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是不是陈诚那小子讹人?他那破项链根本就是假的,对不对?!公安查清楚了,所以才放你回来的,是不是?!”
只要证明项链是假的,那他也算不上教唆刘翠了。
张阔海心中狂喜,他太需要这个消息来摆脱陈诚带给他的恐惧了!
刘承被他晃得头晕,还没来得及说话。
刘翠却在看清来人是张阔海的瞬间,浑身猛地一震!
就是这个人!就是张阔海!
就是他信誓旦旦地说那项链不值钱,是玻璃做的!
要不是听了他的鬼话,自己怎么会一时冲动去扯断项链,怎么会被抓去派出所受那份罪?!
一瞬间,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就是你!就是你这个挨千刀的害了我!”
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爆发,瞬间吞噬了刘翠的理智。
她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王阔海扇去。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地甩在了张阔海的脸上!
张阔海被打得一个趔趄,脸上火辣辣的疼,整个人都懵了。
他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瞪着刘翠:“你……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这个不是东西的玩意儿!”刘翠眼睛通红,状若疯癫,尖锐的声音撕裂了村口的空气。
“假的?玻璃的?我呸!张阔海你个黑心烂肝的!那项链值五千块!是公安亲口说的!五千块!!”
五千块?!
这三个字炸响在围观的村民耳中!
“啥?五千?!”
“我的老天爷!一条项链五千块钱?!”
“乖乖……陈诚那小子……竟然给徐月买这么贵重的东西?”
人群瞬间哗然,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刘翠身上,又下意识地飘向不远处陈诚家的方向。
震惊、难以置信、还有……浓浓的羡慕。
尤其是村里的女人们,看向徐月的眼神里,几乎要滴出水来。
五千块啊!那得是多少年的工分?
陈诚居然舍得花这么多钱给徐月买条链子?这徐月,命也太好了吧!
五千……真的是五千……
张阔海脑子里嗡嗡作响,脸上的疼痛远不及心头的恐惧。
看着周围指指点点的目光,感受着刘翠那要吃人的眼神,还有旁边虽然没动手但同样怒视着他的刘承,张阔海知道自己讨不了好。
“疯婆子!你给我等着!”他色厉内荏地撂下一句狠话,捂着脸。
“活该!赔死你!赔掉裤子才好!你等着瞧,你不得好死!”
骂完,他不敢再停留,拨开人群,狼狈不堪地转身就跑。
“你才不得好死!”刘翠对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气得浑身发抖。
“刘翠啊,到底咋回事啊?公安真把你放回来了?
“那项链……真要赔五千?”
“公安没难为你吧?”
村民们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询问。
被众人一问,刘翠才猛地从对张阔海的愤怒中惊醒过来。
是啊,她是被放回来了,但那是暂时的!
警员小王说得很清楚,要等陈诚回来协商解决!
那五千块钱,还悬在她的头顶上!
得赶紧找陈诚道歉,求他高抬贵手放了他们。
她一把抓住还愣着的刘承:“走!快!去陈诚家!”
刘承也反应过来,两人不敢耽搁,在众人的注视下,低着头,脚步踉跄地朝着陈诚那显眼的砖房快步走去。
“咚咚咚!”刘承鼓起勇气,敲响了房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
徐月略带疑惑地探出头,当看清门外站着的是刘承和刘翠夫妇时,她秀气的眉头立刻蹙起,脸上瞬间布满了警惕和不悦。
“你们……你们还想干什么?”徐月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抵触和气愤,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想要关门。
围观的村民们也跟了过来,远远地看着,小声议论。
“看吧,我就说他们没安好心!”
“这是贼心不死,又来找徐月麻烦了?”
“啧啧,陈诚不在家,这是想欺负人家姑娘?”
就在众人以为刘翠夫妇又要撒泼耍横的时候。
“噗通!”
一声闷响,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刘翠和刘承,竟然直挺挺地跪在了徐月面前的地上!
“徐月妹子!我们错了!我们真的知道错了!”刘翠涕泪横流,哪里还有半分刚才打人的泼辣,只剩下满脸的悔恨和恐惧,她一边磕头一边哭喊。
“求求你!求求你跟陈诚说说好话!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是我们狗胆包天!求你饶了我们吧!”
刘承也跟着磕头,声音带着哭腔:“是啊徐月妹子!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们!翠她要是真被送去坐牢,我们这个家就完了啊!求求你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围观的人都惊呆了!
谁也没想到,昨天还嚣张跋扈、撕毁项链的刘翠,今天竟然会跪地求饶,这反差也太大了!
徐月也被这阵仗吓了一跳,看着跪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两人,心里的气顿时消了大半。
她本就不是什么得理不饶人的人,见对方如此,也有些不忍。
“你们……你们快起来!有话好好说,别跪着!”徐月连忙摆手。
“不!我们不起来!”刘翠抬起泪眼婆娑的脸,固执地摇头。
“徐月妹子,你不答应替我们求情,我们就不起来!那五千块钱,我们是真赔不起啊!求你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
“是啊是啊!我们就跪在这里等陈诚回来!求他开恩!”刘承也附和道。
坐牢?
徐月听到这两个字,心里也是一惊。
她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可是……那项链毕竟是陈诚送给她的,意义非凡,而且价值如此巨大,她也不能替陈诚做主。
“这……这事我做不了主。”徐月有些为难,“项链是陈诚的,等他回来,你们……你们亲自跟他说吧。”
刘翠和刘承对视一眼,也知道徐月说的是实话,只能继续跪在地上,眼巴巴地望着村口的方向,等待着陈诚的出现。
时间一点点过去,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去了一些,但仍有不少人留在附近,想看最终的结果。
终于,在日头偏西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村口。
是陈诚!
陈诚刚处理完回春堂那边的事情,安排好应对钱泽明的计策,正准备回家看看,远远地就看到自家门口跪着两个人,旁边还围着些看热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