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小插曲过去。
期间还遇见了一位美貌的妇人,没有随从,也没有人陪着。
就一个人走着,慢悠悠的。
身穿一件薄纱披肩,头戴一顶精致的玉簪花,步履轻盈,宛如仙子下凡。
她的面容温婉如春,眉眼间带着淡淡的忧愁,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身段那叫一个好,该长肉的地方长了,该瘦的地方一丝赘肉也没有。
那种气质那些年轻姑娘绝对没有的,自然对于男人的吸引力,可比那些情窦初开的少女们,不知道强出几倍来。
路不平,大雪纷飞,将她的脚印渐渐掩埋,只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足迹。
妇人的身子边走边摇晃起来。
马帮那群粗老汉哪见过这场面,目光直勾勾地盯在对方身上。
大草瞧见这样的少妇不仅咽下一口唾沫,“穿成这样就出来了,也不怕遇见歹人啊?”
这儿又不是城里面,这可是在大山里啊,这种独自出行的妇人就跟没穿衣服没什么两样。
马帮帮主刀疤冷冷道:“你们这群人收起你们心里面那淫虫,江湖路远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走江湖的想要活得久,越漂亮的女子就要离得越远一些。”
“为啥啊帮主?”大草对江湖的认知倒是有些不清楚。
“江湖险恶,你觉得一个女子没有点本事,敢一个人出门独行嘛?
又或者说,她即使是有这个胆子一个人出来,凭什么她能安然无恙到现在。
你觉得靠运气?”
刀疤冷哼一声。
“如果没有点手段,这样的女子早就成为别人的胯下玩物了,而不是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这里。
你以为自己是猎人,实际上真正的猎人都伪装了起来。
大草现在你还觉得那女人还迷人嘛?你啊长点脑子吧。”
大草抿了抿嘴唇,听了帮主的话再朝着那名女子看去,心里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刀疤叼着旱烟继续说道:“同理,那名带着驴和孩子的人也觉得不正常。”
大草一愣,顺着刀疤的目光看向在大树下歇息的夜长青。
看着平平无奇。
刀疤道:“你觉得他一个普通人,怎么敢带着一头驴和狐狸还有一个小孩行走江湖?”
大草不再说话,他知道帮主的话说得对,刀疤一巴掌打在大草的背后。
“小子,你还嫩着呢?记住有些事情不要用眼睛去辨别而是用心。
否则在江湖里,活不过两集。”
马帮众人走得很稳,再加上有着一百号人,所以一连几日都没有遇见什么事,这是对于马帮众人来说。
没事,就代表着这一路还算安全。
这一日,太阳渐渐下了山,马帮在经过一个参天大树时。
遇见了一个抱着孩子的母亲,倒在路边。
见有人来了,赶忙凑上去。
“老爷们,行行好吧,捎上我们一程吧。
路上遇见了贼人,钱都被抢走了,带上我们吧,我可以为各位爷做任何事。”
面对女人的苦苦哀求,大草听到那话倒是想要将这位女人留下来。
刀疤只是冷冷地瞥上一眼,便视作无物。
只是大草看见马帮的其他人也是如此,要么一言不发,要么连看都不带看一眼的。
毕竟大草属于刚刚入马帮的新人,不懂这一行的规矩。
这时,白水姑娘走过来。
“这倒是没事,那你就跟着我们一起走吧。”
“谢谢姑娘,我就到前面的小镇,绝不会耽误你们的。”
那位抱着孩子的母亲听到这话,眼睛一亮,感激涕零地连连道谢。
“丫头!别多事,回来。”刀疤一把拉住白水道。
白水姑娘抬起头看向刀疤,“爹,这孤儿寡女的路上万一遇见了歹人怎么办。”
“那也不关咱们的事。”
白水姑娘本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涉世未深。
又是从小读着刀疤给他带的那些快意恩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话本小说。
哪里懂得刀疤这么做的原因。
“爹!咱们不能见死不救啊,再说了就是让她们母子跟着我们一起走而已。”
“我说不行就不行,这件事你少插手。”
刀疤的语气凶了几分。
水姑娘见父亲态度坚决,轻咬嘴唇,目光中满是无奈。
副帮主和几个心腹手下忙将白水姑娘劝了回来。
跟在后头的大草见到了一幕,皱眉道:“这未免也太绝情了,不就是捎上人家一段路吗?又不费什么力气。”
“你个新来的毛头小子,你懂个屁啊!”
一个常年跟着刀疤走马帮的人伸手,拍了拍大草的肩膀。
“马帮一旦出发,便不能往队伍里带人,这是规矩。
而且这荒郊野岭的对方说什么你都信,也不怕把自己的小命丢在这里。”
大草挠了挠头,反问道:“有这么严重吗?那位夜兄弟不也是中途进来的。”
“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娃娃能懂啥?我跟着帮主多年,只有帮主让进来才算真的可以放心,没有他同意的人进来了对马帮是没有好结果的。”
那人骂骂咧咧地走了,大草被那人骂得狗血淋头,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夜兄你怎么看?”刀疤顺势问向夜长青。
“我?我说什么,我都不是你们这一行的人,我干点杂活还行。”
……
天色已经不早了。
马帮在一处小溪坝安营扎寨。
现在大雪没有那么大了,众人升起火堆,围坐在周围。
白水姑娘坐在火堆旁,目光不时瞥向远处黑暗中的大树,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大草也注意到了白水姑娘的异常,问道:“白水姑娘,你在看什么?”
白水姑娘收回目光,轻声道:“没什么,只是有点担心那对母子。”
大草闻言,心中也不禁有些感慨,道:“是啊,也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刀疤在一旁沉默不语,只是默默抽着旱烟。
夜长青则在一旁整理着驴背上的行囊,自从上次喝了那老头的酒后。
肌肉像是被火烧了一样,又麻又痒的,让他很不舒服。
自从得了那养魂葫后,每隔一周的时间都会在喝上一口。
他的身体便出现了这种症状,不过忍过了这段时间后,便会察觉到自己体魄又增强了几分。
只是他没有那么着急,仍旧按照那老头的吩咐。
一周喝一大口就行,欲速则不达,稳打稳扎比什么都要重要。
月光朦胧,营地周围一片寂静,只有火堆中的木柴噼啪作响。
突然,黑暗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身影踉跄着冲进了火光之中。
众人定睛一看,正是之前那位抱着孩子的母亲,她面色惨白,浑身是伤,怀中的孩子也哭个不停。
白水姑娘见状,连忙站起身来,将那位母亲扶到火堆旁坐下。
那位母亲喘着粗气,道:“我……我遇到了贼人,他们……他们抢走了我的孩子。”
听到这话,众人都是一惊,连忙问道:“孩子呢?孩子在哪里?”
那位母亲哭着指向黑暗中的大树,“他们……他们把孩子藏在那棵大树后面了。”
刀疤闻言,立刻站起身来,对众人道:“都别动。”
就这样一群人看着那位母亲,白水姑娘拉着刀疤的手,“爹!快去救人啊,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怎么是好?”
刀疤瞪了白水一眼,没好气地道:“丫头你慌什么?先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