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父眼里闪过一抹了然，都活这个岁数了，哪里还能不懂人心，都在林场干活受苦，本以为一辈子无望的时候。
突然有人能被召回城，恢复原本的职位待遇等等，那被留下来的人会怎么想。
重重点头：“好，我明白副主任的意思，这件事不会透露消息出去。”
转头看向自己的孩子，叮嘱道：“出去后要跟以往一样，不能暴露任何情绪，免得被人发现针对知道嘛。”
陆家人对视一眼，齐齐点头：“明白！”
沈家人也是点头，压低声音：“文山你也要多注意，不管身边谁跟你打探消息，都要当完全不知情知道嘛。”
“云山大队那个知青的惨案，可是个教训啊，人心叵测。”
“爹，我记住了。”
副主任见他们足够重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安排好照料金钱菌的事，直接去找主任了。
下一步宣传，打开销路的事，还需要主任帮一把才成，他一个调来的对当地了解不够，人脉上也欠缺。
主任愿意帮忙的话，可就省心多了。
叩叩叩敲门声传来。
里面传来主任的烟嗓子：“进来，咳咳。”
沈砚推门走了进去，被那烟味呛了下，眉头下意识皱起：“主任，你怎么又在抽烟了，不是跟你说过少抽嘛。”
“嗐，烦心事太多不抽不行，这不上瘾了想戒掉难哦。”
窗户被打开，一阵冷风吹进来。
主任被冻得打了个哆嗦，眼神幽怨看着他：“小沈啊，你这是干啥呢，很冷啊，赶紧把窗户给我关上了。”
沈砚挥挥手拍打着烟，拧着眉：“主任，你考虑一下吸二手烟人的难受成不，这味道太大了。”
“对了，我来是找你商量件事，要是成了的话，以后咱们有钱了，你还有啥可发愁的。”
“没什么问题是钱解决不了的，如果有的话，那一定是钱不够多，主任你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
主任点点头：“是，可你那蘑菇是赚钱，但赚的也不是太多，啥时候能买得起拖拉机，咱们林场日子就好过多了。”
沈砚笑了笑：“还真能，就看主任你出力有多大了，宣传到位的话，咱们以后就有很多客户，到时候赚钱你想想呢。”
“……还是蘑菇吗？你最近一直在捣鼓这些，林场的事也不管，我都要忙疯了。”
“是金钱菌，你看看这个颜色喜庆不。”
说着把身后的东西举到他面前，示意他看清楚点。
主任看着那金灿灿的颜色，眼睛亮了亮，伸手碰了下软软的：“诶，这个蘑菇长得不一样，小很多，颜色看着也不错。”
“这就是你最近捣鼓出来的结果嘛。”
沈砚点头：“对，这个原本叫鸡油菌，数量很稀少口感非常好，野生的价格非常贵，我想着自己培育好了卖。”
“鸡油菌知道的人也不多，我就给起了个新名字金钱菌，以后就按照这个名字来做宣传，这里面的利润可大多了。”
“主任我跟你说，大城市有钱人多的是，华夏人信奉民以食为天，只要味道好多少钱都愿意买。”
主任眨巴下眼睛，眼神带着几分茫然：“所以，你的意思是卖到大城市去，可是卖给谁呢。”
沈砚认真道：“卖到大城市饭店去，以林场的名义来做生意，这样得来的钱是正大光明的，若是发展顺利的话三年。”
“只要三年，咱们这林场会富裕成什么样，主任你无法想象，到时候你想要的拖拉机会有，机器也会有。”
“你想想要是干这么好的业绩，以后你升官发财不是梦，但我需要你帮我先实验，试着在当地富裕点的地方推出去。”
主任思索了下：“成，我家有亲戚在国营大饭店上班，到时候送去些让他们做成菜，给客人们尝尝看味道如何。”
“若是口感受欢迎的话，那以后这采购路子就妥了，到时候我们多谈几家，把种植规模做大一些。”
他也看出来了，指望林场的木材赚钱富裕起来太难，生长周期太长了，要是换成一茬一茬的蘑菇可就快多了。
而且原材料都是木屑，这些废料本来也是丢掉，现在拿来种植东西，完全没什么成本问题，利润空间可就大多了。
主任思索了下爽快道：“成，这件事我来处理，你只管搞定种植的事就成，其实后期我们也可以搞养殖。”
“你看向阳大队种植药材，制药对外卖，那生意可是好的很，眼看着就要发财了，咱们也搞种植，以后再搞养殖。”
“林子里就很适合养殖，散养吃林子里虫子草籽，需要的喂养成本很低，很适合快速赚钱，小沈你觉得呢。”
沈砚附和道：“当然好啊，主任这想法就非常不错，养殖也好，种植也好，基于我们自身条件的情况下因地适宜最好。”
“降低成本提高利润空间，短短三年就能彻底翻身了，主任咱们好好干，以后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
主任伸出手来，乐呵呵道：“哈哈好，到底还是需要大城市大学生下来，这想法就是多，而且成本低大胆尝试就好。”
沈砚握住他的手，眼神带着几分动容：“那也是主任支持才行，要是之前的主任，只知道吃喝嫖赌的也不行。”
“哈哈，这发财目标上咱们是一致的，谁不想过好日子不是，加油干，我看好你，需要我做什么只管说。”
“周远山那混蛋，天天在我面前炫耀，我好歹也要赢一把吧，不然是真眼红他们大队，哎，咋就那么命好呢。”
主任笑着拍拍他胳膊：“好了你去干，等金钱菌成熟了，我带去饭店里推销下，你给我想好怎么推销。”
沈砚嗯了一声：“我会编好故事的，有美好寓意的故事会更受欢迎。”
“那我回去了，主任你少抽点烟，真得伤身体。”
“恩恩知道了，你就别为我操心了。”
“走了。”
等人走了，主任看着桌上那些名单，叹了一口气锁进柜子里，想了想还是有些不踏实，还是下班后带回家吧。
现在广播一播出去，那些人只怕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蠢蠢欲动，搞不好来他办公室偷名单看也可能。