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四年前的事情？”
沈静雅突然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
那笑容里藏着几分讥讽，几分得意，让人看了心里直发毛。
沈悠然不由蹙起了眉。
“你不记得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挑衅。
“记得......我......我只记得爸爸死后，你们就没了踪影......”
沈悠然扶着昏沉的脑袋。
她好像有好多事都想不起来了。
“爸爸的突然离世，还有咱们后来分开的缘由，我脑袋里一片空白。”
沈静雅嘴角的笑越发讽刺，“不记得就好。”
“静雅......”
沈悠然疑惑，还想再问什么，沈静雅却走到她面前。
“沈悠然，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你就该一辈子消失不见才对啊！这样，我们就都可以开开心心的了啊！”
“什么？”
沈悠然无比震惊。
她怎么都没想到静雅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我到底......”
“既然你出现了，那你就别怪我了！”
沈静雅恶狠狠地瞪着她，眼中的嫌恶毫不掩饰。
“我想要怎么对待霖霖，那是我的事情。你心疼他，那又怎么样？他是我的儿子。”
沈静雅特意咬重了“我的儿子”几个字。
沈悠然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见还不够刺激沈悠然，沈静雅又叫佣人喊来霖霖。
霖霖看见沈悠然想要扑到她怀里，却被沈静雅一把拽住。
“你放开我！”霖霖抗拒着。
沈静雅却死死抓着他的胳膊，并且，故意用尖锐的指甲往他胳膊上掐。
“啊！”
霖霖疼得小脸瞬间扭曲，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这声惨叫，像一道惊雷，狠狠劈在沈悠然的心间。
沈悠然只觉眼前一黑，大脑瞬间空白，下意识想要冲过去将霖霖从沈静雅手中夺回来。
“站住！”
沈静雅却冷冷喝道，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厉，仿佛在警告沈悠然，再敢上前一步，后果将不堪设想。
沈悠然脚步一顿，心急如焚，目光紧紧锁在霖霖那痛苦的小脸上。
霖霖的胳膊被沈静雅掐得通红，一道道指甲印深陷皮肉之中，触目惊心。
“沈静雅，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只是个孩子，你怎么能下得去手！”
沈悠然的声音颤抖着，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沈静雅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手上的动作不仅没有停下，反而更加用力。
“哼，这是我的儿子，我想怎么管教就怎么管教。你一个外人，少在这儿多管闲事。今天就是要让你看看，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人，谁才是霖霖真正的母亲！”
说着，手上的劲道更大了。
霖霖胳膊上很快出现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印，有的地方甚至微微渗出血丝。
“呜呜呜，妈咪，好疼啊......”
霖霖对着沈悠然撕心裂肺的哭喊，让沈悠然心都碎了。
她再也无法忍受，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去掰沈静雅的手。
沈静雅见状，手上不仅没松开，反而加大了掐霖霖的力度，像是故意要和沈悠然较劲儿。
霖霖的哭声愈发凄厉。
“放开霖霖！”
沈悠然怒吼道，她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仿佛一头被激怒的母狮。
沈静雅被沈悠然这不顾一切的气势震慑住了，手上的力气不自觉地松了几分。
霖霖也趁此机会，朝着沈静雅的手腕狠狠咬去。
沈静雅吃痛，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沈悠然眼疾手快，一把将霖霖抱入怀中，紧紧护着。
“别怕，霖霖，阿姨在这儿，阿姨不会再让她伤害你了，别怕！”
她心疼地抚摸着霖霖的后背，轻声安慰着他。
霖霖趴在沈悠然的肩头，小小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沈静雅捂着被咬伤的手腕，恶狠狠地盯着两人。
“臭小子，你敢咬我？”
沈悠然抱紧霖霖，警惕望着沈悠然，往后退了几步。
“沈静雅，你疯了！对自己亲生儿子都能下此狠手！今天的事，我一定会告诉慕祁寒。”
沈静雅听到慕祁寒的名字，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嚣张的模样。
“哼，你以为祁寒会相信你？你不过是个外人，我才是霖霖的母亲，他只会相信我，就像那天在花园一样。”
沈悠然怒目而视，仍旧坚定说。
“事实摆在眼前，霖霖身上这些触目惊心的伤痕，就是铁证，他不会看不见。”
说着，沈悠然把霖霖的胳膊露出来一点，那幼嫩皮肤上的青紫在日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看到这些，沈悠然不禁变得阴沉。
沈静雅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嘴上却毫不示弱。
“那又怎么样？我难道还不能管教我儿子了？就算是祁寒在，霖霖不听话，我也一样可以教训。”
沈悠然怒声驳斥：“管教？这是管教吗？你看看霖霖的胳膊，这一道道掐痕，青紫交加，都快破皮出血了。就算你要教孩子，也不是你这样的。”
沈静雅依旧梗着脖子，铮铮有词。
“我下手重了些，不过是想让他长点记性，别成天跟你这个外人混在一起，把亲妈都抛到脑后了！”
沈悠然瞪大了眼睛，满心的愤怒与不解。
“静雅，我都已经和你解释过了，霖霖只是渴望母亲的疼爱。你但凡对他温柔一点，他怎么会不愿意亲近......”
“行了，沈悠然。”
沈静雅打断她的话。
“你别在这儿假惺惺地充好人了！你这样维护霖霖，不就是想离间我和霖霖，好霸占慕家少奶奶的位置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龌龊心思！”
“沈静雅，你简直不可理喻！在你心里，就只有这些勾心斗角、争名夺利吗？”
沈悠然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苦心，在沈静雅眼里竟成了这般不堪的算计。
沈静雅已经变得她不认识了。
“静雅，曾经我们也是一起长大的姐妹，什么时候起，你变得这么陌生，这么冷血了？”
沈悠然的眼眶渐渐泛红，声音也不自觉染上了几分哽咽。
沈静雅则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仰头大笑起来。
“姐妹？少拿过去那点情分糊弄我！从四年前开始，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沈悠然一怔，四年前的事？
那片记忆的空白再次刺痛沈悠然的心，每次触及，都只有茫然失措。
“四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总是提起却又不肯明说？你要是对我有怨恨，大可以把事情摊开来讲，何必这样折磨我，还牵连无辜的霖霖！”
沈静雅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哼，想知道？门儿都没有！你就带着你的疑问，乖乖滚出慕家。要是再纠缠不休，我有的是法子让你更难受。”
说完，她就扯过沈悠然怀里的霖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