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深吸一口气，回到院子里后换了一面墙，从另一面墙翻出去，瞬移上了山坡再到草棚那边，也不过是十几分钟。
站在窗户下，咕咕鸟叫了几声。
看着窗子缓缓打开，陆二哥目光灼灼看着他，压低声音：“小弟你来了。”
“嗯，这药，冻伤膏都拿着，天实在是太冷了，上次送的被子我怕不够，又给你们做了三床薄一点的。”
“二哥，你自己看着分一下，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最近要躲着个奇葩有点脑子疼。”
陆阳想到大队长家墙角靠着的人，就觉得头皮有些发麻，现在都这么疯狂了，改天会不会挖地道去他房间真不好说。
陆二哥听得一头雾水，见他要跑，下意识伸出手抓住他手腕，低声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你进来跟我说说急着跑什么。”
“也对，二哥你脑子像个狐狸，肯定能帮我想想法子。”
嘴角抽了抽：“……你在骂我？”
陆阳顺着窗户钻进去，把东西一股脑放他床上，一屁股坐他床上，冷得搓了搓手这晚上是有些冷。
那姑娘难道就不冷嘛，没听说过精神病，还能让人不冷的。
陆二哥给他倒一杯茶，压低声音：“拿着捂手暖和一点，说吧出啥事了，我第一次见你这样是被鬼追了不成。”
“哎别说二哥，那比鬼还可怕。”
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陆阳无奈耸耸肩：“二哥，这事你有啥法子吧，人家姑娘有病我说当听不到，总不能杀人吧。”
“那必须……扑哧，不能够哈哈哈哈。”
陆阳看着捂着肚子压抑着笑声的人，面无表情看着他：“二哥，我觉得你最好收敛一点，不然我要诅咒你以后也遇到这样的。”
陆二哥打了个寒颤，看小弟笑话是一回事，轮到自己身上可就没那么好笑了。
“嗯，你刚才说那姑娘看上你，是因为你跟她第一个订婚对象很像，斯斯文文又是知青对吧，那你要是破坏了这份幻想呢。”
“二哥你什么意思，说明白一点。”
“我的意思是，你想让她知难而退，那不如改变一下形象，让她知道你不是那个人，也当不成那个人的替身。”
陆阳嘴角抽了抽：“我是替身？”
陆二哥肩膀抖了抖，显然憋笑憋得很辛苦，断断续续道：“对啊，你看那姑娘是被第一个人刺激到，以至于她的偏激都给了后面的男人。”
“一旦你不符合她想要的模样，她就不会把你幻想成那个人，这样你不就自由了嘛，你回去试试看我的法子。”
“具体点呢，我总不能把脸给划花吧。”
陆二哥摇摇头：“那不用，你就找点草药汁，把脸涂抹一下要丑一点，要让那姑娘看到你，都有种恶心的感觉就成了。”
陆阳：“……一个精神分裂的人，也会有正常的恶心感嘛。”
“会，她不是大多数正常，只要碰到知青就不正常嘛，那正常人看到你恶心的话，她自然也会觉得你恶心。”
“哎傻弟弟啊，热心肠是好事，不过也要看对谁，对方你一点不了解，你是怎么敢去救人的。”
陆二哥在他肩膀上拍拍，语重心长道：“你要是真跳下去救人了，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只要男女在河里抱过你就必须娶她。”
“不然闹开了，你就是落个流氓罪懂不懂，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逼着你必须娶。”
“好在你这次没下水，就是闹腾起来也没事，以后一定要多注意点，这里面的事复杂着呢，还有那姑娘落水我怎么看像是算计呢。”
陆阳闻言回想了下，当时那姑娘的爹是有些奇怪，分明周叔都要去救人了，他非要拦着让自己去。
“二哥，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那姑娘爹就是拦着周叔不让去，指名道姓让我去。”
陆二哥拍了拍手，一副我猜就是这样的表情。
“这就对上了，傻弟弟你这是被人给算计了，那父女俩一个赌博一个脑子有病，谁家正常男人会去娶。”
“你现在当猎户有钱，又是城里下乡的大学生，身边还没对象没结婚，你说他们能不把主意打你身上嘛。”
陆阳听到这话恍然了。
“你说得对，难怪我觉得哪里怪怪得。”
陆二哥窝在床上，冷得哆哆嗦嗦：“幸亏你送新被子来，不然我要成冰雕真得，这地方也太冷了吧。”
“哪里像我们老家，冬天也不会这么冷，我这都盖两床被子了都不成。”
陆阳有些担心老两口那边，这么冷的天年轻人都不行，更别说老年人了，不知道还缺什么东西不他好添置。
“二哥，爸妈那边可缺什么了，你记得跟我说，我来想法子弄。”
陆二哥嗯了一声：“知道了，你先照顾好你自己，爸妈那边都是暖和被子，晚上盐水瓶都给他们灌好放被子里，没什么大问题。”
“漏风的地方也补上了，我是体质弱怕冷，这里也没有炕更是冷。”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陆阳点点头起身：“你说得法子，我回去试试看怎么样，不然每天被阴魂不散盯着，也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陆二哥就露出来个脑袋，嗯了一声：“是这个道理，天气冷没事你就别来了，遭罪。”
“知道了，这里有二百块钱你拿着，万一遇到什么事的话，能花钱解决就花钱，不要人去干知道嘛。”
“二百呢，你给我们了，你那可有钱花了。”
“我之前打猎换不少钱，不缺，你们这缺什么跟我说，不用客气。”
陆二哥咧开嘴笑，伸手爽快接过钱，真诚道：“小弟，我现在觉得你能来下乡真好，不然我们能不能熬过去都不知道。”
陆阳挥挥手，顺着窗户钻出去了。
钱放在枕头底下藏着，陆二哥躺下闭上眼，有些担心那家伙啥时候能到家，这晚上真是冷啊。
＊
陆阳快到的时候，竖起耳朵听了听，又去墙头那边看了看，确定那姑娘不在了，这才翻墙进屋里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