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很快。
眨眼就到了永乐二年的二月十六。
也就是蓝武大婚的日子。
整个南京城都开始张灯结彩,显露出了热闹非凡的景象。
这天一大早。
蓝武就整装待发,穿了一身华贵的礼服,带着凉国公府的仪仗队准备前往皇城,把新娘子接出来。
其实之前各种仪式就已经进行了好多遍了,关于今天自己具体要干什么,蓝武也去皇宫里学习了好几天,此刻自然是一切都驾轻就熟了。
而随着他出门,街道两旁,从凉国公府到皇城,一路街道两旁,全部都插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
花香味几乎弥漫了整个京城。
而等蓝武赶到皇城,皇城城头上三十二门装满了礼花的礼炮轰然炸响,直冲天际,响彻整个京城。
“凉国公,你可看好了!”
“今日你想要娶走我妹子,便要先过我这一关。”
朱高煦站在城门之下,一身盔甲,手握一杆大枪,满脸的跃跃欲试。
“这不好吧!”
“这大喜的日子,我若是万一伤到了殿下,可没法给芷容交代啊!”蓝武骑着汗血宝马,笑眯眯的看着朱高煦道。
“莫说废话!”
“我等武勋成亲,自然不能去搞文臣那一套,今日我就把守在这皇城大门之下,你能打败我,便放你进去,若是没那个本事,嘿嘿,我家妹子,我看你也别娶了,回去再炼几年吧!”
远处皇城内城的一处高高的阁楼上,偷偷拉着朱芷容气喘吁吁的跑上来的徐妙锦伸着脖子朝着皇城门口看了一眼。
立马脸上就是一喜。
“芷荣,你快点,时间刚刚好!”
“你那未来夫君刚过来,你哥这会儿正为难他呢!”
朱芷荣闻言不由也赶紧提着喜袍,朝着城门口张望起来。
一眼就看到了此刻已经下马,从手下手里接过一把没开锋钢刀的蓝武。
“他……怎么没有披甲啊!”
“哥哥从天生神力,如今又披上了铠甲,他如何能打得过啊!”
朱芷荣忍不住有些担心起来。
旁边徐妙锦闻言不由就翻了个白眼。
“我说小姑奶奶,你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他可是新郎官啊!”
“你见那个新郎官来接亲,还穿着盔甲的啊!”
“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未来夫君是什么人物!”
“七八年前就能在一刻钟时间内镇住汗血宝马的人,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他二十多岁,正是体力最强盛的时候,我说实话,你哥还真不一定有蓝武的力气大!”
徐妙锦翻了个白眼,开口道。
朱芷荣闻言不由就抿了抿嘴。
她想说,打架又不是比拼力气的,而且哥哥还穿了甲衣,她记得小时候,二哥就是这身打扮和十多个侍卫打斗。
最后硬生生的把所有人都打趴下了。
如今二哥竟然要披着甲衣和蓝武打,她自然绝觉得不公平了。
“汉王殿下,你想要怎么打?”
而此刻在城门口,蓝武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钢刀,笑吟吟的问道。
“很简单,打倒我,踏着我的尸体过去。”
朱高煦一脸意气风发的道。
蓝武闻言眉毛不由一挑。
“你是认真的?”蓝武问道。
“咳咳!”
“当然是说着玩的!”
“蓝武,我知道今日你是主角,我妹子也在后面看着呢!”
“我这不是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嘛!”
“咱们两个打一架,让我瞧瞧你的实力,也让我妹子看看她嫁了一个什么样的夫君。
“当然了,若是我最后要输的时候,你也别让我输的太难看!”
朱高煦有些心虚的道。
他其实早就想要试试蓝武到底有多强了。
但之前跟着蓝武一起去蛊神教总部的那一场仗,却是给他留下了一些阴影,当时蓝武一个人追着几百人的蛊神教溃兵杀,一刀一个的模样,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和极大的震撼。
这导致他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在内心深处都对蓝武有了一种恐惧感。
有些不太敢和蓝武切磋。
这次正好是自己妹妹的婚事,有这么一个环节,他自然便想要借此机会半真半假的试一试自己和蓝武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好!”
“既然如此,汉王殿下,那就得罪了!”
蓝武明白了朱高煦的想法,知道他恐怕是有一些小心思的,但今天大喜的日子,他也只当不知道。
手中钢刀一晃,便直接朝着朱高煦冲了过去。
“来的好!”
朱高煦眼睛一亮,手中耍的一声同样钢刀出鞘,一刀朝着蓝武的钢刀砍了过去。
“当!”
两人的刀锋相互撞在一起。
蓝武纹丝不动,而朱高煦却是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半步。
“好大的力气!”
“再来!”
他舔了舔嘴唇,脸上闪过一丝畅快,再次挥舞起钢刀朝着蓝武斩了过去。
“当!”
蓝武同样再次举刀。
“砰、砰、砰!”
两人就这么互相对砍了二十多刀,甚至两人的刀都已经全部碎裂了,而蓝武也终于把朱高煦逼退到了门洞之中。
“呼哧!”
“呼哧!”
朱高煦被蓝武砍的有些怀疑人生,满脑门都是汗水。
他想过和蓝武对战的一万种可能,但就是没有想过,到头来竟然会这么简单粗暴。
蓝武根本就没有那些花里胡哨的招数,就是和他一刀、一刀的硬碰硬,直接碰到他整个人直接就麻了。
中间他其实也想过要变招的,但每次蓝武都好像能提前发现一般,提前出刀,让他不得不举刀招架,到头来便又变成了硬碰硬的局面
说实话,从小到大,这本来是朱高煦在和人对战时,最喜欢用的招数。
他天生神力,在力气上,没有人能比得上他。
但他却是没想到,今天他会输在了自己最得意的手段上。
“服了!”
“凉国公我服了!”
“噗通!”
又是十多刀砍下来,朱高煦终于彻底坚持不住,把手中的钢刀一扔,直接四仰八叉的躺倒在了地上。
他颇为光棍的把盔甲之上的面罩往下一拉,满脸郁闷道:“凉国公,从我身上踏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