商贸得整顿，不然一直都是各自为政，成了‘大杂烩’！一块羊皮都能分成三种价格，这么搞商贸就能发展？”
刘通眼神闪烁，接着有些疑惑地问：“但这会不会引起部落老首领的不满，他们的传统……”
李怀恩懒得理会：“老首领不满，那就不满呗。我不怕他们，我怕的是草原继续沉沦在这些‘黑暗时代’里。要么动手改革，要么等着‘盘中餐’都没了！”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话语里满是决然：“他们的传统不过是缠住草原发展的锁链，等着瞧，我会把这链条一根根拆掉！”
刘通在旁边瞪大了眼睛，心中对李怀恩的远见佩服至极：“殿下，您真有这股‘虎气’。”
第二天，李怀恩带着刘通，笑眯眯地走进了市场，准备亲自见见这群“年轻力壮”的部落首领们。他们刚开始听到“统一度量衡”时，显然是怀疑的，但李怀恩一脸认真，掏出一个金属制的“标准尺”开始演示：“你看，标准化，不再乱测，不再被坑，这样以后交易只会越来越顺！”
一名年轻的部落首领掂量了一下，眼中透出光芒：“李怀恩说得对，传统有时未必是最好的，我们也能从中取长补短！”
正当李怀恩心中得意，刘通在一旁小声嘀咕：“殿下，您这招好像不是科技革命，而是‘变法’呐！”
李怀恩忍不住笑了：“你懂啥？我这不是用‘高科技’搞霸权吗？”他指着一旁那堆蜂窝煤，自信满满：“这一块煤不就是‘高科技’的象征么，保证一个寒冬过去，草原就不缺火了！”
刘通默默点头，“是的，殿下，您真是草原上的嗯，那个叫电商，对‘美貌的电商巨头’！”
李怀恩：“……你能不能不老盯着我美貌说事，害得我明天又得去找拔汗古解释！”
刘通笑眯眯地凑过来：“殿下，我也不是随便说的。草原上有个不成文的传言——您这位天可汗，可是‘有颜’加‘有能力’。现在草原上下，没人不认识您了。”
李怀恩不以为然，挑了挑眉：“我有颜？我可是个冷酷高冷的商人，哪来什么‘美貌’？”
“哈哈，”刘通笑得贼眉鼠眼，“可谁让你既有‘出奇制胜’的智慧，又有‘皇族的血统’呢？简直人中龙凤，天生的商界领袖！草原这几个月，您不仅‘富可敌国’，还‘霸气外露’！”
李怀恩听到这话，嘴角抽搐：“富可敌国？我说刘通，你到底是想当我‘死忠’还是想给我推翻掉呢？”
刘通眼神闪烁：“当然是忠心耿耿，殿下！我这人，能谋算商道，也能懂得识人，用人如用刀！”
李怀恩深吸了一口气，想了想：“你这么能说会道，倒是可以给我写个商业广告。”他斜了他一眼：“你倒是可以去草原开个‘人肉’广告公司了。”
刘通忍住笑：“……殿下您实在太谦虚了！”
一切改革顺利进行，李怀恩感到自己的草原商业帝国逐步起步，但他总觉得还缺点什么。
“刘通，”他忽然低头沉思，“如果咱们草原上做火锅底料，能不能卖到中原去？”
刘通一脸懵：“火锅底料？殿下，这是什么新发明？”
李怀恩斜眼看他：“嘿，不用你想，给你三天的时间，叫你去草原四面八方收集食材，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草原版火锅’！”
刘通看着李怀恩一脸认真的表情，瞬间反应过来：“殿下，您这是要做火锅生意吗？”
李怀恩一拍桌子：“当然！我李怀恩，不光是盐业、煤炭，连火锅都能搞出一番事业来！”
刘通简直要给他跪下：“多么伟大的构想！殿下，咱们草原将会迎来火锅帝国！”
李怀恩微笑着看着刘通：“你听着，草原不仅要有电商，也得有‘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